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乙衾回头来看他，眼中闪烁着彼此心照不宣的光芒，就着月光，她像霍青隅漾开一个笑容，主动牵起了他的手……
“好，你陪着我，我就不怕了。”
霍青隅立刻回握住她的手，两人十指交缠，顺势将她扯到自己怀里，下巴垫在她肩膀上，偏头亲了亲她的脖子，温柔道：“准备好了？”
“嗯！”白乙衾用力点了点头。
下一秒，霍青隅便搂着她，直接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山风在耳边呼啸，在重力的作用下，如刀一般刮在她们脸上，霍青隅把她难受，将她的脸按在自己怀里，全方位地护着她，坠进了悬崖底下的暗河之中。
一入水，两人脚底就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气泡，将他们牢牢裹在其中，避免被水浸湿。
白乙衾睁开眼睛，发现气泡上方还有个巨大的夜明珠，照亮着周围的景象，跟上次他们在海底的时候一样。
“呼……”白乙衾松了口气，感激地在霍青隅脸上亲了一下。
她还以为会像上次那样，在水里挣扎个好一会儿，才坠进大智度道的入口，没想到霍青隅准备了这一手，不仅排除了危险，还让能看清去路。
“我厉不厉害？”霍青隅邀功似的，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白乙衾笑了起来，凑上去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仰慕地回道：“厉害厉害，妖王大人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就知道瞎说。”霍青隅笑着回了一句，抬头看了看前面的路，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快到了。”
白乙衾也立刻回转了心神，紧张地望着前面。
这条河本来就是在悬崖底下的，水并不深，但是很宽，泡泡在水里飘了好一会儿，才出现之前白乙衾遇到过的泛着红光的洞口。
里面有成型的黑气源源不断地渗入水中，就好像墨迹在水中扩散似的，看起来十分诡异，但那阴气飘动的弧度又被水流冲得十分婀娜，乍一看还有一种水墨的美感。
“这里面就是？”白乙衾虽然来过一次，但之前她差点儿淹死在水里，所以是闭着眼睛进去，远没有看到这震撼的一幕。
霍青隅便点头，催动着泡泡往那洞口里漂去，搂着她的胳膊也愈发用力，好像生怕白乙衾会突然消失似的。
倒不是他小题大做，而是上次在这个地方实在都给他们留下了阴影，白乙衾就不说了，她来的早，遭的罪也多，就光是霍青隅看着她几次三番陷入危险，最后还被直接取走了性命，要不是白蒙用阵法将他们的魂魄绑在了一起，他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现在又来了这恐怖的地方，他当然要提高警惕。
“陈祁是人，又是被神秘人盗取了阳寿弄进来的，应该是在地狱道吧？”白乙衾想到大智度道的组成部分，有点儿紧张地说道，“上次我已经发现了饿鬼道和阿修罗道的位置，但还剩下四条路，怎么都得要盲选。”
对了，上次秦姐姐好像跟她说了地狱道的方向！
即使她现在已经忘了，再找她问一遍不就清楚了吗？应该没有人比她对大智度道更熟悉了。
不过，就在白乙衾准备在直播间问的时候，霍青隅却悠悠地开口道：“不一定是在地狱道，因为地狱道收的都是正常进入轮回的人，他们首先要到达阎罗殿，经由秦广王审问，接下来便根据他的生怕，发配到其余九殿去，第十殿不问罪责，只管投胎，顾称十殿阎罗。”
“没错啊，陈祁不是……”说着，白乙衾也觉得不对了。
毕竟陈祁的阳寿是被神秘人给换走的，他如果进了地狱道，在秦姐姐那里就过不去，因为他实际上阳寿未尽。
相信神秘人也不可能把这种事情弄到明面上来说——他跟这么多人交换过寿命，如果各个都走正常流程，那岂不是早就暴露了？
直播间众人：“……”
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反正我是没听过有哪个老妖精能一直往自己的寿命上加年限的，除非是他们私下交易。”
这话无疑更让白乙衾为难，立刻不解道：“那他不在地狱道，还能在哪儿？”
“笨。”霍青隅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解释道：“陈祁他是生前是什么？人呗，总不能进畜生道去。”
这无形中还把他给骂了一顿。
白乙衾觉得好笑，捂着嘴笑了笑，说道：“那我懂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去人道找他？”
“当然。”说着，两人刚好来到了大智度道的洞口，依旧是停落在一开始那一小块位置上，霍青隅紧紧抱着白乙衾，看着面前造型不一的留个洞口，排除了饿鬼道和阿修罗道之后，对白乙衾说道，“选一个。”
白乙衾这个选择恐惧症重度患者，最怕的就是做选择，立刻对直播间的人说道：“大家集思广益，来帮我挑一挑、看一看。”
请不要说我是鸡：“左边第二个，别问我是怎知道的。”
水费不要钱啊：“请问楼上是怎么知道的？”
莲藕人不是米其林：“请问鸡兄是怎么知道的？”
直播间众人：“请问鸡兄是怎么知道的？”
……
请不要说我是鸡：“说了别问为什么了！”
蝴蝶啊蝴蝶：“为什么？”
请不要说我是鸡：“……”
直播间众人：“为什么？”
请不要说我是鸡：“没听见，不知道，关我屁事！呵呵呵呵，碎嘴子们请当场去世！”
“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说正经的呢，请问这位小哥哥，为什么让我选左边第二个？”白乙衾虽然也觉得他很好笑，但为了活命，还是选择先苟着。
请不要说我是鸡：“最左边那条是通往天道的，里面那些畜生还是老子亲自封印的，当然，你们这些崽子肯定不知道，中间那条是地狱道，畜生道和饿鬼阿修罗是在一起的，用排除法也知道倒数第二条是人道的啦。”
“原来是这样，多谢指教。”白乙衾见他马上就要炸毛了，立刻说好话哄他。J哥还挺傲娇地假装没听到，结果被直播间的人联合起来调戏。
见直播间的气氛恢复了活泼，白乙衾便将注意力转移到现实中来，跟霍青隅把J哥的推理复述了一遍。
“不太对。”霍青隅紧紧地拧着眉，盯着面前的景象，怀疑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儿好像和上次不太一样了？”
白乙衾还没得及看，闻言立刻四下打量起来，这一看，也立刻就发觉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