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也不算是。”知惑模棱两可的说道,“这个真的说来话长。”
白乙衾本来一颗心正高高悬在嗓子眼儿,听见这话顿时觉得哭笑不得,印象里对知惑的人设更加清晰了——她外表看上去是一个少女,实际上却是个懒到连话都不愿意多说的……老年佛系少女。
“那我先来总结一下,”白乙衾,捋了捋思路,“你其实是想告诉我霍青隅的伤是怎么来的,但是,在说这个之前要先提一个人,就是那个拔了他龙鳞去做武器的贼,现在已经提到了那个贼了,可是你又说,这个贼既是元凶,又不是元凶,难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知惑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好长时间之后才欣喜地点了点头说,“没错,对,就是这样,课代表你真优秀。”
“所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白乙衾引导她继续往下说。
知惑便继续说道,“用你刚才说的那个方式来讲的话,就是——导致青隅重伤的主要人物有两个:一个是那个贼,还有一个,就是传说中的魔王。”
“魔王?”白乙衾这回是真的震惊了,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反问了一遍又一遍,“你确定是魔王?”
知惑始终慈祥的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在质疑别的小朋友手里的玩具的真实性。
白乙衾看出了她眼里的戏谑,不太好意思地抿了抿嘴:“你继续,继续,我听听就行。”
知惑笑了笑,才又说道:“正是那个魔王。”
“其实我对魔王也没有太大的了解,但当初老龙王就是为了妖界众生而跟为祸三界的魔王大打出手,导致法力尽失,化为龙冢了。”
这个传说白乙衾倒并不陌生,但当初她听的时候只觉得跟老龙王和妖界有关,万万没想到竟然还跟霍青隅的身世和法力有关——如果霍青隅知道自己没有法力的原因和魔王有关,也不知道她听见,这个传说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可是魔王不是已经被封印了吗?”白乙衾不解的问道,“前两天我们查的案子也跟魔王有一些丝丝缕缕的联系,难道他当初并没有被打败,而是藏起来养精蓄锐了?”
知惑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魔王当时已经溃败不堪了,只不过他的魔障是由人间的厌恶、仇恨,嫉妒、绝望、伤心……等等所有负能量的聚积幻化而成的,只要他尚存一线生机,就可扶摇而上,短短百年甚至几十年便可卷土重来!”
“原来是这样……那么他现在恐怕早已经具备了足够的资本,所以才愈发的猖狂吧?”白乙衾想到她刚来时遇到的那只短时间内快速飞升的蛇魔,还有无数个受到圣羔教蛊惑的人,这些人组合起来的负能量,恐怕足以让魔王快速恢复魔力。
这样一个由万恶之源聚集而成的魔障,必然睚眦必报,霍青隅的父亲和他有这么大的仇,他,怎么可能会让霍青隅好过呢?
见白乙衾面露忧色,知惑便知道她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于是继续说道:“当年霍青隅还是孩童的时候,魔王就曾出现过一次,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并不强大,所以还要借助别人的力量。”
“那个人就是你刚刚说的贼?”白乙衾隐约明白了什么。
知惑点头,沉痛地说道:“那个人原本是我们内妖阁的法器铸造师。”
“什么?”白乙衾瞠口结舌,难怪知惑要说那个人是贼了!谁能想到妖内阁中竟然会出现绑架妖王的叛徒?!
“唉……”知惑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是啊,已经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了。那个时候谁都没想到他能绑架妖王,还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行为,而我们赶到的时候,霍青隅已经被魔气附体,奄奄一息了。”
想象到当时那个场景,在一想到霍青隅回忆起这一切时平静的语气,白乙衾就觉得心如刀割——她一直觉得霍青隅天真善良像个小孩子,可万万没想到,最坚强的恰恰也是他!
“当时情况还只是一只小蛟,连化形都做不到,被拔了鳞片,血肉模糊地躺在那里……”知惑的声音哽咽了,“每每想到那个场景,我就觉得撕心裂肺地痛,我根本就不配做什么首辅大臣——我愧对青隅的依赖,愧对妖王的栽培!”
白乙衾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不由抓住知惑的手,安慰她道:“不,一切都是那些坏人太猖獗才造成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霍青隅心里也很感激你,我相信老龙王如果知道的话,也会很感谢你的。”
“唉……”知惑摇了摇头,努力平静下来,“见到那样的场面,我就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上前和他们打了起来,也受了难以磨灭的重伤,但他们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这不,魔王几百年都没有再敢现世。”
白乙衾听到这里,才明白为什么霍青隅会都对她如此的敬重,因为她的确有这样的资本——她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女英雄!
“可是青隅体内的魔气早已侵入肺腑,如果不及时制止魔气的蔓延,他随时可能会沦为魔王的傀儡,甚至丧命!”知惑道,“所以……在将他救回来之后,内妖阁众妖极尽全力,在霍青隅体内设置了一道封印……”
这下不用她继续解释白乙衾就已经完全明白了——这道封印除了会遏制住魔王在弹体内留下的魔气之外,也会限制霍青隅自身的力量,所以他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法力!
可是……白乙衾心中疑问更盛了——两个月后妖王会获得毁天灭地的巨大能量,这能量究竟是怎么来的?
——因为封印的关系,他不能使用法力!而如果他恢复了法力,魔气又无法抑制……
后面到底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天了噜,简直愁死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