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杨帆打电话询问了一下办证机构,甚至连中介机构都问了,对方给出的回答让杨帆果然很失望,改回国籍的事情几乎毫无希望,连换工作签证都很麻烦,他至少需要用两天时间去忙碌,而且是必须全天都去跑这些事情。
不过,好的一点是,杨帆找到了一个很方便的办法,他可以把自己的资料委托给一些中介机构,根据需要的分级不同出不等的价格,这些中介机构会完全帮他把该准备的工作都做好,只要他本人到时候拿着资料去签证中心亲自签字并留下相关材料,这就足够了。
只是需要很多钱,杨帆想尽快办好,没多少天他就要签证到期了,而且,听说过些天可能会更忙,要的价格会更高。
这当然是有中介机构的夸张成分,但签证机构反馈回来的也有这种意思,签证更改的事情宜早不宜迟。
“三天,五万块,五万块呢。”杨帆嘴里嘀咕着,急的在地上来回走圈,今天委托,大后天就能办妥,可如果明天委托,那就需要五天之后了,中间有周末,中介机构是要休假的。
秦雨出来在走廊里散步,看到杨帆驴拉磨似的转圈圈,不由好奇,推门而进,奇道:“怎么了,工作上的事情有让你这么为难的吗?”
说着,秦雨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该管的就要管,不要在意别人怎么说,这很重要,对你也是非常重要的,不需要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好吗?”
杨帆摊摊手,苦笑一声,道:“不是,我是……”
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秦雨聪明至极,她听杨帆说过,现在最想办好的事情就是把户籍迁回祖国,这件事肯定不会让他这么着急,现在根本没可能把这件事办好,那就只有一件事情让他这么不安了。
“签证要到期了?”秦雨恍然大悟,甚至她都能猜到杨帆在想什么办法。
杨帆看了一眼秦雨,闷闷地没说话。
他的人生就是这么无奈,刚才上网看到一些人拼死拼活要移民,他甚至都想想个办法跟地方换个身份好了,这些人太不珍惜自己的幸福了。
国外绝不是天堂,黄皮肤黑眼睛的炎黄子孙,只有生活在自己的祖国,幸福感才能如此的让一些人完全不珍惜。
等他们后悔的时候,他们会知道今天的决定有多愚蠢!
杨帆有一种嫉妒的发狂的感觉,他梦寐以求的幸福,别人是那么的弃之如敝履,他觉着心疼。
秦雨笑了笑,转身回办公室去,很快又回来了,期间,临时的那位秘书过去了一趟。
“拿着,赶紧把这件事办好,以后,”深深吸了口气,秦雨郑重地道,“以后留下来帮我,好吗?”
看着桌子上的一沓钱,至少有六万,杨帆愕然,而后眼睛有点酸。
想婉拒,可又婉拒不了,他知道秦雨不是在和他做交易,她是想帮他,而想要他留下,只是她的请求。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偿还你的帮助了,谢谢,我,我不会走的。”杨帆张了好几下嘴巴,苦笑着,他把钱收了起来。
秦雨欣然笑道:“这就对了,不要以为只有出了国,我们的同胞才会互相帮助。在国内,只要有能力,谁有困难,愿意帮的人还是很多的,为此还有一些同胞付出很多。”
杨帆点点头,他就骄傲在这一方面。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洋鬼子是永远懂不到这种情感的,只有我们的同胞,我们可爱的同胞,才能在别人需要的时候,甚至不计代价的去帮助别人。
地震中,我们的志愿者,我们的可爱的人,他们用自己的命去帮别人。
洪水中,也有好多人在毫不求回报的帮着别人。
就连身边不也有人在用各种自己的方式帮助这他?
房东老大爷,虽然态度很不好,可人家也不容易,愿意一个月少收两百块钱房租,愿意分他一点生活的基础需要,这已经太不容易了。
杨帆是感动着的。
他想回报这些可爱的人,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报。
留下,就是最大的回报!
杨帆转过身去,他不想让秦雨看到他红红的眼眶。
秦雨哑然失笑,摇着头,转身出去了,脚步轻快,还哼着歌曲,心情极其不错。
拿着这笔钱,杨帆手里沉甸甸的,心里也沉甸甸的,他感受到自己被需要,这让他有一种不那么太惭愧的自我安慰。
看看时间,下班还早,他没有跟秦雨打招呼,以后,他就当她的保护神了!
下楼后,杨帆开着秦雨的大奔,按照联系好的中介机构给的路线直奔目的地,第一家中介机构距离公司不是很远。
车到一个巷子口停下,杨帆皱皱眉,觉着有些不对。
正大光明的中介机构,为什么要放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该不会是有什么犯罪行为吧,那可不能不管!
杨帆停好车,把自己的材料和钱装在一个背包里,这也是秦雨送给他的,那个公文包太正式了,杨帆不习惯,秦雨从网上订了一个仿军用的背包买回来悄悄放在杨帆的办公室里,杨帆也没有专程去说谢谢,对秦雨的细心,他记着,牢牢地记着。
安步当车地从巷子口进去,走了没五百米,前头人影一闪,似乎有一个熟悉的人拐进了一家院子。
这好像,好像是那个姓孔的?!
杨帆快步追了上去,猛然追上时,突然发现目标进的院子,正是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地,那家网上说业务很多的中介公司。
这是那小子开的?
杨帆立马打消了在这家中介机构委托的想法,很显然,这是必须打消的想法。
目标的确是姓孔的那小子,他拿着一份材料,行色匆匆,似乎是要办什么事情的。
杨帆呵呵笑了起来,那小子骇然回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可真是冤家路窄啊,你也在这儿,好巧啊。”杨帆微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姓孔的脸上缠着纱布,恐慌地看着杨帆,半晌,突然尖叫一声,他居然转身撒腿就跑,跑了没两步,发现前头没地方可以跑,居然低着头,飞快地从杨帆身侧窜了出去,一转眼,竟跑出了小巷子,再也没看到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