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帆的脸憋成了猪肝色,支吾了半天,最后死皮赖脸地扣住桂宝的小脑袋瓜,往自己的怀中轻轻一送:“没听出来……刚才我的那句话是反问句吗?真、真是拿你没办法啊,再怎么说也该稍微学习学习语文吧。”
这时,他的脸忽然被一团软软的布料罩住,空出一只手扯下一看,是先前搭在床尾的一块毛巾。怀里的可人儿小心地护住娇躯上快要被折腾掉了的浴巾,挣开他的臂弯转过身去,将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朝向他。
沐帆愣了一下,不知所谓。
桂宝偏了偏头,用余光无奈地打量了自己的少年一眼,莞尔一笑道:“不帮我擦擦头发吗?这样子没办法睡觉吧。”
“遵命。”
沐帆会意,走失的情商终于找到了家,利索地将毛巾罩在女孩的头上,熟练地擦拭起来——就像他以前每天为她做的那样。
桂宝乖巧地随着沐帆手的力道微微侧转着头,方便他擦拭,顺手拿起了桌上的那份文件:“五千的拨款额……对了,阿帆。”
沐帆温和的答应声从脑后传过来。
“这份报告上写说,‘需要转交至校长处过目’……”桂宝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你刚才在烦恼什么呀?”
沐帆:“……”
绝那个——家伙!
他之前就怀疑,这么重要的申请怎么可能让区区的学生会来审批——要知道,学生会虽然也有自己的财务部门,但总存款也不过就四五千。
这样的申请,是需要经由学生会呈交给高层的,送来文件的人肯定会提醒一声。
绝竟然把它也一并混入了自己审核的文件堆里……该不会后面的文件也全是这样的“乱入者”吧?
沐帆将拳头捏得咯吱响,恨不得立刻飞到某财务部长的家里,好好地教会他怎么办事——也有可能从走路开始教起就是了。
“唉,我的傻阿帆呀。”桂宝听见脑后的那一阵动静,知道自己猜对了——阿帆果然没有看到那行小字,不由得笑起来。
她轻轻地侧了侧身,搂住沐帆下意识要后退的肩膀,闭上眼将湿热的红唇朝少年微张的唇瓣含去。
因为桂宝处于主动的一方这种情况实在太少了,沐帆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唇已经被少女灼热的湿吻撬开,耳边回响着轻轻的吮吸声。
当被工作折磨得迟钝不堪的脑筋总算转过弯来的时候,他迅速在桂宝涨红了脸、撤身欲退的瞬间摁住她的脑袋,粗暴地反吻了过去。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正如她也是第一次认识到真正的自己一样——只会在她心爱的人面前展示的,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自己。
终于,沐帆察觉到怀中人越发难受的小红脸,微微一笑,从容地放了她一马。
她不敢抬头面对沐帆似笑非笑的玩味眼神,只敢低着头,一声不吭。
桂宝:“阿帆,先……先别闹,我的浴巾……”
沐帆冠冕堂皇地笑道:“如果刚才你挣脱出去的话,我才会看得清清楚楚吧?现在这么一搂一抱,是为了帮你挡住前边,可别误会了。”
桂宝“……”
可别误会了?这不误会才奇怪吧!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无奈地笑了笑,勉强摸到床头柜边吊灯的开关,房间内啪地一声陷入了昏暗。不算很亮的台灯洒出催人睡意的暗光,恰到好处。
沐帆小心地踢掉拖鞋,搂着赖在自己身上的女孩悄悄地摸上床,扯过枕头垫在她的头下。微微犹豫了一小会,他竟利索地除下了少女身上最后的武装。
湿透的浴巾被掷在了椅背上。
借着昏暗的灯光,沐帆眯着眼打量了一下怀中的小人,曼妙的身材和黄金分割的比例,精致的睡颜尚有还未消退的红晕。
“藏藏藏,谁让你藏了,真不把你老公当回事吗?”他没忍住,不由得轻轻嘟囔道,“不然你以为半夜流汗的时候,替你换衣服的人是谁?”
可怜自己一把泪一把汗的良苦用心,却被这小傻瓜处心积虑地“戒备着”。
沐帆越想越觉得吃亏,咬着牙恨恨地扯来棉被替自己俩盖好,揩了把油,这才心满意足地把身侧的娇躯往怀里一搂。
“回本了,睡觉睡觉!那么……好梦,我的小公主。”
在桂宝的脸上印下轻轻的一吻,沐帆微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呼吸就均匀起来。
···
今晚注定有人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