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些部门，对洋鬼子总是太宽容，蒂娜被带到审讯室的时候，已经有医生专门给检查过健康，除了摔断了一根肋骨，再没别的问题。
最好的消炎药给用着，止疼针给打着，绷带给缠着，就这，还在审讯椅上给专门垫了一张棉垫子，要不是这里是市局，还以为是请这大洋马来做客的。
蒂娜是泊蓝人，还有一点斯拉夫血统，很像二毛那边的，姿色很不错，身材尤其火爆。
无所谓地往审讯室的小隔间一坐，蒂娜就说了一句话：“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什么都问不出来。”
她是有正式的外交工作人员的身份的，二十四小时没问出问题来，就只能根据此前的行为定罪，那是要被遣返泊蓝的，她觉着不用担心。
重案五组的两个组长在外头看着，审讯人员跟蒂娜对峙了好几分钟了，什么都没问出来，这女人狡猾的很，一会儿喊腰疼，一会又说头晕，医生在旁边都没法离开。
这时，杨帆过来了。
“把门打开。”杨帆道，“我去跟她聊聊。”
聊聊？
一进门，蒂娜打了个哆嗦，杨帆从腰带上拔出手枪，子弹上膛，在她面前的小桌子上一拍，也说了一句话：“三分钟，如果你不说，我会枪毙了你。”
蒂娜不相信，可想想这人把她扔出去的那一下根本就是冲着弄死她来的，不由有些胆怯，嗫嚅了一下，抗议道：“我是外交人员。”
杨帆拉了一张椅子在对面坐下，双手抱臂，靠着椅背似乎要睡着了。
蒂娜不敢认为他睡着了，手指在那打着节奏了，不多不少，正好一秒钟一下，这是在数时间。
两个审讯人员一看有戏，连忙要协助，被站在强光灯后头的娜塔莎拉住了。
这是心理战，你们跟着瞎掺和什么。
不用趁热打铁吗？这女人这会显然已经有些心神不宁了。
审讯人员认为，他们是专业的，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娜塔莎没说话，只是把他们赶出了审讯室。
蒂娜内心在做剧烈的斗争，她不想死，她很想活着，可要是想活着，今天就得交待点什么，但她很清楚，一开口，就不能再停留下了。
“我需要你们保证绝对的安全。”蒂娜的普通话很标准。
她看到娜塔莎，猛然想到了，这个国家也可以生活，以她的本事，找份工作不难，如果愿意反正，她还可以给这些暴力机关做事。
杨帆没说话。
娜塔莎淡淡道：“那要看你说的能不能值得我们给你提供保护。”
“不，我需要一份工作。”蒂娜心动了，她是专业间谍，不存在家庭的问题，想留在哪就能留在哪，只要能活着，谁还管得了那么多呢。
她当过意呆利人，当过西拔牙人，也当过毛妹，国家这个概念对她来说，还不如一个能够让她踏踏实实一觉睡到天亮的住宅有用。
“我只是一个间谍，不会知道太多有用的东西，只知道在津门要接应祁国重，祁国重你们应该知道，这个人，很狡猾，他从不和我们见面，我们的人也没法把他绑架过来。”蒂娜道，“我的掩护身份是泊蓝使馆的工作人员，时机工作是协助使馆武官打通一条通道，另外，”她有些心虚，眼神闪躲了几下才继续说道，“找机会绑架丹妮公主，”随后，她迅速补充，“这是私活，是她的一个叔叔要求我们做的，为此，我可以得到为数不少的金钱。”
杨帆睁开眼睛，看了两眼，摇摇头，淡然道：“何必呢。”
“我可以为你们做事。”蒂娜想了想，提出要求，“但我不会再离开，我想要有个可以一觉睡到天亮的地方。”
“没问题！”副局长听说消息也赶过来了，听到蒂娜的要求，他心里高兴坏了，这可是一个间谍，她能提供的情报，论价值，不知能给我们节省多少，应该说，她所掌握的消息本身就可以给她换一个不错的待遇，哪怕是监狱里那也可以给她提供一个不错的单独生活的区域。
但这显然不是蒂娜所想要的，她很正式地要求：“如果让我协助你们做事情，我必须得到一个承诺，改头换面，并拥有一份隐蔽工作的承诺。”
“没问题！”副局长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复，“但我们也要分析你能提供给我们的情报是否有价值。”
“不，你们很需要，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个线索，你们在东南的安全负责人，身边就有至少一个内鬼，代号鼹鼠，早在十年前，这个人就被你们对岸的同胞策反了，我没见过他，但我知道这个人的确切信息。”蒂娜心里很有底，她手里掌握的情报，如果这些警察说话算话，完全能给她换来不错的待遇，甚至是让她来负责一些问题的处理。
副局长看看杨帆，还是你威慑力大，才进来不到两分钟，这娘们就主动交代问题了，这么看来，接下来审讯那些使馆工作人员，是不是也要请这家伙多配合一下？
去京城不是很远，如果能在半小时内解决问题，一切都还早。
杨帆看看蒂娜，问道：“有没有小霸王那边的消息？”
“有，他们派人在津门潜伏，但没在他们大使馆，我只知道这些人只接受他们国内的指挥，这边并没有具体的负责人，要找到他们很难，祁国重也在找他们，但我怀疑，那个小分队的目的并不是祁国重，而是丹妮公主，他们国内想扶持跟他们比较有‘共同语言’的一个王子，丹妮公主手握兵权，是他们第一批就想解绝的目标。”蒂娜以为杨帆是担心丹妮公主的安全，就说，“但是他们不可能成功，丹妮公主身边，有不少于一个团的警卫力量，还有一个从小霸王那边回来的超级高手，他们不可能得逞，只不过，”犹豫了一下，蒂娜坦白，“他们的打算是，在丹妮公主回去的路上动手。”
这已经不止是坦白从宽了，看起来还要主动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