男人的脚底像是被注入很多层胶水一样,前进不了也后退不了,只能说出苍白的语言。
“泱泱,都到这个份上了,你难道还要与先生置气吗……”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啊。”被子上凸起来的一团,随着声音的渐渐清明,也慢慢露出了脸庞,“我这是不是置气,我想你先生应该是比谁都还要清楚。”早在母亲死去的时候,这些人与事都已经与她没有关系了,又何来置气一说,真是很好笑。
“泱泱你的身体,你自己也知道,究竟是到了什么情况,接受少爷的心脏已经成为事实,你为什么……”
陆泱泱直接一个枕头丢了过去,“麻烦你回去转告,姓卫的也好,姓陆的也好,哪怕是姓高的都好,就痛你家先生身边的,阿猫阿狗也好,我今天就算是死在医院,也不会接受卫攫的心脏。”
柔软的枕头准确的抛向了男人的脸上,一点威力也没有,男人叹了口气,把枕头,捡起来,放在陆泱泱的身边。
苦口婆心道,“泱泱,我希望你不要拿你的身体开玩笑。”
陆泱泱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脸上依旧挂着招牌式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
“商越我很好奇,你到底是谁的人,每一次我出事你都在我身边。”
“不管是我被陆琪贞带走,还是我与艾冰丽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出现的每一次都是恰到好处,还有你的做事风格,一点都不像是卫先生做事的风格,你到底是卫攫的人,还是谁的人,我现在可是一点也看不清你啊。”
商越眼神有些闪躲,显然是被她的油盐不进,软硬不接,给逼急了。
再这样下去没让陆泱泱接受卫攫的救助,反而连他的身份也保不住了。
“你为什么不肯接受先生的救助呢,大小姐得死又不是先生的错,你为什么非要耿耿于怀呢。”
耿耿于怀?
不。
她这不是在耿耿于怀。
就算接受了了又能怎么样,接受了,卫攫就可以不用在受良心的谴责了吧。
接受了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了是吧。
凭什么!
卫攫当初明明有时间可以救助,母亲的,凭什么要让他好过。
自己可以不恨陆泓,但是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去,用母亲的鲜血换来现在财富的他。
有什么资格来获取原谅。
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情呢,呵呵呵呵呵。
陆泱泱权当没有看到,商越眼睛里面的焦急与不安,顺手就把,桌子上面的瓷器全都扫到了地上。
“你还不打算走吗?可不要说我没有提醒过你哦。”玻璃摔在地上的声音与陆泱泱波澜不惊的声音,再次让商越知道了答案。
只怕说,再多,这位小姑奶奶都不会再改变想法的。
“你要是什么时候想通了,说这是,想让我带你走了,你知道怎么联系我的,泱泱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也是最后一次说。”
“我不属于任何一边的,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一些。”男人走到门口,回头深深的看了陆泱泱一眼,戴上口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陆泱泱一个人蜷缩在床上抱着被子,也缓解不了身上的一片冰冷。
她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可是商越,她不需要他回报什么。
当年母亲只是救助了他,不需要他用一生来回报。
现在她的身边什么都有,又是什么也没有,不想在连累他一点了,现在大家这样就是很好。
要是陆泱泱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卫攫,她说什么都不会,对商越说这些决绝的话语,她回去见卫攫一面的,说什么,都不会让卫攫带着遗憾与愧疚离开这个世界的。
人生世事无常,谁也不能预料到,今天与明天,还有以前的总总。
泱泱感觉到身体有些温度了,才对躲在书房里面的人说到,“出来吧,西梵,我一直知道你在里面。”
西梵服了付眼睛,慢慢推开单间的门走出来,一点也没有听到,别人隐私的不好意思。
大大咧咧的为自己找了给位置坐下来,“泱泱你这就不道了,外面的人可可是在寻找与你相互匹配的心脏,都要找疯了。”
“不要问我为什么,西梵不要接受卫攫的见面,也不要让卫攫出现在我面前。”
陆泱泱的声音早就是有气无力了,西梵抬头,便是看到陆泱泱一脸痛苦的躺在了床上。
该死,他这张破嘴都说了些什么,还是主治医生来的,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伤口很痛?左边还是右边疼?”嘴上抛出询问,手上的动作也不断,他几乎是在发现陆泱泱声音不对劲的下一秒。
便是飞快的赶到了,她的身边进行查看。
“我……没事……就是感觉到……还有一点点不适应……唔……”
陆泱泱头顶的汗水都已经,打湿他的手掌了,这还不算痛,那怎么样才算是痛?
西梵二话不说,完全不给,陆泱泱再次辩解的几乎,先是往陆泱泱嘴巴里面塞了一个白色药片,然后推陆泱泱再次去做全身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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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离开没有多久的商越走到,医院楼底的一个黑色小轿车前面,轻生说了一句“抱歉。”
车里面的人在商越来的时候,就把车窗给降了下来,从脚步声就判断出来了,来的人是一个人。
他并没有完成,自己所下达的命令。
带着黑色墨镜的男人,面无表情,“她怎么说的?”
“这……”商越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陆泱泱的原话,一点不改的表达了出来。
“小姐说,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同意手术,在她的有生之年,也不会与卫家与高家牵扯到一点关系——”
“也希望您,不要出现在她的生活里面,扰乱她现在的生活。”
“您竟然,当初在她们,需要您的时候,选择了不出现——那这辈子她也不在想见到您。”
“呵——”车窗里面的男人,听到商越说完的话语,把眼睛上的墨镜给扯了下来,毫不留情的丢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