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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梦 ?“现实”“呐呐,我以后想住在那里哦”穿着校服的短发女生一脸兴奋的指向那栋商业高楼
阿坎莫懒懒散散的整个人趴在栏杆上,看着她纤细又微微上翘的手指
他才睡醒,下课被拉到教室外面呼吸新鲜空气,那栋高层公寓他看都不用看都知道大概是自己一辈子都买不起的价格
“嘛,太贵啦,我尽量吧,住顶楼吗”阿坎莫偏过头看着那个女生的脸,一切都很熟悉,比如刚刚好到肩的短发,带着一点点弧度的发梢,带着兴奋的眼睛闪着光,还有那个他确认过无数遍,柔软的嘴唇,甚至连她身上的香气阿坎莫都能闻到,是他熟悉的味道。
偏偏在他没法完全整体的看清她,整个人就像是被迷雾笼罩
在阿坎莫想要聚焦眼神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像流水一样改变,一瞬间从教室外面的走廊栏杆变成了教室后面的阳台
他蹲在地上呆呆的望着手上薄荷糖包装纸里最后一颗薄荷糖,旁边的那个女生一脸期待的望着他,阿坎莫望向她的时候又被迷雾所阻挡,但偏偏这一幕是这么的熟悉,他知道下一步应该自己把糖吃掉看着她懊恼的眼神乘机亲吻她,他曾经这样做过。
不和谐的感觉一点点的从他的心里升起,他想丢下薄荷糖拉开阳台的门离开这个地方,在他起身的时候,场景再一次消融。
这一次看来是在大街上,他的手中提着一个塑料袋,身后是便利店,他抬头看着白晃晃的路灯,在他愣神的时候一个小巧的身影跳到了他的面前
“走啦,外面好冷,快回酒店去,我想缩在被子里吃着布丁看电视剧”
她随即熟练的挽上了阿坎莫的手,阿坎莫看向她的时候,还是那个熟悉的短发,双颊微微红着,有些害羞的对着他笑着。
阿坎莫麻木的随着肢体走着熟悉的路线,他还是看不清她的脸,但偏偏能看清她的笑。冷风钻进他的领口让他感觉有点冷,他不想去在乎那些紊乱的感觉了,不想去脱离,就像是在水里随着水流飘走。
他轻易的抓住了感觉,空着的另一只手从她的头发上抚过,扶住温暖的后脑勺,低头亲吻她的嘴唇,只是简单的lip touch 但就像是无数回忆的重合
那个女孩低着头,被阿坎莫抚的有点乱的头发看不清表情
“走啦,回去吧”阿坎莫向前走着,却发现挽着他右手的人并没有动,回过头去看见的是一张饱含泪水的脸
这一次再也没有迷雾阻挡他的记忆,一切清晰的刺激着他的脑回路,名字控制不住的蹦了出来,是阿颜
“那个房子涨到五万八一平米了”阿颜哭着对阿坎莫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阿坎莫楞了一下,低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原来是梦啊,看来在梦里你还是会像原来那样对着我笑”
就在这个瞬间,在这个阿坎莫已经知道这是梦的一瞬间,世界开始了崩塌,是醒来的先兆也是离开这里的开端,黑夜的天空像是老房子的天花板一样片片开裂掉落,路灯的光线如绳子一样弯曲着掉在了地上,阿坎莫逐渐失去重力感,甚至掌控身体的实感
他看着那个捂住脸蹲在地上无助的哭着的身影,也感到就快要离开这个镜花水月的世界,现实世界的一切都不会改变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蹲在阿颜的面前,轻轻的抱住她的头,温和的拍着她瘦弱的背,让她的下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就像是过去他曾做过的那样
“对不起啦”
在阿坎莫意识清醒的最后一瞬间,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眼前只剩下了黑暗,梦里那种虚幻感也渐渐褪去,身体的沉重感给予理性的真实,阿坎莫睁开了眼睛,昏暗的房间,木制的天花板,一切都表明着他回到了fw这个“真实”的世界。他有些困难的在床上坐了起来,肩胛那里还是有点痛,他低着头默默的回想着那个梦,奇幻又现实的梦
他突然很想抽根烟,说不出来有什么理由,他在房间的桌子上找到了马袋,摸出了一点烟草和卷纸,熟练的卷成了一杆烟,走出房间,是熟悉的莫凡挞城堡,在朦胧的月色下整个城市显得安静而和平,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根本不信在离这座城市不远的地方就有无数的男人倒在那片大平原上
但是战争还没有结束吧,每天都会有人倒在战场上,精灵开战的原因尚不清楚,上战场之前就有消息这次精灵是全面向恶魔开战了,双方每一片相接的土地都爆发了战火,甚至还有传言有精灵的小队乘着人类王国内乱的空隙,穿过人类的领地集结在一起向恶魔腹地进行攻击
阿坎莫吐出一股烟气,看着它在夜色下飘远,他可不记得游戏里有这么大型的战争啊,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四五年了,他就像个浪人一样四处游荡,好不容易在这个地方找到了归属。偏偏又爆发了战争,游戏的设定上恶魔和精灵的寿命都高的吓人,近乎千年的时光在人类的眼里看起来真是太漫长了,漫长到有些孤独
“苏勒……先生?”
