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明白啊，为啥王母要让我干这个呢？”
要说找天女这种事，直接让天宫月做不就好了？
说是天女应该是我身边的人，那天宫月不也天天赖在我身边，直接让她找不是更方便？
而且，很明显，王母叫我过去又是问问题又是回答问题，最终目的就是让我被迫接下这个委托而已。这么大费周章，结果却是这种和我没太大关系的事情，怎么也想不通啊。
“唔……”天宫月撅了撅嘴，“大概，有什么地方需要你吧。”
“什么地方？”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去问王母啊。”
“算了……”
去问王母，没准她又要让我做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其实呢，找天女这种事其实就是水到渠成，关键的问题是，怎么让投胎的天女回想起自己的身份。”天宫月说道。
“那……你们都是怎么做的？”
“没有什么固定的方法，根据不同的天女，大概方法也不一样。其实大多时候都是碰运气。只是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只要记忆恢复了，那作为神仙的神元也会觉醒，到时候重新成为神仙的天女就无法再留在凡界了。”
“怎么听着这么……”
这么像某些言情小说的套路呢？
“不过你放心，说是你身边的人，但应该不是会和你产生感情的人。毕竟那是神仙的缘线，不会轻易对凡人的缘线其反应的。”
“哈……”
这种虽然被贬低了但还是有点气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天女就算投胎了，也是女性吗？”我问道。
“那是肯定的，如果投胎变成男人，等之后回到天界后岂不是很吓人。”
何止吓人，那可是相当惊悚。
想象一下，一个满脸粗犷胡子的大喊，因为想起了自己前世是天女，就开始各种搔首弄姿……哇，想一想都胃疼。
“唉，说道天女……小青算不算天女呢？或者说她是什么神仙呢？”我问道。
虽然知道小青是神仙了，但她具体是什么样的神仙，为什么会下凡在月下社，我还完全不知道。
小青似乎也不想说。现在趁这个机会，索性就跟天宫月打听打听吧。
其实我也多少注意到了，我现在这种穿着内裤和神仙聊天的状态，实在是有点不妥。现在天气也不如以前暖和了，本来我想着早晨去上个厕所就回去穿上衣服，结果因为天宫月突然回来，我衣服也没穿，厕所也没上。
但是，聊都聊到这了，就等天宫月说完再去吧，反正也不是很急。
“你说青寻？她算是吧，只是比较特殊的天女。”天宫月咬着萝卜。
这已经是她进门后的第五根萝卜了。
“比较特殊？”
“应该说资历比较老吧？她和我不一样，是旧神仙。”
“旧神仙……”
“唉，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的嘛。”
想起来了，天宫月确实说过。
他们神仙好像还分旧神仙和新神仙。旧神仙就是很久很久以前，在凡界留下过各种传说的神仙，像我们知道的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之类的，都是。旧神仙的特点就是在凡界会有人供奉，被凡界的我们广泛所知的。新神仙就相反，是在天界出生的之后的神仙，没有在凡界留有任何传说，凡界的人也完全不知道的存在。
“这么说，小青难道其实已经很老——”
“嘘，这种话还是不要随便说哦。她耳朵很好使的。”
“呃……嗯。”
不，我无法接受，小青的年龄其实比我大不知几个月的事实。
“青寻是她在凡界作为凡人的名字，本名是青月，是王母身边三只青鸟中的一直。嗯，平时也处理一些关于月师的事情，所以我跟她比较熟。”
“青鸟啊……”
关于王母娘娘的三只青鸟的传说，确实有一些，不过我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之前百里千里在我耳边啰嗦过几句。
下次再问问他好了。
“也不是什么厉害的神仙嘛？”我问道。
“唉，王母身边的神仙嘛，没法比的。”
“吼……不过为啥要叫青寻呢？青这个姓，本身就比较奇怪吧？”
“神仙在凡界使用的名字都是随意起的，这个你到不用关心。只是青月姐姐下凡的方式也比较特殊，简单地说她必须使用青作为姓氏，所以也没办法啦。”
“比较特殊？”
“这解释起来就话长了，你也没必要懂。”
“好吧……”
感觉问了天宫月之后，还是有很多不懂的事情。
只是，有一点我比较在意。
之前说青寻的本名是青月我还没感觉，但当天宫月说出“青月姐姐”的时候，我却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青月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听过呢……
青月……
青月姐姐……
“这个嘛……其实我也第一次尝试这种法术，这都是跟青月姐姐学的。”
以前，好像听天宫月在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我好像还说过类似，下次见到青月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之类的话？
我为啥会说……
“啊！我想起来了！”我一拍脑袋，恍然大明白。
“什么东西，你想起啥了？”
“青月不就是……不就是——！”
“青月姐姐怎么了？”
“教你那个什么春药法术一样的人，就是小青吗！”
“唔？是啊。”
“……”
啊！我的三观啊！
***
为什么，为什么是小青？为什么小青会教别人这种垃圾的法术啊！
上次，因为这个法术，大张差点就把我上了啊！
小青啊，我心目中纯洁无比的小青啊！为什么她会知道这种法术，还特意把这种法术教给了天宫月这种家伙啊！
“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啊？”天宫月探过头看向我，“好像还哭了？”
“没有！”
再见，我的青春。
“唉呀，青月姐姐她都活了那么久了，还有什么她不懂的呢？”
“……”
说得好有道理啊。
但是我还是很难接受！
“唉，其实这个法术从一开始就隐藏在月系统的APP里，她只是告诉了我找到这些隐藏法术的方法，具体的法术是我自己发现的，不是她教的啦。”天宫月拍了拍我的头说道。
