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在生死线上来回走了一圈，张卫红原本心里那点怒气早就消失的不翼而飞。
他说的没错，拳头大，就代表着真理。
有句话说的好，真理存在于大炮的射程之内。
对于这些超自然能力高手来说更是这样，谁更强，谁就占据着优势。
当然了，对方还有三四个供奉，两个在明处，可以牵制杨帆，隐藏的可以找机会挟持邹洋要挟杨帆，可真要那么干，那就是跟四十一局翻脸。张家没那个胆量，也没八个必要。
吃亏一次就够了！
供奉们心里也很惴惴不安，他们更害怕杨帆的手段，谁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手段废掉高手的，如果是碰到就算，那谁敢碰他？碰一下就完蛋，大家又不傻。
至于那个被废掉的高手，那也只能怪他，明明三对一占据优势，谁让他非要偷袭的？
张卫红道：“请进来吧。”
说完，他对顾夫人吩咐：“你去让厨房做点早餐来，我也饿了。”
杨帆没说话，邹洋却很警惕地看着张家的人。
饭菜里头坐手脚，那又不是太困难，张家的人一见面就很不友好，明知道是四十一局派来的人还敢主动攻击，可见张家这些人的胆子还是很大的，一着不慎吃了他们的亏，那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顾夫人很恼怒，张家还不至于做那种卑鄙的事情。
“四十一局的人还怕饭菜里头出问题？”顾夫人忍不住嘲讽。
邹洋摇摇头：“我只是助理，并不是哪个单位的人，以前我是当幼儿园老师的。”
顾夫人一滞，感觉吃了哑巴亏。
不过，她可不相信邹洋不是四十一局的人。
“她的确不是四十一局的人。”杨帆道，“她叫邹洋，你们应该听说过她爸爸的名字，邹保华。”
张卫红恍然大悟：“难怪看着有些眼熟，好，请进来说话吧，刚才的事情我也不想做过多的解释，赢了，没道理也有道理，输了，有道理也没道理，何况本来就是不占理的事情。”
杨帆道：“张首长过誉了，没那么严重。”
进了会客厅，地方很大，但并不金碧辉煌，有一种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城市双职工家庭的感觉。
张卫红把毛巾放在脸盆架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白开水。
“我最近身体不是很好，一直在吃药。”张卫红解释。
马上有卫兵送来热茶，杨帆看了下，龙井。
“刚才只是想试一试四十一局的深浅，任何一个家族都没疯狂到敢跟四十一局为敌的地步。”张卫红道，“所以不用担心饭菜里头会有什么问题。”
说完，张卫红拿起座机打了个电话：“你们把找到的东西送过来。”
对姓顾的，张家既不彻底纳入，也没放松监视，对这些大家族来说，什么亲情友情，在家族利益面前，那都要让步，顾局委能坐上局委的位子，张家固然出过力气，也从中获取过好处，但也从没中断过对姓顾的的监视，要不然，姓顾的一出问题，张家虽说可能不至于忙着到处找人解释，制造舆论主动，但也绝不至于张家的家主还在山里坐着，连出门走动一下都没有。
放下听筒，张卫红说的很直白：“一个家族到了张家这个位置，那就不是一家一姓，甚至于一个人一个小家的事情，张家不想往前继续走，绝对不能往后倒退，一些该有的手段，那也应该有。”
杨帆哂笑，这样的家庭，待着未免太累了。
沉默着，杨帆听张卫红说，他不先发表自己的态度。
张卫红懊悔的很，早知道这人这么厉害，就不该招惹他，现在可好，人家在那坐着，一句话都不说，也不摆明态度，这太被动了。
以他的地位，退休之前，很少有人能有这个资格在他面前沉默，可这绝不包括四十一局的成员，而且，他现在已经退了，更没有权力让人家对他保持尊重——尤其是在人家刚进门的时候，张家摆出的态度太高，人家对张家警惕不算什么，如果回去以后在四十一局宣扬张家对四十一局的人不尊重，甚至公然派人偷袭，那张家的麻烦可就大了。
考虑到这个，张卫红试探着问：“你们手里掌握了多少姓顾的违法乱纪的材料？”
杨帆摇摇头：“不知道，我们只是行动的人员，掌握材料，查找材料，那都是别的部门的事情，我们无权干扰过问。”
张卫红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顾夫人很快亲自送来了早餐，很有京城特色的包子豆浆，还有两个水煮白蛋。
杨帆道谢：“多谢，忙了一晚上，我们的确很饿。”
他当然察觉得到，在张家的这个大院子里，生活的人恐怕不在三十个以下，如今这些人大部分都在后院里，应该是在屏气凝神地听着动静。
如果一进门没动手，现在应该是什么样的状态？
杨帆心里想着，脸上有一点不明所以的意味深长的神秘笑容。
张卫红看了一眼顾夫人，对这个妹妹，张卫红还是比较信任的，让她留在这，既是出于对顾局委叛逃这件事的态度，也就是表明张家会完全配合调查，有需要的话，连顾夫人都可以带走审查，同时又要借助她的眼力。
张卫红原本打算让顾夫人再试探一下四十一局的侦察人员的态度，如果他们没拿到过硬的证据，张家就可以为自己多要点好处，可现在看来，这种小心思最好还是不要再有了。
“让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张卫红看着大口吃早餐的杨帆，又看看文静的吃饭的邹洋，心里直纳闷，邹保华的女儿怎么会跟四十一局的人走到一起，这是军方跟四十一局有什么合作，还是上头有什么新的意图，张家到现在还没有掌握？
让顾夫人去后头让张家的人都出来，张卫红很认真地问杨帆：“根据你们的判断，姓顾的现在很有可能会藏在什么地方？”
尬聊是不能尬聊了，该问正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