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窦没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雷烨的病房的,回到自己的病房,她就一直在哭,眼泪就像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样,一直掉个不停。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唐窦一个人枯坐在床上,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
她还打算跟他重新开始的,他却都要结婚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决定的?
那他为什么还要跑去救她?
唐窦哭的不能自已,脑袋里乱哄哄的。
“糖糖,别再哭了。”
一张纸巾递到了她面前,熟悉温柔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独特的温暖气息。
“谢谢。”唐窦接过纸巾擦眼泪,抬起头。
苏子禾一身白色西装,站在她的面前,温文尔雅的脸,眉头却微微拢着。
他是一个人来的,身边没有于明月。
“你怎么来了?”
唐窦勉强撑出一丝笑容,声音有些沙哑。
“家里有些事耽搁了,所以我来的有些晚。”苏子禾声音温柔,可是语气却有些苦涩道:“唐窦,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是真的晚了,再次看到唐窦的时候,苏子禾就感觉到了哪里不同了,原本一腔热血变得冷了下来。
“糖糖,你怎么了?”苏子禾表情温柔,语气里满是关切。
“我没事。”唐窦抽动了下鼻子,咧了咧嘴角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可是却没有成功。
“糖糖,你是不是在怪我?”苏子禾声音有些发涩:“怎么一见面,就这么生分?”
“没有的事,你多想了。”不知道为什么,唐窦并不想两个人呆在一起,她觉得这个屋子多了苏子禾以后,感觉空气都变得有些稀薄了起来。
尤其是她在明白了对雷烨的感情后,对于苏子禾,她尽然有些愧疚。
“唐……”苏子禾轻唤了她一声。
“我去给你倒杯水……”唐窦推动了轮椅,可是不知道怎的,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栽倒了下来。
“唐窦!”
苏子禾急切的喊了她一声,声音里带了一丝急切,他连忙伸手扶助了她,声音里带着紧张和担忧道:“你没事吧?”
唐窦想要张嘴说话,却发现浑身发软没有一丝力气。
整个人如同在云端一样,意识不清。
她是怎么了?
“我没事……”
不知道多久唐窦才让自己平静一些。
可是她并没有好起来,相反,她觉得浑身无力,全身莫名的发冷,身子发抖,痛苦难耐,好似有蚂蚁在她骨头里蠕动一样,很快,她开始打哈欠,流鼻涕,精神萎靡不振,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样。
“唐窦,你振作一点,我去帮你叫医生。”苏子禾有些慌了。
唐窦一言不发,她身子开始抽搐了起来,一张脸惨白惨白,额头上渗满了汗珠,张了张嘴想阻止苏子禾,最后却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开始疼,从头到脚,从皮肤到骨头,每一个细胞都在疼,而且她还觉得自己皮肤里好似有蚂蚁在爬,它们开始钻进了她的肉里,骨头里,开始在她身上啃噬,那种痛,让她痛不欲生。
等到苏子禾喊了医生回来,唐窦已经昏了过去。
医生上去给她做了一个检查,就吩咐护士把她推到了急救室。
门口,苏子禾拉住了医生,声音有些急切的道:“医生,她到底怎么了?”
医生语气沉重的道:“她毒瘾犯了。”
说罢,推开了苏子禾的拦阻,扬长而去。
听了医生的话,苏子禾却是如遭雷击,他怎么都想不到唐窦会有毒瘾?
怎么回事?
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这一刻,苏子禾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他要来晚一步?
为什么?
……
医生办公室外
穿着一袭白色西装的苏子禾走近了一声办公室,他气势温和,颀长的身形,加上利落的短发,完美的五官,温文尔雅的气质,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诊室门外,护士见到他,脸不自觉红了红,小声道:“苏先生,张医生在里面等你。”
他这样的男人,就连跟他说句话,都让人觉得害羞。
心口闷得厉害,苏子禾根本没有看到小护士的脸红,礼貌而客气的道:“谢谢。”
然后就走了进去。
房间内,一个身穿白大褂,四十岁年纪的医生见苏子禾进来,立马起身迎了上来:“苏少。”
“嗯。”
苏子禾淡淡的应了一声,走进去坐在了会客椅上。
张医生也坐了下来,他翻动着手中的文件道:“根据唐小姐的血液样本,我做了检测,她的身体被注射过毒品。”
苏子禾:“……”
他无意识的闭了眼,心中带了一丝痛意,呼吸变得有些沉重。
张医生继续道:“而且我还在唐小姐的血液里发现了一些特殊成分,这个成分也有些像一种病毒,只不过剂量轻微,还有待查证。”
苏子禾手握成拳,再睁眼眼神底只剩下一片冷光,冷的人不寒而栗。
张医生把文件推到了苏子禾面前,继续说:“唐小姐毒瘾不重,可是戒起来还是会很麻烦,毕竟她身体虚弱,加上她身体还有不少冗疾,估计会受不小的罪。”
“你说的病毒又是什么?”比起毒瘾来说,苏子禾更担心唐窦那体内不知名的毒物成分。
“这种病毒,剂量轻微,一时间我还查不出有什么问题,但是我感觉它很像一种病毒,感染这种病毒的人,通常命都不会长久。”
苏子禾垂眸,盯着文件里的血液分析图,声音里染了一丝颤抖:“命不长久?”
“是,如果真的是这种病毒的话,目前还没有研制出疫苗,而且这种病毒通常都是在动物身上传播,人还没有这样的病例。”张医生顿了顿,语气严肃道:“我怀疑……是有人故意下毒。”
有人下毒?
还是故意的?
是谁,对唐窦有这么大的恨意?
苏子禾的眼底闪过一丝怀疑:“继续说。”
“这种病毒它很特殊,感染的动物大多是啮齿类,而且多发生在非洲。按道理来说唐小姐没有去过那个地方,照理是不可能感染的,所以我觉得唐小姐感染这种病毒的机率不大,可是从她的血液分析图来看,却又和这种病毒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