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女兵们狂暴，扛着重机枪就往下冲。
杨帆看准时机，简易但威力巨大的手雷群轰的一下，整个山林都在颤抖。
肉眼可以看到，有肢体被扔上了天空。
不是自己人。
杨帆第一时间张大嘴巴冲进了炸开的缺口。
人，不少人，在通道里，有趴着的，有跪着的，还有蹲着的，全是人，但都死了。
被活活震死在通道里的。
杨帆顾不上管这些人，一梭子扫过去，大吼一声：“发现通道！”
“有没有发现人质？”指挥部大吼。
不吼不行啊，听不见啊。
上将是边关老将，年轻的时候就在枪林弹雨中冲锋陷阵，很知道这种情况下说是不行的，只能吼。
杨帆吼：“暂时没有，这里不是他们的据点，这是一个通道，顺着通道应该能找到人质！”
与此同时，雏鸟也出击了。
有人从大树上推开一道门。
好像有人要跑。
前线指挥部一声令下：“机不可失，冲！”
不到十五分钟，在两个团从边境形成包围圈的同时，杨帆带着身上沾满了血的蜂鸟和雏鸟汇合了。
人质安全！
但杨帆怒发冲冠。
七个人质，每个人都被折磨的只剩下半条命，一个老科学家的腿被活活打断，已经长了蛆虫。
扔下枪，杨帆扭头就走。
林丽一把拉住：“你干什么去？”
“报仇！”杨帆睁大眼睛，“所有入侵者必须死！”
林丽点点头：“好，我们也去！”
两个大队已经在一公里之内了。
雏鸟们也沉声要求：“我们也去！”
杨帆看了一眼连睁开眼睛都困难的七位科学家，转过身，走了回去，抱起唯一的那位女科学家，不是一头长发，都不能认出她是女人。
“我用他们的脑袋给你报仇！”杨帆低声说。
小心放好，杨帆拔出了龙舌，注视着目光里充满了怒火的战士们，森然道：“如果胆子不大，就不要跟着来了。如果跟来，记住，不可以对我指手画脚，明白吗？”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杨帆暴走了。
手提龙舌，他骤然旋风一样钻进了深山老林，一秒钟的时间里，他扑出了六七十米！
整个人彷佛贴着草皮飞一样，他不再顾忌被别人看到，不再担心会被普通人看到神通，他用神通催着双腿，几乎只要点在任何有重量的东西上，人就会窜出去几十米。
所有人都被吓坏了。
他是人？
他是人！
可他会飞！
“刺刀暴走了！”林丽轻轻说，随后，看了一眼已经从后头冲出来的大队战友，她头也不灰往南走去。
当兵的不能给老百姓报仇，这身军装，穿着也是耻辱。
雏鸟们很羞愧，他们总以为他们已经够强大了，可十五分钟的时间里，他们竟连通道都没打进去，要不是杨帆突然从通道内部杀出，要不是蜂鸟拼死从背后发起袭击，人质或许已经被丛林蟒杀害了。
他们不知道蜂鸟在通道里经历了怎样的恶战，他们只知道，蜂鸟几乎全部带伤，敌人已经被全部干掉。
六十多个敌人，没有一个跑掉，其中，有一个人的脑袋被刺刀从树洞里提了出来，那是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被刺刀扔在地上的时候，嘴巴还在动。
可没有人觉着刺刀残忍，看看我们的同胞，看看那位女科学家，能够想象，在没有解救出来之前，他们遭遇了什么样的折磨。
杀！
几乎用前所未有的速度，两支小分队跟着杨帆的背影杀了出去。
可他们几乎没赶上战斗。
杨帆的神识在丛林中很快搜索到了正在往南逃窜的敌人，那个营。
没有一声招呼，没有一点儿防备，杨帆从侧面杀入了敌阵。
没有花哨的招数，没有枪声，只有雪亮的刀光起落，只有血光冲天。
暴怒的杨帆没有保留实力，他只知道杀，一刀下去，一人毙命，一刀更比一刀快，他的刀，始终能赶在敌人的枪瞄准他之前干掉敌人。
整个丛林，彷佛变成了修罗场，残肢断臂飞起来挂在树梢，内脏在肚子外头蠕动着，杨帆顷刻间变成了血人。
跑，没命跑，跑到边境线南边，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魔鬼！
杨帆紧紧抿着嘴唇，他没有阻止敌人的逃跑。
这些人是盘中餐。
抬起头，望着南边，杨帆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国境线那边的敌人，也必须死！
千军万马，那又怎样？
手中龙舌饱饮敌人的鲜血，愈发雪亮，如同一条怒龙，彷佛随时都能发出虎啸龙吟。
蜂鸟赶到了，雏鸟赶到了，利刃赶到了，无数个特种部队赶到了。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指责，那个一步步往南走去的背影，仿佛散发着重重黑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彻底染红，他走一步，就会有血块往地上掉。
“走！”利刃看出了刺刀想干什么，但他没有汇报，也没有阻拦，而是带上了自己的部队，“去报仇！”
指挥部里，政委厉声喝道：“你们要去干什么？”
利刃冷冷道：“报仇！”
政委还没说话，上将拍了桌子：“打，打过去，反击战嘛，他们能来，我们就能去，打过去！”
这，这会违反纪律！
“我会请示。”上将道，“边境的和平，不是谈判谈出来的，是打出来的，三十年的和平，我们打不出来，但我们能打出三年的和平，让他们去！”
说着，拿起电话，上将要通总部，直截了当地问：“如果不小心打过去，会怎么样？”
上头沉默了片刻，给了一个界限：“三十公里以内，不准见报！”
明白了！
战区总部沉默着，但前沿指挥部并不沉默。
“加把劲，给我冲！”暴跳如雷的基地指挥官催着部队，“这种仗，三十年都遇不到一次，冲过去，全歼，给我全歼！”
天空的歼击机并没有首先开火，地面小股部队的斗争是一回事，空中力量要是主动往对面开火，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两个刚刚穿了口气的山地团也准备好了战斗，他们不知道丛林里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知道，战友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