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上次见面相隔了二百三十三年的主仆(其二)
莫莫灬2018-04-12 16:034,573

  :“吾主!诺斯费拉图·莫里亚斯·林德伯格!至高无上的吸血鬼君王!”

  这句话仿佛认亲一般。从林德面前的这位看上去已经五六十岁了的,头上的黑发也差不多被银色侵蚀完了的,穿着得体的老管家口中清晰地说出,并且语气中还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种渴望,一种没落,一种悲伤,甚至可以说有一丝兴奋在其中。

  “你这家伙究竟是……”

  林德抬起了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以防自己是因为眼花而看错了对象。

  最终,一个清晰,但却又迷糊的形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不……这不可能,这……这难道……”

  即使从自己的眼睛中看到的东西,往往也会存在虚假的成分。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大多因为停留在了事务的表面。但林德现在看见的东西却不是什么事物,而是一个活着的生命。

  一个在他离开了二百三十三年的时间内坚强地活了下去的生命。那位曾经对他忠心耿耿的管家,那位曾经对他誓死效忠的战士,那位曾经含着眼泪带着剩余魔族离开了诺斯费拉图宅邸的使者,那一位他自己为数不多的知心朋友。

  最后的狼族-芬里尔。

  “真的是你。”林德紧缩了双眉,注视着眼前已经年过半百的大叔。他很难以想象出,眼前的这位,就是曾经和他一起在人类军队的重重包围下突破,和他在蕴藏着禁忌魔法的禁地与邪恶交战,和他在暴乱的魔族前进行了镇压的那位青年。

  “时光的无情与残忍啊。”林德哀叹一声。

  虽然自己是永生不灭的吸血鬼,但是芬里尔并不是。虽然狼族的寿命普遍也很长……但也终究会有迎来死亡的那一天。万物都是如此。林德感觉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好不容易有能够真心侍奉自己,或者是跟随自己的人,但林德总要亲眼看着他们不是死在血泊中,就是躺在了时光的利刃之下。

  “你能够没事真的是太好了。”芬里尔抱紧着林德的颈脖,声音愈发颤抖。

  “吾友你能没事,我也替你感到高兴。”

  两人便载着虽然荒唐但是短暂的相逢之中注视着。

  但谁会知道这个时候房间又进来了一位闯入者。并且讽刺的是,闯入者不是别人,正是和女皇陛下。

  “真的想……看看莫琳小姐身上的是新衣服是什么样子呢?她应该会很高兴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就太好了。”菲德莉斯一边轻轻推开门把手一边向门内张望着。

  然后女皇陛下本人看到了一个让她几乎惊叫出来,不,应该说已经惊叫出来的场景。

  一位五六十岁的大叔正紧紧的搂着一位17岁的花季美少女而且脸上表情还显得很满足。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在让人想下去就会血脉喷张的故事中进行的。

  “变……变……变态啊!”

  从门内的惊叫声打扰了还沉浸在过去美好回忆中的两人,两人的注意力就这样被吸引了过去只见一年奋斗的女皇陛下,拿起边的凳子,朝着老管家脑袋上就是一阵乱砸。并且口中还念念有词“你个老流氓。了不起了是不是?看见美少女就图谋不轨?你是不是想造反呢居然敢在皇宫三区之内做出这种事情。你信不信我马上开了,你让你去扫厕所扫哇!而且还是用你整整的后半生去扫!”

  “疼疼疼疼!”芬格里着脑袋退向了一边。

  当然也就在这个时候莫琳小姐才意识过来,女皇陛下根本不清楚自己和他的人际关系是怎么样的,所以刚才那种举动在外人看来简直就像是耍流氓。

  “莫琳小姐!你还好吧。”菲德莉斯将凳子扔到一边,连忙凑到了林德的身边。

  “那个……我……”

  “没时间解释了!快让我看看!”

  “诶?诶?!菲德莉斯小姐……你这是……?”

  “检查你的身体啊!快点让我看看!有没有哪些地方被那个老流氓碰过了呢。”

  “那个,那样不好吧!唔……请你不要碰我那里啊!”

