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阳一觉过后,天边微微放晴,今天又将会是一个好天气。
秦正阳听到楼下,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店长那焦急的喝止声,就知道天水城城主死亡的消息,已经传得天水城人尽皆知了,那么这个地方就不能再继续久呆了?
秦正阳赶紧叫醒,尚在熟睡的张哲潮他们,在铁匠独孤仇的引导之下,找到了一条小路,然后翻山越岭,走出了这个天水城,并没有被卫兵拦截。
在昨天晚上,秦正阳就已经计划好了他们的行动路线,张哲潮和何一鸣他们继续根据自己找到的线索去寻找证据,而他和秦正巨,潜入乾坤城,看看能否找到机会,和苏沐烟见一面。
毕竟这件事情的询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要不然他们在这外面忙忙活活也是白忙活。
“那个,秦正阳可以换一下吗?我想和你一起去乾坤城,让那个韩星去搜寻证据,毕竟和一名对这件事情,也清楚的很,他能够带领韩星去找到证据。”张哲潮把秦正阳拉到一边,然后小声的说道。
秦正阳不由的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原本他以为张哲潮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但是却没有想到,一旦陷入到爱情的状态当中,他也是这样的慌乱无措。
“现在事态紧急,不是你来考虑男女私情的时候,只要把苏沐烟出来,我给你和秦正巨两个人牵桥搭线着怎么样?”秦正阳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却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用一个更加具有诱惑性的条件来利诱张哲潮。
张哲潮听到秦正阳这么说,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差异的看着秦正阳,焦急的问道:“真的。”
秦正阳点了点头,“我秦正阳说出去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在秦正阳千保证万保证之后,张哲潮才答应和何一鸣一起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看秦正阳,那意思是你刚刚说的我都记住了,你要是说话不算数,你就等着瞧吧。
就算张哲潮想要离开,他也不可能离开的这么快,因为在与天水城的程度与方式进行战斗的过程当中,他和何一鸣两个人的刀全部都断了。
对于刀修来说,一把称心如意的刀,甚至胜过于他们的生命,现在没有了刀,他们就如同掉了牙的老虎,连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我不知道你们将要去做什么事情,但是如果你们不着急的话,可以去附近的刀阁镇,这里面聚集了好多有手艺,但是没有作坊的刀匠,我曾经有一段时间,也在这里讨生活。”独孤仇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缓缓的开口道。
“那这些刀匠都是靠什么生活的,毕竟他们没有刀坊,也就不能够糊口。”韩星诧异的看着独孤仇问道。
独孤仇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韩星,然后缓缓的说道:“并不是每一个刀匠,都有锻造刀剑的资格,这些人要么是和天刀坊签订了劳动协议,靠着自己的手艺为天刀坊锻造刀剑,然后偷偷的送到乾坤城内的分布,用以来讨饭吃,要不然就可以给百姓打造农具之类的。”
“毕竟我们这些作为刀匠的也是需要吃饭的,不是吗?”独孤仇声音低沉的说出这样让人痛心疾首的事情。
“我们去这个刀阁镇做什么?”秦正阳皱紧眉头问道,毕竟他们时间紧迫。
“我想为这两个小兄弟锻造两把称心如意的刀,毕竟,之前所锻造出来的,因为之前的那场战斗都一把火,给烧干净了,虽然仓促之下,并不能够锻造出多么好的刀,但是最起码也能够让他们有个防身的东西。”独孤仇想了想,说出他的想法。
秦正阳思索了一下,已经作出了决策,对独孤仇道:“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你带张哲潮和何一鸣两个人去那个刀阁镇,而我们先去乾坤城打探一下消息,在刀阁镇,你替他们锻造好刀之后,你就等着到我们,如果我们的作战计划成功的话,最后一定会去到刀阁镇找到你,你看这样如何?”
