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蜘蛛怪物化作了一堆难以直视的骸骨,整间地下室也开始随之颤动起来,好像时刻都会坍塌掉一样,虽然林德非常谨慎地察觉到了这件事情,但最终发现,这间地下室要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固的多。
那只蜘蛛怪物的残骸上开始燃烧着些许淡蓝色和红色相间的邪火,在黑暗的角落中摇曳着。
“这是…”林德仿佛嗅到了这一股气息似的,旋即转过了身子,注视着蜘蛛怪物尸体上开始燃烧的这一堆焰火,在确定这团火焰的来源和自己心里想的是一样的结论之后,他又快速回到了那只蜘蛛怪物的残骸旁边。
“这是,魔法燃烧后的痕迹……”林德用手蘸起了一部分燃烧殆尽后留下的粉尘,用两只指头细细地摩挲着,“它确实不是一个魔族人。”他说,“但它的来源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林德找遍了自己全身的口袋,想要留下一点证据,但是他发现,自己除了临走时随身携带的钥匙外,什么都没有带。
“…真是失误。”他索性又用手中的粉尘在地上开始画了起来,“如果找不到证据的话…那直接从根源处查询好了。”林德用自己的指尖在地上轻轻划动,很快,一个小型的原生法阵边出现在了地面上。
想要弄清楚是什么魔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将想要查清楚的物件摆放在一个所有魔法阵的基础样式阵中间就行了,而这种基础样式阵也被称为原生法阵。这是所有会魔法的人必须知道的一点常识。当然,也会有许多精明的法师,对自己的魔法进行了更为严格的加工,以至于无法被查询到根源,但可惜的是,有那种能力的魔法师,除了西方卡洛迪斯的白贤者一族。
很快,原生法阵就有了魔法共鸣的反应,单单从结果上来看,林德就得出了一个恐怖的结论:这个蜘蛛怪物少说被施加了三种以上的魔法。就目前的结果上可以看出的两种分别是铸魂咒,以及物咒。
铸魂咒是一种高级的黑魔法,能力是将两种东西的灵魂捆绑,然后融合在一起。许多恶毒的巫师就用这个邪恶的咒术来制造可怕的尸生人。
“该死…”林德用脚将原生法阵擦掉,然后一只手扶着额头,“都这时候了还有人会用这种咒术?”他将扶着额头的那只手狠狠地锤向了旁边的墙壁,差点没将整个墙壁连同砖块一起锤个粉碎,“必须马上找到这个施法者…!不然问题就大了!”林德非常清楚这种邪恶的咒术是有多么的可怕,更了解现在这个时代因为对魔法的禁止,人们对魔法也是几乎不相信的存在,也更知道,这种东西泄露出去之后将产生多么大的危害。
于是,林德快速朝着出口跑去,“先把场子交给驱魔教团来收拾再说……!”林德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整个人化作了一阵漆黑的蝙蝠群,在长长的地道中快速穿行。
最终,从密道的出口处喷射出了一群黑压压的蝙蝠,林德也随之重见光明,那群蝙蝠毫无规矩地撞碎了华丽的彩绘玻璃窗,冲向了教堂。
而教堂内,驱魔教团的各位仍旧是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有些人不安地在原地打转,有些人则在上蹿下跳,也有些人在不停翻查着什么似得。
在这些看上去忙的都漫无头绪的家伙中,站着他们的头,奥莉薇亚。
“你们这群饭桶!那么大个活人都看不住么!”
林德刚才还想走过去问她那位白发的老头到底去了那里,但在听到奥莉薇亚这般恼怒的训斥后也明白了自己再问也是问不到的。
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弃。
“那家伙离开这里多久了!”他匆忙地摇着奥莉薇亚的肩膀,一边急促地问到。
“我怎么知道啊!我上来就吩咐他们看好哪个老头,可他们开口就跟我说老头不见了!”
“开玩笑吧?那么多人看不住一个老头?”
“我哪有心情给你开玩笑啊!……还有!别摇了!再摇脑袋都要掉出来了!”