  “啊?没有碰啊,那还不错。”

  菲德莉斯将手从林德戴着的假的胸罩上收回,但是另一只手还是放在了穿着白色过膝袜的大腿上,并且还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刚才都发生什么了,快给我说说。”

  “没什么,刚才只是闹着玩玩而已。”

  “哈?!开玩笑闹着玩,玩能成那个样子,真当我就那么好骗吗!”

  “是真的啦,不过他老人家很热情而已了。”林德的表情分外尴尬。

  “啊?这么好玩儿的事情,为什么莫琳小姐姐从来不和我玩呢?”

  “嗯哈哈,会有的吧……或许下次会呢。”

  菲德莉斯转过身去,看着倒在一边的芬格里。

  “你们刚才真的是只是在玩玩吗?”

  “万分抱歉,我太热情了。”芬格里虽然刚在被人抄起凳子打了头部,但还是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我还主动跪下了半个膝盖,来表示自己的错误。

  “我劝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好了。你只是一个管家,而现在呢,我要把话说直了。”菲德莉斯走到了莫琳的身后,用一只指头戳着林德白暂的脸颊。“她是我的私人仆从,你明白吗?”

  “在下明白。”

  “你知不知道私人是什么意思?”

  “在下很清楚。”

  “那就没事了,还有清楚一下你的身份。如果你做不出那种有失礼节的行为的话,就是在给我丢脸。记住了吗?”

  “记住了。”

  “很好,你可以退下了。”

  “是,主人。”

  芬里尔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悄悄的关上门走了。

  “真没想到这个女皇陛下人看起来傲娇并且又喜欢闹事儿,而且还喜欢戏耍别人,但是在处理这些问题的方面他还是挺公正,挺成熟的嘛。”林德的内心中自言自语着。

  “这件衣服穿上去感觉如何?”菲德莉斯友好地问到。

  “啊?这衣服感觉还不错,给我的感觉是很好看的说。”

  “嘛~既然你说喜欢了,那我也不做评价喽。”女皇陛下说完后也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今天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不然的话,对身体很不好的哦。明天你还有事要做呢。”

  “好的,我知道了。”

  “那么亲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吧,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好好休息吧。”菲德莉斯轻轻关上了门。

  刚才还充满喧哗与躁动的房间瞬间又寂静了起来。

  但是林德的心依然处在喧哗与躁动中。

  坐在床沿的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以前的事情,以前的景象。

  “芬里尔……这200年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就在女皇陛下离开不到五分钟,林德房间的这扇门又被推开了,这次来的不是别人真是林德心中一直想着的芬里尔。这次芬里尔再进来时,手上还多出来了一个盘子,盘子的上方是两只优雅的烤瓷茶杯,凭借敏锐的嗅觉,林德判断出那是红茶。

  芬里尔将盘子放到了一边的茶几上,顺手牵来的凳子,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林德明白这个动作的意思,这个动作的意思是:请坐。

  魔王并没有任何惊讶,直径的坐了过去,毕竟在200年前,他就是每天过的这样的生活。芬格里在看到自己主人坐下后,自己也跟着坐下。

  红茶的香气在房间内开始扩散。许多言语和回忆也准备酝酿。

  “我想先问问你,我听女皇陛下说你记到了200个皇家侍卫是真的吗?”

  芬格里微微一笑。“确实有此事。”

  “这么说你间接救了参加那次测试的人啊。”林德将滚烫的红茶送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

  “实际上,参加那次测试的只有我一个人。”

  “一个人?”

  “女皇陛下又在骗你了吧……你还是老样子呢,吾主。”

  “哈哈哈,被善良的人所欺骗吗?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善良的人一直能善良。”

  “倒也是。”

  “这200年,你过得到底怎么样。”

  芬格里摇了摇头。将只剩半杯的红茶放到了桌上,咳嗽了一声。“自从你沉睡之后,我就带领剩余的魔族一直逃跑。”

  “无处可逃,对吗?”