这是秦正阳目前为止,所能够想出来就能稳妥的办法,毕竟独孤仇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不想让他加入到这么凶险的事情当中,这样即使最后自己失败了,也能够保下大多数的人。
在秦正阳和秦正巨他们离开之后,独孤仇和张哲潮他们也快马加鞭的离开了。
刚刚来到这个镇子,就令张哲潮他们很不适应,首先这里面很是嘈杂,而且照比外面的温度要高了许多,大部分的刀匠都打着赤膊,“当当当”的锻造之声不绝于耳。
但是独孤仇就熟门熟路,一路上和这些人有说有笑的,然后来到住角落的一个屋子里面,二话不说,就升起火,做一系列锻造的准备。
就在独孤城忙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一个提着酒葫芦的醉眼朦胧的醉汉走了进来,看到独孤仇先是一愣,然后把手里面的酒葫芦扔在地上,用瘦弱的身躯一把就拉起独孤仇。
“你小子现在不是有能耐了吗?还回来干什么?在天水城的铁匠铺也开得如火如荼,还能够想起我这个做师傅的,可真是难得。”这个瘦弱的老头子忍不住揶揄着。
独孤仇这个长得像黑塔一般的汉子,脸上竟然露出了讨喜的笑容,急忙谄媚的说道:“哪能啊,只不过最近时间一直都很紧,要不然,我早就来看你了。”
“看我总不能空手而来,去给我打点酒去,刚刚好不容易,打回来的酒,现在全都洒没了。”这个老人家从地上拿起酒壶,露出了一副十分可惜的神色。
但是就在独孤仇拎起酒葫芦,快速地离开的时候,这个老头却叫住了他。
“有些时候有志向是好的事情,但是却要量力而行,别到时候落得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下场,记住我这里永远是你最后的后盾,如果又没有地方可以去的话,就留在这里帮我打铁吧。”
在那一瞬间,张哲潮清晰的看到独孤仇,虎目含泪,但是却竭力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快走了两步,握住手中的刀币,就要去给自己的师傅去打酒。
有些时候甜言蜜语听得多了,反而这种情深意切的关切,更令人感觉到窝心。
当独孤仇回来之后,他的师傅抱着个酒葫芦,就一直坐在外面,对于独孤仇在他的刀坊当中,忙前忙后的,就好似完全没有看到一般。
锻刀者一般都会锻剑,但是锻造剑的人,却不一定能够把刀锻好。
剑之用途,不只是专供杀戮之用,也用做文士饰品,不过终究是以防身拒敌为主,如剑过长则运用不便,剑短则难以及远,过短的剑轻而没有打击力度,长剑重而挥动迟缓,二者均不适合实用。
独孤仇现在所采用的锻造方法叫做百炼钢,是一种相当传统的锻造方式,但是如果想要锻造一般品质的东西的话,大部分人都能够锻造出来,但是要想锻造出高品质的长刀,那就对这个刀匠的手艺要求相当的高了。
百炼,则是反覆加热、折叠锻打一百次,使得杂质尽出,最后锻造出最精纯的钢。
可惜这样的技术太费工,动辄耗费数年,现在他们时间紧迫,显然不能够锻造出那样的刀,所以独孤仇要在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全部手艺都集中在这两把刀上,力求精益求精。
独孤仇先是从铁矿石中筛选铁砂,先冶炼成蜂窝状的钢铁,然后用空气锤反复折叠锻打。
钢材经过一十五到二十次的折叠锻造,层数最终会在大约五到六毫米厚的刀身上,达到两万到三百万乃至上千万层。
它们如同牛毛一样层层叠叠,在阳光下,呈现一种星星点点的光泽。
但这种神秘的视觉效果并非刀匠的目的。
古法锻造以木炭为燃料,炉温较低,冶炼出的钢铁是海绵状的。而经过反复加热、折叠、锻打,可降低钢材中的杂质与过多的碳,增加钢材的弹性与韧性,刀胚的含碳量会更均匀,铁晶体也会更细致,成千上万层的刀胚,是刀剑具有强大韧性的表现。
虽然独孤仇的师傅一直都没有说话,但是,却用眼睛始终溜着正在锻造长刀的独孤仇,他的每一步全部都在这个老者的心中。
渐渐的,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老者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自己的这个徒弟,在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在锻造刀剑方面,确实有了长足的进步,不过他还需要,一个独特的,能够拿得出手的绝招。
如果独孤仇要想成为一个名刀匠的话。
独孤仇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师傅,朝着他微微挑眉,脸上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神色。
只见独孤仇叫张哲潮他们关上窗户,并且在外面蒙上了密不透风的黑布,在这一瞬间,整个屋子瞬间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张哲潮和何一鸣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独孤仇这是想要干什么?
只有坐在门口的老者,嘴角逐渐上扬,口中喃喃自语道:“这学生,我也应该放手了,看来他已经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路,也是,我这样一个老头子,还用操什么心呢?颐养天年算了。”
只见独孤仇如同作画一样,将勾兑好的红泥涂在刀胚上。然后将刀条放在木炭炉中进行加热。
因为以黑暗为背景,独孤仇的眼睛会更容易判断出应该在什么时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刀条抽出,然后以同样迅疾的速度插入水中淬火。
刀条在水中“呲呲”作响,再将其取出,去掉覆土,刀条上遂形成高低起伏、浓淡相见的花纹。
这颇值得玩味的“写意山水”不仅是一种装饰:覆土较薄的部位会迅速冷却,而有覆土较厚的部位温度下降缓慢很多,使得刀身各部位的硬度不同,最终形成刚柔相济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