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自青城而来……”
“剑起,仙人折腰!”
“生不逢时,何其哀哉!”
……
一连串走马灯一样的画面,不断在唐天面前闪现,有道士,有剑客,有君王,有武将,甚至土匪流寇都有,但无一例外,这些人与唐天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各个武力不俗!
唐天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的说道:“这是什么?人死之前的走马灯吗?话说,那些不都是关于我今生的回忆吗?怎么会是这些古怪的东西?”
话音落下,那些画面陡然一收,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穿素衣白袍的唐天,微闭着双眼,静静盘膝打坐,仿佛是在练什么玄功一般。
“你是?”
唐天挑了挑眉头,问道:“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这个地方我也不知道是哪儿,你该不会是我内劲滥用过度,衍生出来的心魔吧?”
白袍唐天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宛若笔墨重点的星眸中,陡然掠过了一缕神采,白皙的脸上似乎都隐隐有神光流转,看起来宛若美玉一般。
“我,即是,你。”
“确切一点的说,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
说到这里,白袍唐天咧嘴一笑,问道:“纵然是心魔,你不觉得你我相比,你更像?”
“什么玩意就前世今生?老子不信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我这是在哪?赶紧放我走!”
唐天脚掌在白茫茫一片的地上,身形朝着那白袍唐天暴掠而去,显然不打算犟嘴,而是直接打算简单粗暴地动手!
“!!!”
唐天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异的神色,毕竟他这一跳,仅仅是往前跳了一段,体内更是连一点内劲都没办法感应到,就好像被人废去了内劲一般!
白袍唐天无奈地摇了摇头,呢喃道:“每一世都是如此,不把你老老实实的打趴下,你就是不愿意听我说话,所以这一次,我干脆调在一个你不能动手的时候出现!”
“我特么……”
唐天怒骂了一声,双手卷起了自己的衣袖,低吼道:“老子今天就算没内劲,靠着部队里面学到的搏斗技巧,老子今天也要活活打死你个装神弄鬼的!”
“嗯?”
白袍唐天眉头一挑,白皙如玉的右手轻轻一挥,一道遮天蔽日的掌影凭空出现,直接将唐天整个人压在了地上,就像被如来压住的孙猴子一般,动弹不得!
“你是凡躯,而我是仙灵,你与我动手,占不到便宜!”
白袍唐天磨了磨牙,似乎对于冥顽不化的唐天异常不爽,恨不得一掌拍死他才好。
“九转玄功,一转一重境,九转化不朽,逆转则为魔,九转祸人间!”
白袍唐天的脸上泛起了一抹寒意,呢喃道:“唐天,你应该庆幸,你的九转玄功还没有彻底走偏,否则,你若是要化作人魔,本座拼一个前功尽弃,亦要将你镇杀!”
“九转玄功……”
唐天重复一遍这个功法的名字,内心中生出了一股悸动的情绪。
若不是恩师传授自己这套功法,或许自己的人生都会改变,只是自己这段时间,仇恨都已经蒙蔽了双眼,完全没有达到恩师口中那种预期的效果!
“本座乃真武剑仙,为了突破圣人之境,才不得不兵解重修,九转玄功,便是本座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功法,传授于你功法的,应该是当年当年留在人间的传人后裔。”
“本座若想入圣,便要重修三千世,一世成仙,一世兵解,直到超凡入圣方可!而你,便是本座的第三千世,只要你能羽化登仙,本座即可超凡入圣!”
“本来想着,重修三千世,每一世都要修习不一样的功法,却不料没一世修习的都是这本座自己创造出来的九转玄功,或许,这便是缘吧?”
真武剑仙苦笑着摇了摇头,沉声道:“不过这些事情,已经无所谓了,你这一世,差点逆转九转玄功,若你投身魔道,便是整个人间的祸事,所以本座才早早的出现。”
“你的意思是?我若是修完九转,羽化登仙,也只是为你做了嫁衣,对吗?”
唐天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显然他没有注意真武剑仙其他的言论,只是死死地记住了这个自称真武剑仙的家伙,最开始的目的。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如今天地已入末法时代,仙门已关,我们先不说你能否在这稀薄的天地灵气中修成第九转,就算你修成了,也别想进入仙界!”
真武剑仙自嘲的笑了笑,呢喃道:“我也没想到你这小子在意这种事情,你本就是我,或者可以说是我的转世、分身都行,你成圣与我成圣,都没什么区别。”
“区别,当然有了。”
唐天一边用双手撑住地面,似乎是想挣脱背后的掌影,一边咬着牙说道:“就算你说的都是真实的,你是真武剑仙,我是唐天,你是你,我是我,明白?”
说到这里,唐天咬着牙,寒声道:“圣人,虽然我不信,但是历代典籍中成圣的,都是一些大公无私,厚德载物之人,虽说是你的转世,但是也可以说,你想用这三千条命,换自己成圣!像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有什么资格成圣?”
“……”
真武剑仙微微一怔,似乎是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反驳唐天的话语。
“若不是你从中作梗,这三千世便是三千人,何须修你那九转玄功,每个人都可以按自己的意思活着,自由自在的不好吗?”
“就像你说的,如今仙界大门已关,我成不了仙,你自然也回不去,现在这种境遇,你敢说不是因为你自己作死吗?”
唐天身下缓缓伸出了一滩殷红的血迹,但唐天的动作依然没停,只是声音虚弱了许多,跟在之前的话后面说道:“老子,叫唐天!不是什么狗屁真武剑仙!”
“你若不愿,大可不修九转玄功,反正事到如今,你修与不修,已经没意义了。”
真武剑仙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显然被唐天戳到了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