林德看了看一脸尴尬的奥莉薇亚,瞬间变得有些不知所措,“抱……抱歉……”他慌张地松开了手,然后匆匆从她身边跑过,“蜘蛛怪物就躺在地下室里,这里先交给你们处理了,我还有事情……”他简单地吩咐到,然后朝着教堂的大门跑去,就在他走出大门的那一瞬间,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得,于是又转过头,“后会有期。”林德对奥莉薇亚说到,但奥莉薇亚回复他的,却只有一种充满了疑惑和不解的眼神。
但是林德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追究她眼中的疑惑和不解从哪里来了,现在他的任务就是赶紧回到家里,然后讲事情一五一十地诉说给芬格里。
或许芬格里会清楚一些什么东西,毕竟他在人类世界活了很久很久。
赶回家永远要比赶到外面要快很多。
“欢迎回来。”
芬格里一只手上拿着毛巾,另一只手则拿着银色的托盘,他将林德引导到了客厅,然后坐下。
“看样子您好像刚才经历了什么剧烈运动。”他说着,顺手将林德身前的茶杯斟满了茶水,“喝点绿茶吧,好好休息一下。”接着他递出了自己手中的毛巾,“这是热毛巾,擦一擦汗。”
林德一句话也没有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用毛巾胡乱擦了擦脸,毛巾上留下来的水分将些许黑发粘在了脸上。
再稍微调整好状态之后,林德说到:“芬格里,我想问你一件事情,请你务必认真地告诉我。”
“啊,问事情嘛?”芬格里将茶杯收起,“老实说,我也想问您一件事呢,就是关于为什么您要请假,还有您刚才究竟经历了什么。嗯……不过这样实在是太无礼了,还是您问好了。”
“没关系的。”林德将粘在自己脸颊上的黑发撩到了一边,“等下我也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的。”
“那,您就问吧。”
“你知不知到国立教团?”
“您是说索罗亚斯德的国立教团吗?”
林德点了点头,“而且,我还要说国立教团的一座教堂。”
“那一座?”
“大概……”林德摸了摸下巴,“大概出了帝都五区的城区之外……然后再走……”
“是不是郊外的哪一间大教堂啊?白色尖顶的,门口有狮子雕塑的?”
“你……你知道这间教堂?”
芬格里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将自己的茶杯斟满,“当然。”
“那,你知不知到,那件教堂还有一个很大的地下室?”
“当然。”芬格里轻轻地抿了一口茶,“还有,那件地下室,以前并不是地下室。”
“那,那是什么?”
芬格里突然讲茶杯放到了茶几上,瓷杯与玻璃发出了响亮的撞击声。
“是监牢。”他说到。
“监牢…?”林德饶有兴趣地问到,“你可别给我说那地牢里面关键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物。”
“关怪物什么的,那倒是没有。”芬格里解释道,“但是被关进去的无辜者还有受害者,那就多了。”
“什么意思?”
芬格里的双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泽,“那间教堂下面曾经挂着许多无辜的受害者……至于原因的话,那就要从一起很早的小规模叛变事件说起了。”
“请讲吧!”林德满是期待地问到。
芬格里弯下了腰,将两只手交叉在一起,并用他们托起自己的下巴,“大概是在您消失十几年之后发生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索罗亚斯德帝国的国立教团因为利益纠纷发生过一场小规模的叛变……在当时,现任的大主教原本是想主持公正,但不料遭受到了他人的迫害。”
“因为利益吗?”
“总体上来说,可以称之为利益,但是实际上那还是一场篡夺大主教位置的阴谋罢了……”
“大主教之后怎样了?”
“还要问吗?他肯定是被打上了异教徒的名号当众处死,同时还给他添加了一堆莫须有的罪名……一点清算下来,反正是之前只手过大出去要的那些坚持公正的教徒们统统都被扔进了……扔进了那件教堂的地牢里,经受着非人的虐待……其中,最无辜的便是大主教年轻的女儿了……”芬格里说着说着,语气中透露出了怜悯的意味。
“大主教的女儿……她?”
“她?……她死的真可怜。”
听到这里,淋得或许已经不想继续打听下去了,因为那毕竟是残忍的事情。但是,发掘真相的一种责任感又不得不。强迫他继续询问下去。“是怎样的死法?”
