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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话 因果律的阴影“雷的情况如何？”
林美雅一走出病房，李天翔便焦急地上前询问。
“放心，只是轻微脑震荡外加太累而已，睡一觉就好了。”林美雅微笑道。
李天翔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只是这里恐怕也藏不了多久。”林美雅的神情变得严肃，“既然集团内的叛徒还没被揪出来，这座研究所迟早会被加兰德·鲁卡发现，他为了得到闪存盘一定会追过来。”
“机会是相对的。”靠在墙上的因格里斯加入话题，“那个男人启动了闪存盘就意味着暴露自己的所在。”
“我最担心的也是这点。”林美雅轻叹口气，“他和过去的行为模式截然不同，完全没有隐藏自己行踪的打算。”
“这也说明他如今有极高的自信。”坐在椅子上的伊恩说道，“多半是把究极闪存盘调整到完美状态了吧，即便我们派人过去，多半也只是徒劳送死。”
“虽然理论上有这种潜能，可我还真没想到加兰德·鲁卡真让闪存盘获得了操控因果律的力量。”林美雅说道。
“他本来就是天才科学家，还是【英雄编年史】的真正开发者，加上那么长时间的调整，在下倒觉得他还藏有更可怕的手段。”
“话说……他真的获得了操控因果律的能力？”李天翔恍然地坐回原位，“直到现在我都没什么实感，克洛尼库勒确实是前所未有的厉害，但是……”
“说什么呢，证据不就在你身边吗？”林美雅的目光移向樱，“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死的吗？”
樱无奈地皱眉，“说好几次了，我是出车祸死掉的，就算你们跟我提那个什么天道寺我也不知道啊，我不认识他。”
“这真不是篡改了记忆吗？你看，我们不是还记得天道寺吗？”李天翔问道。
“只是结果类似罢了，当然，你要这么解释也可以，总之根源是天道寺被从因果程度上抹消了，所以与他有直接关联的樱记忆也变了。”
“但他要真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们全部干掉呢？”
“差一点不是吗？”林美雅反问，“要不是我和伊恩及时赶到，你们现在的结局就很难说了……”
李天翔陷入沉默。
“不过闪存盘终究是在数据领域里运行的程序，所以他操控因果律的能力也仅限于展开的领域内吧，而且救世英雄级闪存盘因为内置了英雄们的神力，所以不会被因果律抹消。”林美雅双手抱胸，“之后跟加兰德·鲁卡战斗时千万要注意，必须使用救世英雄级闪存盘，否则别说胜算，绝对是死路一条。”
“他之所以不杀我们，我想多半也不只是闪存盘的特性。”李天翔回忆道，“他在登场时邀请我们一起共事，反抗维斯登集团打倒米蕊丝尔，这就是他的目的。”
“打倒米蕊丝尔小姐……吗？”林美雅有些疑惑，“虽然不是不能理解，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我说……事情都这么严重了，那位总裁大小姐还不出来解决嘛？”樱问道。
“这个嘛。”林美雅深吸口气，苦恼地挠了挠后发，“说严重也不严重吧，就像刚才说的，他的能力仅限于数据领域……”
“对了！”李天翔恍然大悟，“那就用你们之前用过的，封印数据领域的那个……”
“不行。”林美雅果断答道，“加兰德·鲁卡搭建了自己的服务器，我们没法关闭他闪存盘和驱动器的运行。而如果是关掉总闸的话，所有相关程序和闪存盘都会停止运行，所有涉及【英雄编年史】的人事物都会受到牵连，到时就会变成另一种末日。”
“好吧……”李天翔失望地垂下双肩。
“可是就这么硬碰硬的我们没胜算啊……”樱嘟嘴道，“攻击根本都打不中他。”
“虽然不知道他设定了什么能力，但根据资料来看，应该不是‘完全回避’这样的能力。”林美雅说道。
“为什么？”李天翔不解。
“究极闪存盘的特殊之处就在于能力由使用者决定，所以除非加兰德·鲁卡可以想象出在面对所有攻击方式时自己是怎么回避的，否则就不能是一个完整可行的能力；但加兰德·鲁卡再怎么说也是人类，就算是最先进的AI都不可能穷举出所谓‘无限’种的攻击方式再进行回避规划，他当然也做不到。”
“不管是什么能力，打不中就是现实。”樱叹了口气，“防御方面有绝对回避，攻击方面又有因果律，这根本是无敌嘛。”
“所以我们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林美雅露出神秘的笑容，看着李天翔和樱。
“哎？”二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林美雅。
“可别忘了，我们也有究极闪存盘哦~”林美雅继续说道，“现在相关人员已经做好为它输入程序的准备，只要决定好人选和能力，就能创造出全新的英雄，那位新英雄就是我们对抗加兰德·鲁卡的最后希望！”
“什么嘛，有办法早说就是了……”李天翔的眼中再度燃起希望。
“只是……”林美雅语气一转，眼神也变得不安，“有风险。”
“什么风险？”
“闪存盘吸收了奥尔·艾吉之力，所以现在能令它发挥出最大潜能的也只有同样与奥尔·艾吉之力共鸣过的你们两个。”林美雅的视焦锁定樱，“改造计划是将拥有觉醒力量的樱转移到闪存盘里以提高制造的成功率，可是之前从未有人做过这样的实验，万一在数据转移过程里出现未知风险，数据会有丢失的可能。”
李天翔噎了噎口水，“也就是说……”
“樱……可能会消失……”林美雅垂下头。
上一刻还沉浸在兴奋与期待中的李天翔，瞬间变得消沉，“这也太……”
“实验预定在明天中午进行，你们好好准备下吧。”
“非要这么急？”
“每多待在这闲聊一秒，这里暴露的风险就增加一分，万一加兰德·鲁卡来袭，我们完全没有应对手段，要是连最后的闪存盘都被抢走或破坏了的话……”林美雅的刘海阴影遮住双眼，“抱歉……不想配合的话不勉强的，只是要尽快进行转移工作就是。”
“……”李天翔低头不语。
“你也来好好检查下身体吧，雷诺。”林美雅不由分说地拉起因格里斯走入病房，那着急的姿态更像是在逃跑。
要李天翔冒着牺牲挚爱的风险来获取力量。
林美雅明白，没有比这更难的挑战了。
但这是唯一的希望，作为集团的工作人员，她也只能如实告知。
说到底……自己仍是集团的一员，残酷无情的裁判……
在林美雅和因格里斯离开后，李天翔仍坐在原位一动不动。
樱看着这样的他，做了个深呼吸后，用阳光的微笑冲散忧郁的脸色，将小小的手心盖上李天翔那被阴影覆盖的手背。
“我……愿意……”
“——！”李天翔的手抖了一下。
位于李天翔和樱对面的伊恩看着二人，默默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