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国重上当了。
当他的侦察员看到杨帆带着人从里头冲出来,只用了一个照面,就在外头的人的配合下弄到了足够装备两个班的武装人员的武器装备,就确定这是康正仑派出来的人了。
出击的部队施施然回到了康家堡,没有人会发现有人已经顶替了杨帆。
“里面有人,外面也有人,这仗不好打,通过密道进攻已经显得有些不可取了,但可以作为威慑力先留着。”祁国重没说话,一个金色大胡子说。
祁国重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他暂时还判断不出康正仑到底要干什么。
叛逃这些天,祁国重的形象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省厅厅长了,他很憔悴,经常也会懊悔。
如果不走歪路,他还能走到厅长的位子上吗?
祁国重很自信,他认为可以。
那为什么要走歪路?
祁国重无法回答。
“事已至此,想那么多没用,拿到康正仑手里的东西,立马找姓顾的会和,只要能跑出去,那就有光明的前途!”祁国重咬了咬牙,他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一个闪闪发光的灯泡,真敢出去,就等着被抓捕,可他不得不露面,最近一段时间的很多事情,他现在有点拿不准了。
康正仑到底是怎么想的,他难道真的胆大到敢在国内动刀动枪吗?
或者是,真的被逼着没办法了?
祁国重给康正仑发了一条短信,他要明确康正仑到底要干什么。
康正仑只回复了一句话:“你找的内鬼太蠢。”
祁国重无话可说,他只能找到愿意给他当内鬼的那么一些人。
可他不甘心,康正仑啊,你怎么就那么狠心,竟会对康家的人下手?
“你就不怕把警方吸引过来?”祁国重威胁道,“到时候,你我都过不好。”
康正仑一句话差点把祁国重气死。
祁国重看着手机里“至少康家还有能活下去的,总比好处都被你拿走好”的短信,他突然有些懊悔,似乎不该把康正仑往极端的方向逼。
于是祁国重示好:“现在还能联合。”
“我不相信你。”康正仑把话说的很没有回旋的余地,“一点都不相信。”
祁国重无言以答,他突然打了好几个冷颤,似乎身边的空气都充满了绝望。
拿不到康正仑手里的东西,他就没可能出去之后还保证他的安全,他是厅长,知道专门对付他们这种叛逃之人的部门,那真是天涯海角都会追杀,他没有可能在国外还保证自己的安全,除非手里拿着让国外不得不为他提供保护的东西。
“那就打,我不信你有利有那么多的人手。”祁国重发狠。
康正仑就发了两个字:“随你。”
这老头疯了吗?
不,他很明白。
祁国重知道康正仑在乎的是什么,只要康家能有人活下去,很好地活下去,他不介意自己会是什么样子,这是所谓的名门的固执,祁国重清楚康正仑的底线,但他已经碰到康家的底线了。
“如果没有安排内鬼的话,会不会至少不会让康正仑发狠宁可玉石俱焚也不跟我们合作?”祁国重有点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一件什么事情。
话不投机,那就只有动手,谁拳头大,谁就有道理,祁国重认可这个真理。
没来由的,他有些不安。
难道,康正仑的武装真的强大到可以和他们抗衡的地步了吗?
不,祁国重认为,最大的敌人是警方,此刻的康家堡外面肯定有大量的警察在埋伏,他们没有动手,就是要看他们两个对立面相互对抗。
祁国重觉着,康正仑是不会投降的,至少不会在这个时候投降,警方能给他的,康正仑不会要,他恐怕也不会相信警方的保证。
所以,祁国重的判断是,康正仑也在找逃生的通道。
“凯夫拉到底可信不可信?”祁国重心里迟疑,他的想法是,如果凯夫拉可信,那就让凯夫拉把他和康家重要的几个人一起送到国外,以这个条件作为从康正仑手里拿到足以让他在国外安身立命的东西。
康正仑手里掌握的东西不会少,祁国重认为,他只要其中一个,康正仑会给他的。
打算给康正仑打个电话,认真说一下这个条件。
康正仑的电话关机了。
祁国重既恼怒,又无可奈何,康正仑已经打定主意要和他死磕了。
“也好,就让他意识到我不仅仅是一个人,等他意识到危险,再跟他谈判,或许还能拿到更多。”祁国重心里想着,又想起一件事,“应该找一下凯夫拉,跟她们多对话有好处。”
他压根没想过现在就离开,所以所有和凯夫拉的接触都是试探,他不会在手里没有拿到康家的东西之前就离开津门,那是找死。
可他没想过,老对手已经到津门了。
杨帆开着车,邹洋把她自己化妆成去京城的样子,嘴里还在问:“见了那些人,我们怎么应对?强势应对,还是妥协着试探他们手里的牌?”
一味的强势不行,一味的妥协也不行,只有软硬兼施,才是试探出对手的牌并确定对手什么时候回出牌的最好方式。
杨帆道:“随机应变,但原则不能变,今天跟他们见面,我们必须要打定的一个主意就是,绝不答应他们让我们给他们卖命,我估计今天会有一场交手,到时候你注意着点,如果这个胜爷手里有超自然能力高手,恐怕他们要做的不会是很我们起冲突,而是给你我用点手段,让我们受制于他们。”
“为什么不能将计就计呢?”邹洋很不解,打入敌人内部的机会,不都是将计就计吗?她不明白的就是,杨帆现在还似乎不打算跟敌人过多的接触,他在想什么?难道,他还想着要跟敌人硬刚吗?那样如果把敌人吓跑了,或者让他们意识到我方的底气十足,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他们又去找别人联手,那岂不是浪费一次好机会吗?
于是邹洋说出自己的疑惑,不是质疑,而是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