芬格里挺直了身子,抬起头,看着林德,用自己的两只手敲打着玻璃桌。“被蜘群活生生吞掉。”
“是这样的啊。”
林德在听到真相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的反应,因为她自己很清楚,在那个年代,残忍的刑法,远远不止有这些。
当然,他或许也明白了那只蜘蛛怪物的来头到底是什么。
但不清楚的是,到底是谁会召唤那只蜘蛛怪物呢?
召唤它的目的仅仅就是为了制造骚乱吗?
这一切答案都要等到林德亲手逮到那个白发老头儿才能得到答案。
“那么后来呢?”林德继续问到。
“后来嘛?后来呀因为他的女儿……是的,实在是太冤屈了,并且他是后,怀揣着憎恨之意离开这个世界的。他的灵魂就和那些蜘蛛结合到了一起……就在那个女孩儿死后的第二天晚上,不知道是谁释放了一个铸魂咒……于是,于是那间地牢里便诞生了一只巨大的蜘蛛怪物……我清晰地记着,那只蜘蛛怪物跑到了市区袭击了无数的人…就连在法力高强的魔法师也无法镇压它更不用说那些军队了,甚至连驱魔教团的人都拿它没有办法,因为它根本就不是魔族的生物。”
“最后呢?”
“最后?最后还不是请来了卡洛迪斯的白贤者一族的后人么,受邀请而来的那个人成功让那只蜘蛛怪物的灵魂安息了,但是好像没有人从这件事情中吸取教训一般,那间地牢也并没有因此废弃,虽然没有再继续用它关押人了,但是还是将它改造成了一间地下室。”
林德好像已经明白了那只蜘蛛怪物的来头了。
“说来你可能不信。”林德说到。
“您说吧。”
“我在那间教堂的地下室遇到了一只蜘蛛怪物。”
“您……?难道您今天早上请假是去了那间教堂吗?!”
林德冷静地点了点头,“而且,我还看见了那只蜘蛛怪物。”
芬格里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请您快告诉我!那怪物还有没有在继续作乱呢!是不是在它死灰复燃之后又肆虐横行?”
“并没有。”
“那,那……那就好。”芬格里松了一口气。
经管如此,林德还是看得出来当时这件事情带给他的震撼,还有影响是多么的大,不然的话,芬格里也不至于摆出这样一副激动的样子。
“你刚才说过去么?驱魔教团那它没有办法。但讽刺的是,驱魔教团偏偏要管这件事情。”
“难不成这就是奥莉薇亚小姐,今天早上急忙离开的原因吗?”
“正是这样子的。”
“……所以,您还是插手这件事情了吗?”
“我不得不插手……毕竟这种危险的怪物,不能让它横行在外。”
“您……您怎么处理掉这只怪物的?”
“我亲手杀死了它。”
林德在回复风格里的时候异常冷静,就连眼眶中的瞳孔也没有动一下,仿佛就像是自己干了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
“……果然,果然啊。”
芬格里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将自己的头向后仰去,“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插手这件事情的……当然,我想您插手的原因肯定不只是因为,因为您觉得那只蜘蛛怪物横行在外会对他人造成很大的损害吧……”
“真不愧是芬格里。总知道我在想什么。”
“所以,您的另一个动机又是什么?”
“有人在背后指使这件事情……而只是件事情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制造些混乱,肯定还有一些想要掩人耳目的事情。”
“有道理。”
“这件事情我会继续追查下去的……”林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金色的阳光,瞬间将昏暗的客厅照亮。
“你那里有驱魔教团的联系方式吗?”林德又追问到。
“有。”
“麻烦你晚上给他们打个电话,就说我找奥莉薇亚小姐,拜托你了,谢谢。”
芬格里至此也没有继续问为什么他一个人要追查的事情还要牵扯上驱魔教团,因为他对自己的主人深信不疑,他相信林德的能力,于是,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菲德莉斯小姐呢?不会又待在阁楼里面打游戏吧?”林德突然问到。
也正是因为他这一问,芬格里才突然想起来要交代什么事情,当然,这些事情他早就应该交代的。只不过因为两人谈话的内容而耽误掉了。
“菲德莉斯陛下么?她上学去了……我其实早就想跟您说了的,但是看您想问题的心思那么急切,于是我就先没有告诉您。”
“没关系的……你说她去上学了吗?”