阿坎莫循声看向那个方向,呼玛抱着他的武士袍子站在那里,他咧了咧嘴对着呼玛笑了一下,烟气顺着他的嘴角飘散在空中
“嗨,呼玛,我还活着”
呼玛哇的一声再也没忍住哭着上来抱住了他,他低头看着那个女孩在他的胸口嚎啕大哭,双手却紧紧地抱住他不肯松手,他无奈的笑了笑,轻轻的摸着她的脑袋
“没事啦,我没事的,轻轻松松的打跑了那些精灵啦,他们不敢再来的”
“恩……我……知道的……苏勒先生……不会有事的”
呼玛边哭边回答着阿坎莫,双手却抱得更紧了,就像一放手他就会像泡沫一样破碎的幻影消失
阿坎莫也不多说只是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耐心的把一缕缕暗蓝色的头发理到她的脑后,以免沾到他衣服上的鼻涕和眼泪
没多久呼玛似乎是哭累了,只剩下轻轻的哭泣,阿坎莫也感觉到抱着他腰的双手有点下垂的力道,他轻轻的抱住呼玛纤细的腰身,将她轻轻的抱离地面,缓缓的走到台阶边坐了下来,让呼玛坐在他的怀里,他没看呼玛的脸,吸了口烟,看向天空中那个朦朦胧胧的月亮,恶魔的境内的天空常常多云阴暗少有阳光亦或者月光直射的时候
呼玛有些脸红,现在她以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缠”在了阿坎莫的身上,她这个时候才发现刚刚哭的时候眼泪和鼻涕糊在了阿坎莫便衣胸口那一块,她从口袋里掏了一块干净的手帕,仔细的擦干净阿坎莫的胸口,却看见阿坎莫的尾巴从她手中那件武士袍子里也卷了一张手帕有些笨拙的在她的脸上擦着,她没有抗拒,仔细的感受着柔软的丝绸与她肌肤的摩擦
“我睡了多久?其他人没事吧”
“萨满说是失血过多和脱力,可苏勒先生你昏迷了快两天了,卡哈先生昨天晚上带队出去巡逻了,今天早上应该会回来的,那个女孩我让她和乐团住一起的,铁晗先生已经回到城堡了”
“嘛,这几天麻烦你了”阿坎莫一边把下巴搁在呼玛的角上一边用尾巴去搜寻和缠绕呼玛的尾巴“做了个噩梦所以睡得比较久”
呼玛红着脸埋着头,她能感受到阿坎莫的尾巴像蛇一样的缠上了她的尾巴,她从来没想过尾巴还能这样,偏偏阿坎莫抱着她的腰又把下巴放在了她的头上让她没法看见他的表情,她只好更加用力地把头埋在阿坎莫的胸口上,就像一只温顺的羊羔,没有抗拒他出格的动作
“是……什么。。样的梦?”呼玛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抱着阿坎莫,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阿坎莫看着开始有点微微亮的天边发着神“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我本来都当她死了,在梦里认出来的时候还吓了我一跳”
“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人了”呼玛开始有点困了,靠在阿坎莫的怀里小声的回应着,这两天基本上都是她一个人在照顾昏迷的阿坎莫,基本上都没怎么好好的睡过觉,看到阿坎莫没事后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了
