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车队在路上飞快奔驰着。
黑猴子没死，还好好的活着，或许还在燕城，或许去了别的地方，不管怎么样，这人一定是对方阵营中比较重要的一个人。
“我们再换个思路想一想，为什么史大均一定就比黑猴子的地位高呢？”杨帆拧着眉头，跟开车的龙翎雪讨论着，他认为，可能是他们的思路出现了局限性，“或许这个史大均只是以黑猴子的朋友的身份作为掩护，实际上，他是某个组织很严密的团伙当中黑猴子的一个手下，我们一直在考虑史大均可能比黑猴子更重要的问题了，却没想到史大均或许只是黑猴子的一个手下。”
龙翎雪没说话，半晌才说：“如果我说史大均就是黑猴子，黑猴子就是史大均，你认为可能吗？”
楚楚眼睛一亮：“我赞同，我也一直在这么想，或许，那个史大均只是黑猴子的一个替身呢？一晚上我一直在想，史大均的宿舍里的情况太奇怪了，还有，史大均的反常，甚至熟悉他的人的反常，我认为都很可疑，或许，这个黑猴子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而史大均只是以黑猴子的朋友的身份为他打掩护的一个角色，这样的话，或许就能说得通了。”
说得通未必，就算这个猜测是成立的，那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很有意义，如果燕城方面断定黑猴子已经死亡，而史大均却存在的事情，并宣布之后，不管在哪，黑猴子再出现，甚至，以另一种方式出现，谁会怀疑他？倒是这个史大均的身份，要处理起来还真有点麻烦。”楚楚很自信，自言自语道，“或许，他们还有另外一个代替史大均身份的替罪羊？”
龙翎雪不客气地道：“不是替罪羊，而是替死鬼。”
杨帆深表赞同。
“或许，跟着这个黑猴子，或者史大均的身份，追查到他的行踪，这会很有利于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杨帆道，“现在看来，我们还有必要再去一趟那个建筑工队？”
三人沉默了很久，龙翎雪打破沉默：“不，不去打草，可能效果更好。另外，另一个外号人贩子的为什么死，这又是一个疑惑，你们想一想，他有没有可能是为那个史大均当替身的？”
绕来绕去，绕的杨帆有些头大，他并不是很熟悉这些刑侦工作，他擅长的是战场决杀，这种烧脑的事情，比起指挥部队虽然烧脑程度差不多，但杨帆并不熟悉。
但他知道，这样的事情，将是自己以后要面对的主要问题，战场搏杀，也是为这些破案的事情而服务的。
有时候，他真想不去考虑这些事情，活的比较简单一些。
可要保护人，就要面对敌人，敌人是不会按照他的设想，把战场放在搏杀的战场的，这些波诡云谲的斗争，恐怕才是未来自己必须面对的主要问题。
按着鬓角，杨帆深深呼了一口气出来，打开车窗，从后视镜里看着市局派来的车辆，又有一个问题从脑子当中跳了出来。
处处落后对手不止一步，这是对手强大，这是不容分辨的事实，但有没有是我方有他们的内鬼的原因？
恐怕是有的，那么，在这些破案人员中，有多少是跟对手秘密联络的？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有些事情，杨帆知道，他不但不能做，连说都不能说。
龙翎雪面沉如水，不知在想什么。
车到市区，龙翎雪出乎预料地停下车，对杨帆说：“你先回公司去处理你们公司的事情吧，我想办法安排一下，尽量能造成你已经潜入对方阵营中，而且就在燕城的假情报，配合你到津门去，一两天内就会有结果——那个建筑工队再不要去了，我会派人暗中关注的，你重点考虑到了津门之后要怎么行动，就算是要先找到黑猴子，那也要想办法找这个人。”
黑猴子的照片很多，那是一个圆脸，面部骨骼没那么大的一个人，跟死了的黑猴子完全不是一个人，至此，黑猴子还活着，这是完全可以确定的事实了。
至于这个人会不会去津门，谁也不好肯定。
杨帆思绪有些乱，他想一个人仔细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琢磨一遍。
开着自己的车，他心里想着，现在能确定的事情有两件，对方阵营里的黑猴子还活着，这是一件，还有一件就是自己一定要去津门的事情。
他发现，自己这两天考虑的事情有点多，也很杂，这需要他赶紧理顺思路，在把所有的事情都记住的前提下，再区分开主次来，这样才能更有效率地去做事情。
要不然，那就跟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飞乱撞，不但无法对对方阵营造成打击，还会让他疲于奔命，这种影响已经出现了，而且还会持续下去。
“先仔细检查公司里发生的内鬼被杀的事情，再考虑到了津门应该怎么办，这两件事，或许可以和黑猴子的行踪联系起来，也或许不能直接联系起来，三件事，只要找到内在关联，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应该会豁然开朗的。”这样想着，杨帆烦躁的心情平静了很多。
让他没想到的是，回到公司的时候，他既没有面对预想中员工造反的事情，也没有面对预料中可能会发生的昨天晚上有对手潜入公司这个根据地的事情，反而面对了一件，嗯，怎么说呢，似乎是好事的事情。
秦雨并没有完全掌握公司，除了和丹妮共同掌握的绝大部分股份之外，还有百分之五的股份掌握在别人手里。
今天一大早，掌握那百分之五的股份的人过来了。
三个人，一个律师，两个持股股东。
“我们要退股。”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秦雨愕然，她想到过这两个人会狮子大开口要高价，也想到了他们会攥着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不放手，要求得到更多利益的情况，唯独没想到这两个人会这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