“是的,去学校上学了。”
“就是接受教育的那种?”
“没错。”
“是这样子啊……”林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曾经的他也去过所谓的学校,不过最后因为种种原因,他最后还是回到了家中,由家族内那些睿智的长老和精锐强悍的战士,以及法力高强的魔法师来负责教育自己。
虽然自己很早就脱离了血糖,但是。那短暂的上学时间在他的印象中还是留下了一份很美好的片段以及回忆。
“她能够回到学校也真的是很好呢。”林德透过落地窗看着空荡荡的庭院,“要是一天到晚这样待在家里知道游戏的话。那真的整个人都会吃不消的。”
“她上学了,我就头疼咯。”但是芬格里却发出了这样的一声抱怨,好像女皇陛下待在家里面,他就不会感到头疼似得。
“这是什么说法?”林德询问道。
“您可能有所不知。”芬格里停下了手中擦拭桌子的活,“女皇陛下,这已经是第七次被劝退回家了。”
“第七次被劝退回家?……难道她在学校里面……”
芬格里用一只手托着自己的额头,仿佛只要一回想起之前六次被劝退的经历,整个人都好像要垮掉一般,“没错,适合您想的一模一样,她在学校里面是一个不安分又不守纪律的学生……但您可不要误会,菲德莉斯陛下在做人和道德这方面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那你说的不安分又不守纪律里的意思是?”
“他太出众,太优秀了,所以显得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再加上您知道的,她天生就有那股傲气和怪脾气……所以自然而然就会变得不安分,又不守纪律咯。”
“噗。”不知道为何,林德居然不厚道的笑了出来,“我就好奇了,他不安分,不守纪律,受处罚的应该是她呀,你为什么要总是要摆出一副很头疼的样子呢。”
这句话好像说到芬格里的心头了,他整个人满脸的心酸,直接用擦拭着桌子的抹布掩住了自己的嘴,用一种欲哭无泪的口气说到“因为每次过去挨训的是我呀!”
听到这句话之后,林德直接模仿着芬格里的动作,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因为她自己已经笑出声了,但是作为礼貌,他是不能笑出来的,就算笑出来了,也不能笑那么大声。
“我就好奇了……哈哈哈,为什么他犯错误,训斥的还是你。”
“因为……”芬格里的口气又一转成了悲伤的语调,“因为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菲德莉斯陛下的监护人啊。”
林德脸上的笑意就在这句话传入他的耳朵中之后全然消失了。
确实如此,他很清楚知道女皇陛下的家庭背景。
她给自己提到过自己的父亲因为生病而去世了。
接着他又从芬格里的口中得到了一这样一个消息,那么就算不问,他也明白菲德莉斯的母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很抱歉……”
“你没有必要为这种事情,抱歉的。”芬格里好像才发现自己刚才用来掩住面部的东西是自己用来擦拭桌面的抹布,但尽管如此,他也没有表现出一副多么意外的样子。
“那……希望他能在学校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老老实实的呆着?那是不可能的咯。”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芬格里推了推自己的眼睛,接着伸出自己的手指头,好像在计算的什么似的,“您可能不清楚啊。”他说,“学校里面,政教处那边能统计过了,他平均每过两个小时就要和。同学,老师发生一场争执,要么就是发生一场矛盾……”
“这不是很正常吗?他比那些人都要优秀啊……所以发生矛盾和不同意见的话,自然而然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那您觉得三小时发生一次肢体冲突,这该怎么解释呢?”
林德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这样一幅画面:每过两个小时和别人争吵,一次争吵完一个小时之后,由于意见不合而大打出手了起来。两个小时,再加上一个小时正好是三个小时。
“您再想想啊。”芬格里说到,“每天去学校的时间大概也只有十个小时左右的样子吧,没两个小时一场争执,每三个小时一场肢体冲突,那您算算一天下来到底得发生多少矛盾啊……我实话实说,就连政教处也对这个事情感到头疼,但是,菲德莉斯陛下她就是这样的脾气……”
“你直接把菲德莉斯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们那看看那些家伙还敢不敢这样一副态度。”
不知道为何,林德下意识地这样说道。
“您再给我开玩笑吧,我要是把她是女皇陛下的身份说出来的话,那政教处,啊不,整个学校还不是炸开锅了?”
