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
一声大喝，数张符纸如子弹一样飞来，快速摆成了一圈。随着青光一闪，一面半透明的多边形屏障出现在半空中。屏障上闪着金色的纹络，圆形嵌套着八边形，复杂的古老文字时隐时现，能够感到力量在其中流动，金色的光芒在纹络中快速穿梭着。
羽衣大刀毫不畏惧地落下，被屏障死死地挡在了半空中。
看似单纯地力量碰撞，其中带着我所不能理解的法力争斗，能够看到仙罗羽衣一边颤抖一边散发着某种法力的光泽，与屏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半透明屏障也在上下摇晃着，力量时强时弱，周围的符纸全都像个小太阳一样疯狂燃烧着。在这充满水汽的空间内，仿佛燃烧着生命，发出金红的火光。
屏障开始出现裂纹，并在下一刻被击碎，但同时仙罗羽衣也变成了柔软的绸缎，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呃、咳……”
这种完全超出人类常识的景象就发生在距离自己不超过十公分的地方，就算我再怎么见过阴阳士大战妖怪的场面，也只有干张嘴发不出声的份。
“哼，竟然还有力气吗？”天宫月收回羽衣说道。虽然在刚才的对抗中天宫月并没有赢，但她似乎并没有用掉多少力气，依旧很轻松。
“少小看我……”楼之破则是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这时我才发现，楼之破的身后有数张发着微弱金光的符纸漂浮着，在楼之破站起身后，就落在了地上，变成了普通的纸片，符纸上的各种奇怪墨迹都消失了。
看来是这些保护了楼之破啊。
“嗯嗯，可以给你一朵小红花。”天宫月不屑地说道。
“切……”楼之破擦了擦嘴边的淡淡血迹，说道，“太卑鄙了吧。”
“啊，卑鄙？”天宫月摆了摆右手说道，“我又没说我只会用羽衣攻击。”
看来刚才楼之破确实是被什么超自然的力量打飞的。
本来我也以为这个天宫月应该就是个近战神仙只会用那件羽衣进行物理攻击，谁想到她突然就发力了，一招就让楼之破吃到了苦头。
不过，既然天宫月有这种法力，为啥不一开始就用这个对付我呢？我根本不会有机会喊救命。
虽然看上去楼之破没什么外伤，但撞的那一下，怎么也会造成一些内伤，毕竟楼之破现在的脸色很差。
就是这种状态下，她还是祭出符纸为我挡了一刀。
心里忍不住地生出一丝愧疚，毕竟是这次楼之破来并没有遇到她要杀的妖怪，反而是遇到了真正的神仙，仅仅是为了不让我死，就被打成了这样。
其实，我对楼之破，真的没有那么重要，她大可以现在就收手离开。这个智障神仙，虽然不讲理，但也不会滥杀无辜，只要不影响她的业绩，她应该会放过楼之破。
这种救命之恩，已经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
楼之破走路已经有些一瘸一拐了，但她仍然慢慢走向我，挡在了我前方。
“楼之破……你……”
“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死……”
看着楼之破就算是被打成了这样还要保护我，我心中真是有种说不出滋味的苦涩。
“不是的，楼之破……”
“没关系，我——”
“我是说，你的衣服都湿了。”
岚月的校服，什么都好，平时穿着也不会透出内衣，唯独一点不好，沾了水贴在身上，就会变得很透明，画面就会很糟糕。
刚才楼之破在水龙头的爆射之下，已经几乎湿透了，和现在的我状态差不多。不同的就是，她身上有衣服，而我没有。
这种说法怪怪的。
因为楼之破背对着我，所以其实我也看不到太多景色，最多就是看到那纤细的腰肢、隐藏在校服之下沾着水气的肌肤、短裙之下清晰可见的三角形轮廓和在腿上划出完美弧线的令人羡慕的水珠。
啧啧啧，这种情况下，这种激烈的战斗下，要是再有一些爆衣就好了，应该怪楼之破的防御力太高了吗？
不过，倒是很意外呢。
“楼之破你竟然穿黑色的——”
“去死啊！”
“去死啊！”
两个女生，一个神仙一个凡人，在这种事上反应倒是出奇的一致。天宫月控制羽衣变成的拳头，和楼之破的拳头，几乎同时打在了我的脸上。
“噗——”
眼冒金星的我，似乎在这两拳的作用下，成功忘掉了刚才看到的一切景象。
“好了，碍事的家伙被清理了。”
“继续吧，凡人，让老娘好好教教你，见到神仙之后应该怎么跪。”
我好像一时半会是睁不开眼睛了，眼前始终是一片漆黑，只能躺在地上听着两个女生的对话。
完蛋，她们这是要接着打吗？神仙打架为什么会先把我打晕？
而且，我担心这种时候，在这么打下去，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个人。
虽然目前看来，还没有谁被吵醒。
……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感觉下一刻，我家的浴室就会瞬间爆炸。
我虽然晕在地上，但还是能听到周围的风吹草动，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湿气中，让人喘不过气。
感觉，差不多要来了——
“咚咚咚”。
呃……只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攸月小儿，你给我出来！”
清脆如露水击石的声音，带着些许老练和沙哑，熟悉的女声从房门外传来。
糟了，是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