“嘛,怎么说呢,重不重要都无所谓了”阿坎莫轻轻的叹了口气“只是很久没见了有些感慨而已”
呼玛已经有些迷糊了,苏勒先生的怀抱给予她在这个突发的战争时期里少见的安全感,她没有回应阿坎莫的话,在阿坎莫的胸口蹭了蹭
阿坎莫低头看着那张近乎咫尺的小脸,才哭完的眼角有些微红,连带着小小的鼻尖也是可爱的粉色,他舔了舔嘴唇,看着天空一点点的亮起来,最终还是小心把她抱回了房间,好好的盖上了被子,披上了那件熟悉的武士袍子,摸了摸肩膀那里仔细的针线痕迹,阿坎莫咧嘴无声的笑了一下,悄悄地关上了门。
在西城门呆了一会,随着嘈杂声的接近,阿坎莫听着城墙上武士们的欢呼,随着城门的打开,夜晚出去巡逻的队伍看来是有了不少的收获,每个人的腰上或多或少都挂着一两串的耳朵,纤细狭长的精灵耳朵。卡哈最后一个进入城门,脸色不怎么好,看见阿坎莫后才有一点笑容
“昨天晚上出去收获不错?”
“一般吧,对于那些新上战场的小伙子们来说算是蛮提升士气的,没想到你会昏迷这么久”
阿坎莫手上卷烟的动作没停下“玛莎和巴特尔怎么样”
“玛莎大概有点惊吓过度,这两天我叫吗啡照顾着她”卡哈叹了口气“他哥哥的遗体已经埋葬了,巴特尔昨天被召进城堡了,听说老领主有重要的事要交代给他”
“唔,难道要彻底坐实巴特尔是继承人的事吗”阿坎莫斜着脑袋把烟点燃“他那几个兄弟呢”
“巴特尔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们能干嘛”
“这可说不定,现在可是非常时期”阿坎莫抽了两口把烟递给卡哈“战场前线呢,我随时可以带队”
卡哈有些忧心忡忡的望了望城外“不太好,精灵这次好像是来真的,跟发了疯一样增派兵力,可能要撤退据守城堡,我们已经开始给旅行者发通知了,劝他们最近不要离开莫凡挞城堡,路上很容易遭到袭击”
“王座有支援下来吗,坚守的准备呢”
卡哈喷了一口烟气“不好说,从战争开始到现在王座除了命令各个贵族坚守各地城堡就没其他的命令了”
“emmm真是奇怪,王座难道出了什么事?”
“没可能吧,魔王的实力我们都清楚的”
“恩,应该是我多想了”阿坎莫想了想,确实想不到那个魔王能遇到什么麻烦,从卡哈手里接过最后一口烟,猛嘬了一口,弹向地面用鞋子狠狠的碾过
阿坎莫随后跟卡哈重新回军队报到和编队,因为是巴特尔亲卫武士的原因,阿坎莫不用从最低等的武士开始做起,和卡哈一样从百夫长开始,那些军队调度员看来也是知道他们俩是铁晗的亲卫武士,加上最近铁晗成为正统继承人的风言风语,一边安慰卡哈和阿坎莫千夫长的位置满了,委屈一下做做百夫长,一边对着阿坎莫陪着笑
“巴特尔那个臭小子当个继承人我们还有这种好处?”
“战争时期嘛,大家都人心惶惶的,都想着攀附棵大树”
“不过他笑的真恶心,要是个漂亮的魅魔我就跟着他笑了”
和卡哈分开后已经快中午了,阿坎莫慢悠慢悠的骑着新的骨马拿着新的百夫长的袍子回到了旅店
“果真是战争时期啊,到处都是骑马带刀的武士”
“武士怎么着了?武士就了不起?”
