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蕊雯没有住在酒店，她长租了一个公寓单间，当杨帆和秦雨到达的时候，她正在洗衣服。
看起来，樊蕊雯的经济情况不是很好——这是以她的身份和地位来看的，真要说起来，就算辞掉了工作，樊蕊雯过的也不比高级白领差，光那一间燕城市中心的高档单身公寓单间，每个月租金就要小一万。
“请进，门开着。”杨帆举手敲门，里头传来一声略微有些沙哑的低沉的女中音声音。
秦雨走到前面，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扎着手往门口走的身材极其高挑的女人，她赤足穿着拖鞋，身高都超过了一米八，成熟剔透至极，只是穿着居家的衣服，遮掩住了一身的干练睿智，波浪披发用一根皮筋简单地扎起来，面如秋月，可堪入画。
“樊总你好，”秦雨伸出手，“我是秦雨，冒昧打扰，请见谅。”
“秦雨？”樊蕊雯稍稍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点笑容，摆摆手道，“我知道，请进吧，洗衣服呢，手上有洗衣液。”
看到杨帆跟在后头，樊蕊雯又稍稍愣了一下。
看样子，似乎应该不是司机。
“这是我男朋友杨帆，也是公司的副总，他送我过来。”秦雨微笑着，进门后打量了一下，心里有了一点底，樊蕊雯的经济情况不是很好，但绝对不差，可以看得出来，她并没有心灰意懒，而是在积极准备着复出。
这一点，从她堆放在床头的足足有上百本的书籍和材料就能看得出来。
《国际经济学报告》，《国内经济规划》，甚至还有《未来五年规划》这份解读报告，那是去年的一个国内高层经济发展决定，解读的文章至少有千万字，看那厚厚的一摞资料，以及放在旁边的笔记本，就知道樊蕊雯这一次是打定主意要在国内立足了。
不过，她留在燕城，这让秦雨很不解。
以樊蕊雯的能力，在京城魔都都有大量的公司争抢，她根本不怕没有工作，可留在燕城，她到底图什么呢？
杨帆注意到，樊蕊雯是一个很在意自己的安全的人，在门后放着一根棒球棍，还有一个黑色的袋子，杨帆觉着，那恐怕是电棍之类的防身武器。
床头还有一个电棍，而且，这道门明显是经过加固的，加装着电子防盗设备，加上楼下的保安力量，足够保证她最基本的安全。
她在职场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这么缺乏安全感？
这可是在国内。
杨帆不得不想到燕城最近的局面。
如果是因为这个才加强了自己的安全防范工作，樊蕊雯这个女人身上就有太多的值得注意的地方了。
或许，她不但能够为公司带来巨大的价值，还能为公司之外的有些事情带来很不错的价值。
比如，情报。
见杨帆注意到三个用来防卫的工具，樊蕊雯眼睛里有稍稍的诧异，这个人很年轻，也很谨慎，而且，他的关注点跟别人不同。
她注意到秦雨一进门就看那一大堆书籍资料，所以，对杨帆关注到安全方面的表现更加好奇。
她听说过秦雨的名字，知道这是国内最近崛起的一个新贵，而且还是世家出身，在她的认识中，这样的女人，男朋友恐怕不是政坛新星，就一定是商界精英，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竟会有这么敏感的安全方面的感觉。
“得罪了一些人，安全方面在所难免要注意一点。”樊蕊雯微笑道，“虽然在国内，但有人是不认为我们的法律对他们有用的，我只能自己小心一些。”
杨帆沉声道：“莫非樊总跟黑手党还有过节？”
“哦？”樊蕊雯漂亮而精致的柳眉一扬，笑道，“杨总怎么会这么说？”
杨帆没有解释，只是说：“他们也到了国内，恐怕未必是冲着樊总来的，但小心一些总是没有问题的，或许他们会因为我们今天来拜访樊总而迁怒于樊总，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太让人遗憾了，或许我们应该先说声抱歉。”
这家伙很自信。
樊蕊雯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擦干手，道：“地方小，两位随便坐，喝什么？”
她看到，秦雨很直接地把一摞材料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樊蕊雯对秦雨的来意心知肚明，但假装不知道，一边准备烧水，一边回头笑道，“莫非是你们公司的材料？”
她倒也不完全隐藏着，有什么话就直说了。
秦雨点点头，在凳子上坐下，目光在那堆书上转了一圈，回到樊蕊雯身上，看着她的眼睛，诚恳地邀请道：“我们公司很小，将来的发展前途也还说不准，但我想试一试请樊总去看看。”
樊蕊雯的脸色迅速正式起来，在手上擦了点护手霜，缓缓摩挲着，过来在秦雨对面坐下，直言不讳地问道：“如果有这样那样的劣势，我会自己考察，自己发现，那么，能够吸引我的会是什么？地位？薪水？还是信任？”
“都可以有。”秦雨笑道，“说实话，我现在也找不出优点在哪，比别的大公司的吸引力凸显在哪，我只能说，我能保证的一点就是，我们公司可以保证最大的安全。”
“安全？”樊蕊雯琢磨着这个词，半晌笑道，“这的确很吸引我，不过，别的公司也可以为我提供不错的安全环境，不是吗？”
“但他们提供不了比我们更好的安全环境。”杨帆插嘴道，“不是每个公司都能像我们公司的安保工作者一样，舍得拿命给公司提供安全环境的。”
樊蕊雯皱皱眉，奇道：“这么说，杨总是负责安全工作的？”
“安全，法务。”杨帆道。
樊蕊雯看了一眼秦雨，又过了半晌，道：“法务部？”
“是的，我们有特别设立的法务部。”秦雨把材料递了过去，不错的开局。
樊蕊雯没有看，而是放在一边，直视着杨帆问道：“你说的不错，那么，你有信心对付这种情况咯？”
杨帆指了指材料：“都在上面。”
“好。”樊蕊雯轻轻拍手，“我想去考察一下，现在，可以吗？”
秦雨有点不敢相信，这就说服了？
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