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娃娃和吴思瑾都被带去了妖管处，而他们两个作为案件侦破人员，自然也需要去陈述案件事实并且随时配合调查，加上霍青隅身份特殊，遇到这种需要发言的情况都是由白乙衾出面。
好在她“两个月”前都还在这里上班，对妖管处也算熟悉。
“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希望以后能再接再厉。”陈祁总算给了她一次好脸色，还和蔼地问她，“怎么样？武器趁手吗？要不要再给你找找别的？”
白乙衾连忙摆手表示不用这么客气，并且十分热爱工作似的说：“祁哥，有个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上报，或者说，我不知道它能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什么事？”陈祁审视地望着她，很防着她似的。
“汪绵绵你听过吗？”白乙衾开门见山地问，“他才是圣羔教的最高领袖。”
陈祁沉吟着，先是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又四下打量片刻，才说道：“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尚付鸟已经招认了，包括组织内业务和作案手法，全招了，只字未提其他高层。”
“它招认归招认，我们拿到证据的话可以继续起诉啊。”白乙衾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解释道，“尚付鸟想保护上级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代表它招认了，我们就不能再继续查了吧？”
见他不想掺和，白乙衾转身往妖管处内部走去，说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
陈祁将她拦住，阻止道：“别添乱了。”
“这怎么能叫添乱？”白乙衾拧眉道，“我说出真相也不行？”
陈祁却说：“这个节骨眼上，有的是人不想听你所谓的真相，要么，你找到新的证据，要么就当不知道，你空口白牙就想指认别人，别到时候被人反咬一口。”
“你什么意思？”白乙衾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不由道，“不动用官方的力量追查汪绵绵的下落，我要怎么抓到他？”
早知道就不那么着急地把吴思瑾交上来了，尚付鸟那里铁定是问不出什么来的，白乙衾只能从吴思瑾那里下手，可现在吴思瑾已经被关起来了。
“这就不是我的事儿了。”陈祁耸耸肩，向以前一样推脱道，“反正店员被杀案凶手已经抓捕归案，目前完全可以结案，圣羔教的案情和此案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如果你有兴趣继续调查，我可以帮你申请调令。”
这明显就是想甩锅，白乙衾已经无语了。
不过查汪绵绵毕竟是为了魔王，妖管处不插手反而在一定程度上给他们提供了空间，到时候只要以运营暗黑组织的罪名把他逮捕就行，省得问东问西。
“多谢。”白乙衾心里气的要命，面上却仍保持平静，又提了一下娃娃投胎的事，陈祁答应会继续跟进，并说应该不难，白乙衾便放了心，又去看守所里看了看娃娃，说了会儿话，才回了妖怪公寓，把陈祁的意思跟霍青隅说了。
霍青隅向来不背后评论别人，听了白乙衾的吐槽也只是挑了挑眉，什么都没打算说。
“你都不生气的吗？”白乙衾郁闷地道，“对妖管处来说，他才是这个案子主要负责人，虽然案子是我们给破的，但大部分的功劳还是落在了他的头上，这样看来，怎么也是我们帮了他的忙，结果他呢？就这么搪塞我们，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霍青隅这回是真的相信她跟陈祁没什么了，就陈祁这样的个性，估计一般的女孩子都受不了。不过，他倒是能够理解陈祁这么做的意思，并不是太生气。
便对白乙衾解释道：“说实话，我觉得他这样做无可厚非。”
“你怎么帮着他说话？”白乙衾不乐意地说道，“我这么着急地追查汪绵绵的下落是为了谁啊？结果你还完全不着急的样子。”
霍青隅见她小脾气上来了，宠溺地笑了笑，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耐心地说道：“我不是在帮他，而是他的确有这样做的必要。瞪我干嘛？算了，你听我说。”
“我们之所以追查汪绵绵，是为了找魔王的下落，这跟此次案件完全是两种不同性质。”霍青隅说道，“如果你以让尚付鸟供出汪绵绵为目的来审讯它，那么它一天不招供，案子就没法结，明明已经铁证如山了，却因为这个事情卡住，那为这个案子付出了心血的人都要继续忍受这样漫长的煎熬，而且还容易生出事端，不如快刀斩乱麻。”
白乙衾稍微明白了一些，霍青隅就又说：“毕竟这起案子的主要诉求，只是张迎之死，如果上升到汪绵绵和魔王，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而且，娃娃没那么多时间等。”
“这么说来，他不是针对我？”白乙衾挠头，心情无比复杂地说道，“我一直以为他是故意的。”
霍青隅摸摸她的头发，温柔道：“你这么可爱，谁忍心针对你？”
“你别哄我。”白乙衾不太好意思地说道，“那你说，我骂他难道骂错了？一直以来我都错怪了他？”
霍青隅想到之前还误会他们有点儿什么，不由轻咳一声，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所以你们早就认识并且发生过很多，但都没有告诉我？”
“那倒不至于，我只是担心自己错怪了好人。再说了，就算我跟他早就认识，也是老早就想骂他而已。”白乙衾可不敢告诉他时余伞的下落就是他告诉自己的，不然就参照他上回那个反应，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霍青隅觉得她认真解释的样子特别可爱，情不自禁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得像吃了两斤蜜一样。
“现在仅有的两个知道汪绵绵下落的人都被抓了。”白乙衾忧心地说道，“咱们怎么办？”
他们两个把人家吃饭的组织都给击散了，汪绵绵一定非常恨他们，说不定会联合魔王暗中对付他们，如果不赶紧找到他，就会一直处在被动的状态。
可他们现在连汪绵绵的基本特征都不知道，更别说找他了。
“问问知惑吧。”霍青隅说道，“知惑最擅长的是卜卦，等会儿我跟她提一下，可能大致的方位就会有了。”
白乙衾想到上次遇见蛇魔的时候，他们也找知惑卜了一卦，但卦辞非常的简单而且浅显，基本上说了等于没说，不由更是担心。
“诶？不如找我爷爷问一下？”白乙衾突然想到自己也很久没有见到白蒙了，便说道，“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捉妖师，对魔王肯定也有些了解。”
霍青隅将下巴垫在她肩膀上，说话的时候下巴的轮廓一下一下压着她那处的皮肉，痒痒的。
“行是行，可你知道他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