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张卫红叹了口气，转身从屋檐下进了会客厅，茶几上已经摆上了早饭，小米粥，菜包子，还有一碟小咸菜。
顾夫人从后厨过来，身边还跟着两个年轻人，一个二十四五岁，一个十九岁二十岁，大点的是张卫红的嫡孙张子鹤，小点的是张卫红的外孙女梁彤彤，京大学生。
“先吃饭吧，等人家来了，再好好问问就是了，应该不会是四十一局的。”顾夫人把小米粥推过来，劝张卫红先吃早餐。
张卫红摇摇头，道：“说不定，说不定啊。我担心的不是张家有什么事情，是担心四十一局这是在试探，不问清楚，我这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你们先吃吧，我再等等。”
梁彤彤可不是一般人，她外公是张卫红，爷爷是退休的老将，梁家并不是名门，但也不是草根，就凭梁老爷子退休前的地位，梁家在京城也不是小门小户人家。
这自然让梁彤彤自视甚高，只要自认为没错的事情，她就不会示弱，一直以来，梁彤彤都很让人头疼，她太单纯了，总认为只要是对的事情就不应该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这样下去，会出大问题的，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单纯，尤其对这些高门大户的人家来说，越单纯的人，将来就有可能越活不下去。
顾夫人给梁彤彤使了个眼色，张卫红最宠这个外孙女，他的书房，全家没有人敢进去，梁彤彤敢进去翻个底朝天，张卫红还在一旁鼓掌称赞：“翻的好，砸的妙，我外孙女最厉害了！”
小咸菜往小米粥里一倒，梁彤彤把饭碗往桌子上一顿，瞪着眼睛威胁：“爷爷，你要不吃，我三天不吃饭给你看！”
“吃，吃，没说不吃啊。”张卫红立马投降，只要不牵涉原则，他是对外孙女儿无限妥协的，哪怕外孙女儿说太阳是冷的，那也一定是冷的。
张子鹤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在张家，女孩子比男孩子要受宠，他今年二十五岁，京师大的博士生毕业，现在已经在一家普通高校当中级官员了，可在家里，他根本没地位，干啥都要挨骂，根本没表妹那么吃香受宠。
吃两口饭，张卫红又指示孙子：“你把我手机给我拿来，我再打电话问问，看出发了没有。”
张子鹤哪敢不听，只好去拿手机，说好吃完饭让老爷子休息一下的。
就在这时，外头站在大门口看着动静的梁彤彤的妈妈跑了进来，都来不及撑开伞，喊道：“爸，人来了，人过来了。”
她没敢说是谁，谁也不敢放心张家就那么安全。
张卫红手一抖，顾夫人劝道：“是福不是祸，人既然来了，那就当面问清楚吧，先吃饭，我再去拿点吃的。”
张卫红沉默片刻，点点头：“也好，看人家吃不吃。”
杨帆从门外进来，呼啦一下，张家后头跑出来一大群人，少说也有二十多个，全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怎么了？”杨帆奇怪坏了。
张卫红仔细打量了一下，不动声色问：“吃早饭了吗？”
“没有，厨房有吗？刚从津门过来，真有点饿了。”杨帆坐下，看了两眼张家的人，直截了当地问，“怎么都这么早起来了？”
张卫红摆摆手：“你们回去吧，忙自己的事情去。”
没有人离开，都怕了，真要是四十一局盯上张家，谁敢不怕？
顾夫人端来小米粥和菜包子，问杨帆：“还有油条鸡蛋，我都拿点？”
“这个就好。”杨帆道谢，然后问，“没去看儿子吗？”
顾夫人神色黯淡，道：“儿子不让我过去，说路上危险。”
“也没那么邪乎，我去市局看到了，挺不错，人没事，过段时间恢复过来就回来了，你也别太担心，在市局，保护工作做的挺好，只要真没掺和到顾局委的事情里头去，那就没问题。”说着，杨帆问张卫红，“怎么感觉家里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梁彤彤气鼓鼓地质问道：“你自己不知道吗？我爷爷做错什么了，你们为什么要对付他？”
对付张卫红？
这扯了吧？
杨帆奇道：“你们想多了吧？”
张卫红一看，心里不由奇怪，看来不是四十一局的人，那会是谁？姓顾的身边的那些人，张家的供奉都见过，他们要是出手，不可能瞒过这些高手啊。
“事情是这样的，”张卫红把张家的供奉遇到袭击的事情一说，然后问杨帆，“我原以为可能是你们四十一局的人，现在既然不是，那会是谁？”
杨帆放下饭碗，立即给四十一局打过去电话。
“小霸王那边派出第七大队了，现在想来，这个第七大队，应该是和我们差不多性质的秘密单位，张家附近很有可能出现了第七大队的人，如果真是第七大队的人，姓顾的就已经跟小霸王那边接上头了。”杨帆很慎重，这件事真不是小事情，第七大队在津门出现过，要不然蒂娜不可能知道的那么详细，现在看来，京城也出现了第七大队的人，那么，燕城是不是也已经出现了第七大队的高手了？
他一个人分身无暇，只能求助于上级。
我是有组织的人，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老将大吃一惊，连忙问：“能确定吗？”
“能确定，很有可能在我回来之前，我就跟这个第七大队交过手，当时他们应该在闹内讧。现在我得到的消息是跟第七大队作对的一些人已经被清理掉了，也有一部分跑掉了，如果情报机构有办法，能不能和这些人接触一下，打听清楚第七大队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帆强烈建议，“我们必须做好跟这个第七大队死磕到底的准备，灭了他们一个小分队，他们会全部出动，找我们的人进行报复，只有彻底消灭这个第七大队，我们才算是取得了初步的胜利。”
高手过招，险之又险，加上这是国家利益，根深蒂固的意识形态的利益之间的斗争，杨帆不相信会有不死不休之外的第二条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