“唔……”
听天宫月这么说，我心里多少还是好受了一点。
就是啊，我可爱聪明的小青，怎么可能会教别人做这种不知廉耻的法术啊。
“不过……”我擦了擦眼角的液体，“你们神仙开发的APP都是什么鬼啊，为什么还会有这种隐藏法术……”
“那我就不知道了，当初月老带着开发的，现在月老也不在了，想问也不知道问谁了呢。”
“……”
天宫月若无其事地又说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月老……原来是存在的嘛？
而且，现在月老不在了？
所以我们的姻缘全权交个你们这帮坑爹月师了吗？
人类终于就要完蛋了。
关于那个月老的事情，现在我还是先不要问了。
“好吧，总之，我知道了，小青虽然是天女，但并不是我们要找的……”我轻轻点点头说道。
“唉……”一说到天女，天宫月又叹气起来，随意一倒。
直接倒在了我的肩膀上。
这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吧？
当然不可能，她是神仙，我是凡人啊。
但我还是想要提醒一下，在你是神仙之前，你首先起码是个女的……虽然一点女人味都没有，但长相可爱还是不可否认的。
被长成这样的女孩子靠在我半裸的肩膀上，就算是法海也多少会感觉不妥吧。
“反正呢，现在就变成这样了，以后咱俩就是患难与共的关系了。”天宫月慢慢说道。
大概是感觉自己前途多舛，她现在连萝卜都没有在吃了。
“原来如此，所以第二卷标题是这个啊……”我轻轻自言自语道。
“嗯？”
“不，没什么，没什么。”
其实说话间，我已经在思考，别的可能是天女的人选了。
既然是我身边的人，那我就挨个想一想吧？
不过，说是我身边的人，王母并没有明确说明到底是多亲近的人。如果说是同班同学的话，那也算是我身边的人。如果说是同一个学校的人，也可以算是我身边的人。这种暧昧的说法，范围还是太大了呢。
我当然不希望天女是跟我太亲近的人，不然我可没有把握能看着天宫月把那个人才我身边带走去天界。
虽然，我真正可以算是舍不得的身边的女性，总共也没几个。
“啊，说道天女，前几天我——”我刚想说下去，却又停住了。
“嗯？”
“我是说……”
话已经到嘴边了，但还是被我咽下去了。
我本来想说，天女会不会是那个前几天跟我说话的兔子，好像是叫天山风吧？但我转念一想，天女应该是不可能的，而且天山风走之前专门嘱咐我，不要把我见过她的事情跟天宫月说。
看来，她很清楚我和天宫月的关系，但天宫月认不认识那只兔子就另说了。
不过，既然兔子不想让天宫月知道它，那我现在也还是先不要跟天宫月说了吧？
但话已经说到一半了，不说完的话，会被天宫月怀疑的。
“我是问一下，你知道什么事收尸人吗？”我问道。
其实我想问的是关于玉红莲的事。
之前我只是从天兵甲那里听过这个名字，而真正见过玉红莲，还听到玉红莲和天山风的对话后，我开始猜想，收尸人可能和狱师类似，也是一种职业。
“收尸人？知道啊，就是狱宫那边，专门追杀躲过生死劫的凡人的杀手。”
“……”
被天宫月这么一解释，我马上全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这种说法也太吓人了吧！
“一般呢，能躲过生死劫的人，除了运气非常好的凡人之外，多半是在成仙之前的渡劫成功的修道之人，也就是阴阳士那一类的人。能够躲过生死劫，就说明本身有非常的能力，一般的神仙可能都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所以收尸人就是专门处理这些人的。嘛，简单说就是精挑细选的高级打手，干一些脏活而已。”
“……”
不只是杀手，而且还是精挑细选的杀手啊！
所以，玉红莲这个第一杀手，还是精挑细选之后的杀手中的杀手！
真的，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我躲过生死劫，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天宫月，我根本就没有多大能耐啊！没必要派这么厉害的家伙来搞我吧！
“怎么？你怎么脸都白了？”
“不……没、没什么……”
“对哦，你也躲过生死劫了，不久之后狱宫就会派收尸人来杀你吧？不过不用担心，包在我身上，收尸人那种三脚猫功夫的家伙，老娘一根手指就能让他们滚回狱宫。”
“哈……听你这么说，我就……”
我还是放心不下！
“你在怕什么啊，你又不是修道之人，下面不会派太厉害的收尸人来的。”天宫月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嗯……那，玉红莲算是什么水平？”
“嗯……”天宫月拍我肩膀的动作，显然是僵住了。
大约过了十秒。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天宫月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站起身，“有我在，玉红莲什么的，我随随便便就能干掉了。”
“那你刚才停的那十秒算是什么？”
“啊？你在说什么嘛。”
“我好想感觉刚才你的手都在颤抖唉？”
“年纪大了，帕金森而已。”
“开什么玩笑啊！”
“跟你说让你放心你就放心嘛，”天宫月站起身，慢慢走向厨房，一边走一边说，“有我天宫月在，怎么可能会怕一个区区玉红莲呢。别说一个了，就是十个八个的，我也完全不虚啊。”
……
天宫月说着，走进了厨房，开始将厨房里堆满的萝卜往羽衣里面塞。
“那你，为啥要拿那么多萝卜啊？”我问道，“想吃，随时来这里拿不就好了？”
“我……最近要出趟远门，所以多带点。”
“你能出什么远门？你现在都被禁止回天宫了，在找到天女之前你哪也去不了吧？”
“不、不用担心啦，玉红莲什么的，我……”
“我没跟你说玉红莲的事情吧？”
“嗯……”
天宫月慢慢停下了拿萝卜的动作，低下头，一言不发。
我缓缓站起身。
“你是不是……打不过玉红莲？”
“……”
“你是不是……怕玉红莲？”
“……”
“你是不是——”
“啊！这下死定了啊！”天宫月忽然抱着头朝天哀嚎道。
……
啊……
这下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