  “嗯……我意识到淘宝是不可能的。于是我让他们各自解散了,并且忠告他们永远不要混迹人类社会。”

  “然后呢?你也跟着他们一起准备消失了吗?”

  “不。”芬格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我选择混迹人类社会。”

  “看来你做什么事都比我要积极啊……”林德笑道。“你也很清楚,那些家伙都只晓得憎恨和复仇。”

  “我选择混迹人类社会的原因,也正是为了自己能够忘记憎恨和复仇。”芬格里说到。

  “憎恨和复仇吗……”林德的茶杯空了。

  “我尝试过很多职业,也用过许多身份,更见识过许多事情……这些奇妙的经历,无一不让我觉得,人类的本质并不是邪恶的,他们之所以会那样做,都是因为贪婪。”

  “难道我们一开始也不是如此吗……”林德低着头,看着白色的茶杯上反射的光泽。

  “您说的是。”

  “那么,后来呢?给我讲讲后来都发生了什么吧。”

  芬格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魔法的衰落,科技的进步,社会的发展。”

  “啊对,说来也是,这个国家已经看不到可怜的奴隶了,还有残忍的制度,而且人的脸上表情都很幸福。”

  “时代已经不同了,人人都平等了。”

  林德摸着下巴。“给我讲讲科技是怎么一回事吧。”

  “这个嘛……要我说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的是怎样一个神奇的东西,或许吾主应该去亲自体会一下。”

  “你说的是这个嘛?”林德指了指一边的电视。

  “啊,是的,这叫做电视,人类平常就用这个东西来看不同的节目,获取讯息。”

  “这个东西我会用…但给我的感觉…”

  “有点像是转移魔法吧?或者是水晶球。”

  “对对对,你还别说,真的是一模一样。”

  “其实,我个人对于科技和魔法的看法就是原理的不同。”芬格里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电视机,刚才原本还是黑漆漆一片的屏幕上瞬间出现了色彩斑斓的画面。

  “原理?”

  “嗯……如果说魔法的原理来自于大自然和世界的奥秘,那么科技的原理,就是来自于反复的实验和证明。”

  “有意思的说法,实验和证明。”

  “人类已经在科技探索这方面达到了我们过去研究魔法都没有研究到的境界。”

  “啊?不会吧……魔法的种类那么多,怎么可能会……”

  “不信,您看。”芬格里将电视频道一切,画面中出现了一堆林德从未见过的稀奇古怪的机器,但是可以看出,这些机器正在高速有效地生产着物件。

  “这是?”

  “这是一个现代化的标准生产线。”芬格里解释道。“例如,曾经需要很多人合力制作的一件物件,现在只需要一个人来操控机器就可以完成了,并且效率高,产量也非常可观。”

  “真神奇阿。”林德赞叹到。看来他要收回之前的话了。科技能够进步到比魔法还要厉害的地步。

  “您自己在这里看看电视吧,我这边还有后花园的杂草需要去修剪,如果您有什么需要,还是向往常一样就好,我随叫随到。”

  “好的,谢谢你。”

  芬格里悄悄地关上了门。

  “这关系……真是奇妙啊。”林德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开始吐槽了起来。

  曾经自己的仆从,现在是自己的上司,并且还同时服务着一个主人。但实际上,自己的仆从还是效忠自己,不,应该说是效忠着两个主人。

  林德切换着一个个频道,不断发出啧啧的赞叹生。“现在人类的生活方式都这么多姿多彩又自由自在吗……真令人向往啊。”在他自己的记忆中。曾经的人类还分上等下等,人们除了种地当兵救人算命建造务政之外,生活都是一片灰暗。

  可没等林德继续感叹下去的时候,房间的门又被推开了。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菲德莉斯小姐。

  “那个……莫琳小姐?”

  “有什么事情吗?”

  “你还没有休息嘛?”

  “啊?休息吗?嗯……我现在觉得还不累。 ”

  “真的吗!”在听到了莫琳口中的那一句“还不累”之后女皇陛下好像异常兴奋。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我……”

  可没等林德继续说完,菲德莉斯就打断了他的话语

  “那太好了!来陪我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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