“怎么会呢?除非那是一件普通的民办学校,不然怎么他们接受不了这个身份呢?”
“那当然不是民办学校了……我告诉您吧,那间学校是整个索罗亚斯德帝都最好的高中学校了,同时也是一所贵族学校……她本来就应该去那里上学的。”
“照这样说的话,那些家伙就更应该接受她的身份,这样才算说得过去吧。”
“……如果真说出来的话会造成很大的留言的……因为一大部分外传的消息说女皇陛下从来不到学校去,还有,女皇陛下向来都是一个行事低调的人,所以,这已经不是接不接受的问题了,您明白吗?”
虽然林德还对芬格里口中的那一句“女皇陛下是一个平时行事低调的人。”有所怀疑,但综合考虑到实际情况,他还是不得不点了点头,然后,轻叹一口气,“说的是呢。”
“对了,说到这里,我还有件事情想拜托您,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完成。”芬格里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道。
“有什么事情你就尽管说吧。”其实林德一开始想要拒绝的,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要继续调查教团的想法,但是,在听完芬格里说完自己悲惨的经历之后,他便不再有任何推辞的想法。
“女皇陛下她又将自己的午餐落在家里了……因为她早上走的时候太急了。”芬格里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柜子中取出一个蓝色的方形饭盒,饭盒的造型简单而又朴实。和整天说话的客厅看起来格格不入,甚至让人产生一种这个饭盒根本就不配那进这个房间的感觉。“所以我想麻烦您一下,今天中午有劳您把饭盒给她送过去吧。”
“我觉得她早上要走了,不是那么急的话,也应该会把饭盒落在家的吧~”林德打趣地说道。
“唉,确实有这样的情况呢。”芬格里将饭盒打包好,送到了林德的手中,“对了呢,话说回来呀,你知不知道女皇陛下在哪所学校就读呢?”
“……你刚才跟我说是本地最好的贵族学校,但是真名,我倒还真不知道呢。”
“额,这是我的失误。好吧,女皇陛下在费罗伦撒学院里就读,等下我会派人把你送到那个学校去的……”
“那就好,把我送到那间学校之后我是不是只要按着她所就读的年级和班级直接找她的人就行了?”
芬格里摇了摇头,“虽然确实是您这样说的没有错,但是远远没有您想的那么简单。”
“这话又怎么说?”
“那间学校真的很大呀……很大的很大的。”
“……很大是有多大啊?”
“大概吧……”芬格里托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大概有一整个皇宫三区那么大呢。”
“一整个皇宫三区?!”林德瞪大了眼睛,“你别告诉我要连着周围所有的原始森林一并算进来。”
“可事实就是这样子的呀。”
“……喂喂!太不讲道理的吧,谁会修这么大一个学校啊?”
“毕竟那是最好的贵族学院呢……再说了,那间学校的入学要求不是特别特别高的,只要你的成绩足够优秀的话,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份都可以进入学校的。”
“这我我倒是不关心,我就是好奇,为什么这个学校会这么大……”
“因为学生多呀。”芬格里转过头看了看时钟,“时间也不早了,您趁早会赶过去吧,不然的话,她饿肚子,一定会很难受呢。”
“哦哦。”林德接过饭盒,抱在怀中,“还有一个问题我想请教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我。”
“您随便问。”
“那学校里面没有食堂吗?”
“那间学校里当然有食堂了,而且还提供最上乘的美食。”
“那为什么女皇陛下不直接在食堂里面吃饭呢?”
“以她的性格,会去食堂吃饭吗?”
“说的也是呢。”林德腾出一只手将自己松散的领结系紧,然后匆匆推开门,芬格里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车已经在楼下等您了,要快去快回呀。”
林德转过了头,做出一个OK的姿势,接着快速跑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