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大学，校园里很热闹，秋季的燕城，风光正好，梧桐落叶遍地，给整个校园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杨帆在副驾驶座上，警惕地注意着周围出现的每一个人，戚楚楚开着车，出门的时候，她换了一身衣服，紧身的牛仔服，勾勒出妙曼的身材，俏丽至极。
刘文倩趴在车窗上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刚拆掉纱布的脸上浮现出由衷欢喜的笑容。
久违了好几天的世界，每一处都是勃发生机，刘文倩很贪婪地打量着每一处有人或者没有人的风景。
“是这吧？”戚楚楚把车停在教学楼下，问杨帆。
杨帆拿出一张纸条看了下，乔治？蒂斯就在这栋楼上办公，他的办公室就在这。
今天，乔治有课，此刻他正在给选修课的学生上课，马上下课了。
看到窗外的人影，乔治皱皱眉，他看到，那个大个子在看他。
找他的？
什么事？
难道是传教不被允许了吗？
草草下课，乔治出去，看了两眼，伸出手：“你好，找我吗？”
普通话说的不错。
杨帆伸出手，和乔治碰了一下，这人不像是手里有能力的，中等个头，面皮白净，没有胡须，打扮的很得体。
“乔治先生，认识这个人吗？”拿出老头的照片，杨帆直截了当地问。
这时，旁边过来几个学生，盯着杨帆看了半天，似乎有针对杨帆的意思。
戚楚楚到：“公安调查，正常手续，各位同学忙自己的去吧，不要给你们老师找麻烦。”
“公安了不起啊？”有个留着长头发的男生不屑道，“我们了解乔治老师，他不会有任何问题，你们不应该……”
杨帆看了那几个学生一眼，淡淡道：“滚。”
嗯？
公安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敢让群众滚了？
“我会投诉你的！”男生威胁道。
杨帆冷冷道：“阻挠正常办案，我有权带你走，马上滚！”
“嘿，你他妈……”几个男生立马摩拳擦掌。
网上可都给例子了，对这些警察，只要拿出手机拍照，揍他们都不敢还手。
杨帆可不惯别人这毛病，问乔治：“你的学生？”
乔治似乎知道这次有点麻烦，连忙阻拦：“各位同学请照常下课，不要阻挠警察办案——是的，警官先生，这是我的一个，嗯，朋友，他很狂热，是的，很狂热，他怎么了？”
“死了。”杨帆道，“有人说，如果不想让你死，他就得死，所以，老头自杀了。”
玩的这么大？
那几个学生立马怂了，牵涉到人命，这种事情再往里头掺和，那不是傻，那是找死。
“不过，你这个警察口气太差，你等着，我们一定投诉去！”嚷嚷着要投诉的学生威胁着，看起来还想拿手机。
杨帆没跟他废话，从戚楚楚腰里取下手铐，扔过去：“自己看着办，阻挠调查命案，至少教育半个月，要我帮忙吗？”
这警察真他妈横，还敢威胁人！
乔治这才强行让那几个学生走开，看起来，他是有利用人民内部矛盾的企图的。
这个人或许不至于违法犯罪，但他心思不会是好的。
“去我办公室吧，我会说实话，只不过，太可惜了，我只是告诉他，上帝对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只是看他怎么看待，没想到，”耸耸肩，乔治淡漠地道，“他的医术很好，可惜了。”
杨帆听出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国家是禁锢人才的吗？”迅即，杨帆冷不丁问，“乔治先生不认识我吗？”
蓝眼睛里露出纳闷的神色，乔治上下打量了一遍杨帆，摊摊手：“抱歉，我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你，警官先生，或许我应该得到一点提醒。”
杨帆无法判断乔治是假装还是真的从没听说过他，这个人是个中国通，对付这种人，一般的办法是没有用的。
不过，他没有对老头报以同情，而且是毫不掩饰地不同情，这倒让杨帆很惊讶。
“你不是上帝的使者吗，对那老头一点都不同情？”杨帆看着简单的办公室里的教学用具，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很普通，还有一个小地球仪，再没有什么其它的东西，桌椅板凳除外。
乔治在倒水，端过来三杯茶水，然后才耸耸肩：“警官先生，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看得起背叛自己的祖国的人，我也一样，更何况，”再次耸耸肩，“他太狂热了，上帝不需要这样的仆从，另外，他的目的是移民，我不喜欢这样纯粹的朋友，是的，不喜欢，甚至厌恶。”
向戚楚楚看了一眼，戚楚楚会意，回去立马对老头展开审讯，如果不是乔治说谎，就是老头说谎，谎言之间的漏洞，那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乔治又说：“或许我应该提供一条消息给你们，这个人，他的身份并不纯粹，也或许，他还有别的朋友也说不定，你们应该调查可能存在的另外一个乔治先生。”
是吗？
杨帆一扬眉，问道：“乔治先生似乎知道的兵不少。”
“是的，但我无法提供更多的给你们，我珍惜我的这份工作，”乔治说着，有点口不应心，“他们警告过我，我很危险。”
又是一个提前安排。
戚楚楚想把这个人带到市局去盘问，他直言不讳他知道一些情况，但就是不说，这不是明摆着搞对抗么！
杨帆示意稍安勿躁，正色对乔治道：“难道你不清楚这么做的危害吗？”
“我别无选择，先生，有些事情，只能钻空子，我相信你们会讲道理，而对方，”乔治深深摊手，蓝眼睛闪烁着，无奈道，“他们是不会讲道理的，我只能说到这里，无论在什么地方，我都只能这么说。”
杨帆记住了这个乔治，他总觉着乔治仿佛在背课本，但又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按照提前安排好的背课本，他的“坦率”，让杨帆觉着这是有人安排好，让乔治故意要把这种表现当成诱饵一样扔给他一样。
“这个人不老实。”杨帆回头看了一眼办公楼，嘴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