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声嘈杂而烦人。
“刘医生，孕妇醒了！孕妇醒了！”
“羊水破了，准备接生。”
“不行，胎位不正，需要剖腹，孕妇的家属呢？”
“在抢救……”
“她怎么样了？”终于，莫晴急迫的心情得以缓解，她听到顾辰的声音。
唧唧咋咋的，莫晴感觉眼前越来越模糊，似乎在讨论保孩子还是大人，她强撑着一口气，说出的话也晓得可怜。
“保孩子，保孩子！”
顾辰神色复杂的看着莫晴，他说：“保大人！”
言罢，顾辰哄然倒下，急救室里，以前混乱，而又有着秩序……
醒来时，顾辰第一时间就是去问莫晴的状况，还好，虽然孩子是早产儿，但是很健康，保住了，现在正在保温室里看着，做检查。
顾辰不欲听下去，打断医生，“大人呢？大人怎么样？”
“诶，你怎么也不关心小孩，你这个爸爸怎么当的？”医生面有愠色，显然也是不喜欢说话被中途打断。
顾辰眼眶通红，双手剧烈的摇晃着医生，“我问你，大人怎么样！”
医生面色微白，唇畔打着哆嗦，退后一步，“大，大人很好，在三楼的六号病房。”
顾辰话未听完，便加快脚步，冲向三楼。
推开病房的门，入目的就是女人宁静的睡颜，顾辰猛地歇了口气，如释重负般，肩膀耸拉下来，缓步走到莫晴床边。
莫晴身上已经换上了病服，身上散发出刺鼻的味道，顾辰也不嫌弃，就着床边坐下，右手触上她的脸颊。
正在给莫晴换药的小护士见状，识趣的退离了病房。
“真傻。”几分叹惋，几分无奈。
一声嘤吁声，唤回了顾辰飘远的思绪。
莫晴艰难的睁开双眼，眼前恍惚了半晌，她面色一白，“孩子，孩子还好吧？”
莫晴见顾辰半天不回答，感觉自己的手脚都是冰凉冰凉冰凉的，眼泪蓄意待发，喉口酸涩。
顾辰见状，连忙按住想要起身的人，语中带了几分调侃，“你看你，急成什么样了都？”
莫晴紧咬着下唇畔，目露期盼。
顾辰心疼了，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败给你了，孩子很好，现在保温室里，在做检查。”
“我……”
“不用想了，你刚刚做过手术，下床伤口会裂开的，你好好待在这里，我去问问怎么样了。”顾辰脸色难得严肃，笑容收去，取之是抿成一个锋利的幅度。
“你等会儿，顾辰，你等会儿，我……我有话跟你说。”莫晴才感觉到小腹处火辣辣的疼，麻、醉药效淡去，疼痛袭来。
莫晴忍不住皱眉，顾辰注意到，连忙按动床头的呼叫铃，很快，医生就来了。
顾辰沉着脸，大声质问医生，“我夫人怎么回事？怎么疼成这样？你们医生怎么搞的？”
医生被这么突如其来的怒吼，也失了耐心，不耐烦的说道：“剖腹产的正常反应，大惊小怪，麻、醉药效消了肯定疼啊！”
“能用止痛药吗？”顾辰软下了语气，只是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看。
“你要是想贵夫人死在月子期尽管的用，行了行了，忍一忍就过去了，这年头，怀个孕还到外面折腾，出了车祸好了，真是的……”医生边说，边拉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