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后是很不愿意放弃权势的,他当时见德宗变法,很不谓然。***于是以其党荣禄为直隶总督,总统近畿诸军,以巩固其势力。而使裕禄在军机上行走,以侦察德宗的举动。自然有不满意于德宗的大臣,用半虚半实的诏,谮诉于那拉后。而德宗也有“不容我变法,毋宁废死”的决心。于是帝后之间,嫌隙愈深。就有旧党将乘德宗到天津去阅兵,实行废立的风说;又有新党将利用袁世凯的新兵,围颐和园之说。而政变以起。
这一年八月,那拉氏由颐和园还宫,说德宗因病不能视事,复行垂帘听政,而幽帝于南海的瀛台。康有为之弟广仁和新党谭嗣同、刘光第、林旭、杨锐、杨深秀,同时被杀。时人谓之六君子。康有为因奉德宗密诏,先期出京走香港。梁启超则于事变后走日本。新政一切废罢。和新政有关连的人,一切罢斥,朝右的新党一空。
然政治虽云复旧,人心则不能复变。于是康有为在海外立保皇党。图推翻那拉后,扶助德宗亲政。一九〇〇年,其党唐才常谋在武汉举事,事泄被杀。有为等游说当时的大臣,亦没有敢听他的话,实行清君侧的。然而舆论的势力,则日日增长。梁启超走日本后,行《清议报》,痛诋那拉后。便国内诸报,如上海的《苏报》等,亦有明目张胆,反对旧党的。其余各报,虽不敢如此显著,亦大都偏向维新。那拉后要想禁绝他,以其地在租界,未能办到。要想照会外国,拘捕康、梁,外人又认为国事犯,加以保护。于是守旧之念,渐变而为仇外之念。而帝后间的嫌隙,积而愈深。那拉后想行废立,其党以意讽示各公使,各公使都表示反对。乃先立端郡王载漪之子溥儁为大阿哥,以觇舆。而海外的华侨,又时时电请圣安,以示拥戴德宗。经元善在上海,亦合绅民等电争废立。太后要拘捕他,又被逃到澳门。于是后党仇外的观念愈甚,遂成为庚子拳乱的一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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