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和邹洋在小楼里转了一圈，除了能肯定有人有回去过，并拿走了那个留下神秘图案地东西，再没任何发现。
霉味来自于厨房，从厨房的柜子里找到了两袋发霉了的抹布。
这又是一个奇怪之处，一直有人打扫的房间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奇怪的东西，这不符合这个小楼的设定。
杨帆没追根问底，这种事情，他追查起来不如专业的人员。
把他们两人的发现汇报到了群里，四十一局会立即联系侦察部门，这件事，交给专业的人员就行了。
杨帆和邹洋并没有得到休息的时间，清晨五点多，他们接到四十一局发来的指示：“去张家。”
张家，就是姓顾的老丈人家，目前当权的是顾局委的大舅子，在和顾局委平级的位置上退休不到两年的大人物。
“张卫红请四十一局派人过去一趟，现在没有多余人手，你们过去看看吧。”老将很轻描淡写，“不用拘束，到了该吃就吃，该喝就喝，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的就不说。”
杨帆问道：“如果问起顾公子的事情呢？”
老将道：“实话实说，不用隐瞒。”
说完，老将补充说明：“第一，见一见张家的那些供奉，正好警告警告，敲打敲打他们，第二，让张家不用过于担心，自己没做亏心事，我们就不会找他们的麻烦。对了，你们不但要代表四十一局，还要代表四十四局，四十四局的性质嘛，你们就当是锦衣卫吧。”
这一趟张家之行，肯定没老将说的那么简单。
不过，正好饿了，去吃个早餐，跟张卫红聊聊天，见一见张家的供奉，这也是好事。
杨帆问邹洋：“想吃什么？”
邹洋抿着嘴笑着说：“我们是去做客的，人家能给一杯水就不错了，你还想自己点菜啊？早点办完事，早点出来吧，豆汁儿虽然不符合我们的口味，但包子豆浆还是有不少的。”
杨帆笑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张家非让我们吃点东西呢？走吧。”
有专门的车送他们过去，要不然，他们连张家的大门往那面开都不知道。
张家并没有在城内，而是在西郊外的山里。
驱车两个多小时，七点半，在一道峡谷内通过的车辆眼前豁然开朗，彷佛桃花源一样，一片宁静乡村别业的风光出现在杨帆和邹洋面前。
邹洋显然知道这个地方，给杨帆解释：“这里是退了休的高级人员住的地方，没有编号，没有代号，也没有人特意给这里命名。”
这是肯定的，没有人傻到把这些人往外推，可以看成是一个疗养院吧。
张家在几家依山而建居住的民宅中看上去并不起眼，除了院子大一些，环境好一些，警卫森严一些，再没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
车到张家院子门口，门口过来两个警卫战士，要求查看工作证。
下马威还是程序？
司机没给他们机会，把通红的工作证展开：“总部的，你们无权检查。”
杨帆终于有了一点四十一局成员的感觉。
警卫部队没放行，先打电话确认，确定身份之后，才允许三人进去。
“我就不进去了，在这等你们。”司机往门口的台阶上一蹲，连门都不肯进。
杨帆很理解，他是最核心的人身边的工作者，跟这些大家族有什么牵扯，那是肯定要被清理的，能走到这个地方的人，没有一个是情商低的。
进么大门，杨帆看到，在传统的平房房檐前头，一个穿着白绸缎练功服的老者正在打太极拳，一板一眼，很有些底蕴。
顾夫人站在旁边，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有毛巾，还有一杯水。
房檐下还站着两个人，一个老人，一个中年人，见到杨帆，两人的目光就没从他手上挪开过。
张家的供奉。
杨帆淡然点头打过招呼，往路边一站，打量起这个位于半山腰的院子的环境来，绿树成荫，很安静，早晨的鸟鸣听上去很悦耳，最关键的是，这个院子很大，他现在所在的只是前院的一角，后头还有后院，前院又不仅仅只是脚下站的这一大块空地。
两侧有花圃，花圃后头还有菜地，看样子，经常有人翻整，菜地很整齐。
原来退休的果然有不少成了一品农夫。
杨帆往两侧稍稍高一些的屋檐上扫了两眼，有一只小鸟停在屋檐上，不断振动着翅膀，但却一直飞不起来。
这算是考察，还是考验，还是下马威？
杨帆没理会，他不在意这些无聊的事情。
身为四十一局的人，自然要有四十一局的修养，跟这些民间的供奉比较什么。
“来了啊？”过了很久，打完太极拳的张卫红停了下来，看了一眼顾夫人，“要是你们慢点走，就可以同时回来了。”
杨帆淡然道：“张首长早上好。”
“好，好。”张卫红脸色很严肃，拿着毛巾擦擦汗，摆手道，“请你们来，也没别的意思，既然张家的人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那就要解释清楚。另外，张家的一些事情，也不能太过保密，该让人知道的就得让人知道。”
杨帆没顺着他的话说，只是点头赞同：“张首长说的是。”
那两个供奉往前走了两步。
杨帆瞥了一眼，警告道：“最好不要做无用功，也不要靠太近，你们应该知道，我们部门的人，天生就跟你们是死敌，能见了不动手，已经很客气了。”
两人大怒，想左右包抄。
他们能感受到，杨帆的确是个不知道本事高低的人，他们完全察觉不出来，但邹洋可没一点超自然能力。
杨帆轻哼，突然往前一步，那两人迅速退了回去，杨帆没停步，大步往前冲去。
冲到屋檐下，他却突然倒退着冲了回来。
从花圃后头绕出来一个人，伸手往邹洋手腕上抓了过去，看那样子，似乎要挟持邹洋。
张卫红不动声色，彷佛没看到这一出。
这不是下马威，但也是下马威。
杨帆进门后的态度，实在让张家的人太难沉得下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