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自己没日没夜这么浑浑噩噩为了什么。
他倒是走的爽快，留下她在这个村子里。
茫然的看着面前已经有了个空的石头堆，她不想再做进一步动作。
旁边传来脚步声，她也懒得去看。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太阳都完全升到了上空，久到空中的大雁飞过一波又一波，莫晴张了张嘴，才发现喉咙已经干哑的难受。
她终于说出这半个月的第一句话。
“你别跟着我了。”
王铁柱的脸上难得有了执拗的神色，他强硬的说道：“不行，俺虽然是个粗人，可也晓得，你肯定很难过，万一像春花一样，绑了个绳子咋办？跳河咋办？”
“我不会。”莫晴抿了抿唇，牵强的扯了扯唇角。
“那俺也不会。”王铁柱嗓门儿大，这话，吼的力道十成十。
不会不跟。
莫晴懒得搭理他，转身往山上走。
“你去哪儿？山上的是李家村！”王铁柱小跑着追上她，却不敢靠的太近。
走了很久很久，终于到了她要来的地方，正是任行教书的这个学堂。
大概是因为找不到老师，空荡荡的，没几个人。
大爷在操场上扫着落叶，另一只手却拿着一本书，念念有词。
莫晴走过去，叫了声“李大爷”。
李大爷回头看见是她，顿时笑的脸上的褶皱深了深，“呦，这不是任老师的媳妇儿吗？哎……瞧我这嘴，说的都是些什么？”
莫晴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没事，李校长呢？”
“他老婆下雨那天，就要生了，这不陪着去，学校里就给放假了。”李大爷说着，忍不住长叹了口气，“可惜这群孩子，没人教，又没了出大山的机会咯！”
在任行和莫晴来之前，就是李校长教书，按照家庭条件收费，毕竟，李校长家里的媳妇儿也是个泼辣的。
莫晴眯起眼睛，看向远处爬树嬉戏的孩子，仿佛是下了个重大的决定，“李大爷，麻烦您跟李校长说一声，这里，我来教，看下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说就成。”
李大爷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莫晴说了什么，他不确定的再问了句：“女娃娃，你确定？教书很苦的。”
“没事，总不会比种田累。”
莫晴决定了，先教书，等那个男人回来。
总不会比得上外面的教师考核，李大爷“诶”了声，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盖不住，“你等着嘞，我这就去，这老王家可以啊，两个都是好人！”
“你等你这，我这就把李校长叫过来！”
李大爷把手中的扫帚一丢，手上的书捏的稳稳妥妥，大步朝着李家村跑去。
很快，李校长就来了，他目露几分打量，看着莫晴：“你要教书？”
莫晴点了下头。
“不行！”李校长厉声拒绝，“开什么玩笑，女人教书，头发长见识短，别害了这一群孩子！”
“李校长你这是……”李大爷皱眉，不解的看向他。
王铁柱也开口，“李校长，小晴她懂得玩意儿可多了，肯定能教好那群孩子！”
“我看你是王村长的儿子，我不说你什么。只是，铁柱，这古往今来，什么时候有过女人教书？简直荒唐！莫小姐，我请你好好帮衬着王村长一家，别来添乱了，中不？”李校长说了一大串话，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