“听说前线打输了,要据守城堡啊”
“你们觉得现在离开城堡安全,还是就跟着上面说的就呆在这这里?”
阿坎莫略过这些无聊的杂谈,径直上了楼,敲了敲门,歪在栏杆上无所事事的等着呼玛来敲门
“呼玛,是我,出去吃饭吧,醒了吗”
“我我我醒了!请等一下!”
里面一整慌乱的声音,随后打开门看见的就是呼玛一张通红的小脸。
“已经快中午了哦,你应该还没吃东西,要跟我出去吃吗”
“恩”呼玛看来想起来昨天晚上和阿坎莫的暧昧了,耳朵都是粉粉的
“你头发都睡乱了,我给你梳梳再走”
“我…我自己能梳啦,不用…麻烦苏勒先生了”
“恩恩恩,我知道的”阿坎莫虽然这样说着还是拿着梳子站在了呼玛的背后,捋出一缕缕头发轻轻的梳着,他有话想要对呼玛说,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又吞了下去换了个话题
“呼玛,我成为百夫长了哦,卡哈也是百夫长了”
“那苏勒先生…还要出城吗”
“没办法嘛,我是武士嘛,没事的,我有你的保佑”
“恩,我会保佑苏勒先生的”
“好了,转过来我看看”
呼玛捂着脸转了过来,从手指缝中看着阿坎莫
“好啦,听我的,让我看看”
阿坎莫轻轻的掰开呼玛纤细的手指,将那两只小手握在手里
“啊,真漂亮,是我中意的类型”阿坎莫这样说着眼睛却只直视着呼玛的瞳孔
“唔…不要看啦”呼玛的眼神躲躲闪闪,就像是受惊的小动物,整个脸涨的通红。
“好啦好啦我们去吃饭”阿坎莫站起了身,却依然牵着呼玛的手“走吧?”
呼玛感受着阿坎莫的那双手,有力坚定又温柔的包裹着她的手,掌心有点粗糙,摸起来冷冰冰的却让她感到安全
“恩”
阿坎莫牵着呼玛的小手走下旅馆,他没骑马,穿着那件旧的亲卫武士的袍子,他到饭店的一路上都没说话,呼玛看的出他有话要讲,但是她也没有问他,只是牵他的那只手更加的用力了。
“呼玛?”阿坎莫看着菜单看似漫不经心的问
“恩?苏勒先生?”
“你们乐团……原先是在哪里的?”
“emmm蒂法高地,靠近人类的那个区”
“那还挺远的嘛,我听说有精灵穿过人类王国攻击那里”阿坎莫把菜单递给呼玛“你看看你还要些什么”
“差不多了,谢谢”呼玛把菜单交还给看板娘“老板还没联系我们,可能那边也不太平吧,团里乐师和姐姐们的意见是先留在这看看情况”
“恩”阿坎莫顿了一下,他还是没法开口。他没办法要求呼玛跟他在这个危险的前线城堡一起待到战争结束,就因为他有些对这个可爱的女孩感到心动?
“苏勒…”
“吃饭吧”阿坎莫打断了呼玛的话“吃完饭我送你回乐团”
吃完饭走在莫凡挞的街上,虽然是战争时期,但是人们看起来并不相信精灵能攻破这座城堡,依旧该干嘛干嘛,阿坎莫摸着刀把,埋头想着事情,呼玛也没说话挽着阿坎莫的手臂
“呼玛,战争…你害怕吗”
“我相信苏勒先生”
“我会保护你的,你留在这里会害怕吗”
“有苏勒先生在我就不会害怕的”
“我不会让精灵进来的”
“恩”
阿坎莫看着前面乐团的帐篷,低下头在呼玛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拍了拍呼玛的腰
“我就不进去了,明天还要出城”
“恩,我会保佑苏勒先生的”
呼玛这一次没有低下头,看着阿坎莫的眼睛
阿坎莫看着呼玛漂亮的眼睛,她的目光坚定又温柔,似乎她相信着只要她保佑着阿坎莫,阿坎莫就会回来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一个平时羞涩弱小的女孩原来也能有这样坚定的目光啊
“我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