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一句话基本等于没说,毕竟他们只是想要保证这儿的稳定,又不是想要控制这儿,离开以后,如果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就不会再回来了。
当然,他这样说完全是因为刚刚被他们给怼怕了,下意识地就想要多说点儿什么。
“好的吧。”白乙衾点点头,率先转过身,边往深渊处走,边问道,“他在哪儿?”没等神秘人回答,她就疑惑地说道,“你花费那么大力气把他的魂魄勾过来,现在还没有达到目的,就把人放走了,你不后悔?”
霍青隅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么一句,在她身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你这还是不相信我?”神秘人苦笑,“刚刚已经不是都说了吗?这件事情是我做错了,我现在觉得不该这么决绝,或许还能再等一段时间。”
说着,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开始叹气:“是我太贪心了。”
他这才说几句话的功夫,白乙衾就不知道他叹了多少口气了,不由猜测他究竟遭遇了什么,这么一把年纪了,却表现得这么忧虑,好像个小孩子似的。
也不知道是真的为难,还是在强说愁。
直播间众人听到了她的心思,即便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还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怼她的机会,纷纷在底下跟楼:“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的吗?”
水费不要钱啊:“就是啊,谁像你这么幸运,有我们给你保驾护航?缺钱了随随便便就换来了,对了,你的房子什么时候去买?”
“最近这么忙,根本没时间去买,你倒是提醒我了,等我回去就赶紧买房子,不然来不及了。”白乙衾还没回去,就开始展望未来了,“清水街的房子估计难买,反正还有余钱,干脆我直接买市中心的房子好了,放在那儿等升值,当然,如果有人愿意出的话,有多少要多少,到时候你们都来玩呀,给你们建个人间界办事处,我们就可以面基了。”
老子上头有人:“何为‘面基’?”
学而时习之:“面积,是一种数学概念,计算方式不等,长方形的面积等于长乘宽成高……”
这一番正经而又科学的解释可把知道这个词的人给逗笑的不行,白乙衾也没忍住笑了一声,旁边两个人就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这么开心。
“马上就要见到陈祁了,你很高兴?”霍青隅在旁边问了一句,那语气虽然平静,但怎么听,都好像有一股吃醋的意味。
白乙衾回过神来,连忙飞快地甩手:“我不是,我没有!”
“那你笑什么?”霍青隅刨根问底地说道,“刚刚见你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一听见要去找陈祁了,就这么高兴。”
听着他算账似的话,白乙衾只觉得头大,而且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无论怎么说,都显得自己好像渣男一样,那为难的样子,特别的可爱,逗得神秘人哈哈大笑。
白乙衾就瞪他,然后偷偷去牵霍青隅的手,被几不可见地拂开,也不敢怠慢,连忙又去牵,如此两三次,才牵到霍青隅的手,一边乖巧地握着他的手,一边可爱地晃啊晃的,还小声和他解释:“我是突然想到回去就能把房子买回来了,所以才开心呢。”
她家房子的事情,霍青隅清楚的很,之前还因此闹过乌龙,听到这儿,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回握住她的手,没有继续追究什么了。
倒是一旁的神秘人,在听了她说买房子的时候,飞在半空的身影就是一顿,差点儿掉下来,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说话都结巴了。
“那个房子……”说着,像是掩饰什么一样,咳嗽了一声,才说,“你用地脉之心的能量,完全可以将其恢复的,不用那么麻烦,买房那么贵,你一个小姑娘,有那么多的钱?”
白乙衾深感意外,语气不善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家房子的事情?”
看样子,连她家房子是被地脉之心给移除的都一清二楚,难道他一直都在监视着他们?糟了,她和陈祁这样的年轻人可以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她那爷爷可已经七老八十了,他要是对他下手,那估计只有等死的份儿。
“我警告你啊,离我的家人远一点儿!”白乙衾暗暗懊悔,她怎么早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个人千方百计让她过来,就是为了让她去见她的亲生父母,对于养大她的爷爷,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一种威胁,虽说白蒙对大智度道的了解也不浅,但他毕竟年纪大了,而且很大一定程度只停留在理论上,恐怕根本没有什么招架之力。
神秘人见她这么紧张,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欣慰地笑了起来。
“好了,就知道你孝顺,我啊,对你那便宜爷爷没有任何地兴趣,你大可以放心。”神秘人说道,“反正那老家伙也是没多久可活了。”
试问,这能叫人话?
白乙衾几乎瞬间就炸毛了,要不是霍青隅拦着,估计能当场和他打起来。
“我看你是吃多了撑的!”白乙衾张牙舞爪地要过去揍他,“我爷爷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说他?你赶紧道歉,不然,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神秘人好像就喜欢看她气的没办法的样子一样,在旁边开心地大笑着,举手做出投降的动作,不挺道:“好好好,我道歉,是我说错话了可以吧?”
“你!……”白乙衾喘着气,故意和他拉开距离,不想再看到他一样,“你实在是太过分了,赶紧带路去找陈祁!”
神秘人又哈哈大笑,却没有再逗她,而是飘在前面带路。
不一会儿,几人从乘风界水都正门出去,底下的酒楼已经重新开始装修了,弄的到处都是烟尘,很不好看,但此时也没人顾得上这些,只快步往前走。
因为陈祁是新魂,离作为中心点的乘风界水还有一段距离,他们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到。
大街上和他们之前看到的并没有差别,仿佛赤炼王的死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似的,只有几个见过他们的人,在看他们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对了,有个事情还没有和你说。”神秘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回过头来,问她,“你那块地脉之心,是白蒙从大智度道带出去的,对吧?”
白乙衾愣了愣,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便冷了脸,防备地反问他:“你问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