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给她发的请柬?
苏子禾苦笑一声,其实不用猜他都知道,想让唐窦知道他结婚的,除了于明月,绝对没有第二人选。
可是她这么做,让他心底才好不容易建设的一点好感,土崩瓦解。
他很想问她一句,把唐窦请来参加婚礼,她就会觉得痛快?
还是存心给他找堵。
走到医院,于明月躺在病床上休息,手中拿着几件衣衫,见苏子禾到来,她一脸欣喜道:“子禾,你看,这是妈给宝宝准备的衣服,你喜欢蓝色的还是粉色的?”
其实她是想知道,他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随便。”
苏子禾声音淡淡的道,态度不冷不热。
于明月见状,心中忐忑,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衣物,小声试探道:“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苏子禾看着她清丽的面如,不由得皱眉道:“为什么?”
于明月一脸的不知所措。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我并不想在婚礼上见到她。”
他已经答应跟她结婚了,他都退让了。
他只是不想让她看见他结婚的样子,就这么简单的要求,她都做不到?
为什么?
难道就因为虚荣心作祟吗?
“子禾?”于明月垂眸,眼底划过一抹阴暗,再抬眸,一脸哀怨道:“你说什么?我都不明白,婚礼一切事宜都是爸妈筹办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苏子禾只淡漠的看着她,她伪装的功力比他想象中还要深。
他要看她装到什么时候。
恰在此时,门打开来,沈娜跟苏胜杰刚好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看到于明月眼底的幽怨,沈娜不由得皱眉道:“怎么了?你刚来医院不好好跟明月说话,发什么脾气?”
苏子禾没有说话,但是可以看得出他眼底的寒意。
苏胜杰不由得打圆场道:“好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都要结婚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婚礼我想延期……”苏子禾突然开口说道。
“子禾,你……”于明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沈娜也是惊讶道:“胡说八道什么,请柬都派发了,怎么能说延期,再说了,明月的肚子大了,根本就不能再耽搁了,不然到时候传出流言蜚语,对你们跟苏家的名誉都有影响。”
越是富贵人家越是注重自己的名声。
未婚先孕,说出去总是不好听的。
尤其于明月,估计很多人会猜测她是使了什么手段。
“随你们吧,反正我要延期……”说罢,不等其它人反应,苏子禾就转身出了病房门。
“这孩子……”沈娜拔高了声音喊道,可惜苏子禾并没有回头。
苏胜杰搂了搂妻子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他可能最近忙于漫妮的事情,心情不好,你不要说他了,有空我会劝劝他的。”
于明月垂着眸子,眼底划过一抹恨意。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是那么在乎唐窦的想法,不过是一张请柬罢了,他就非得延期婚礼,说到底,他还是不爱她。
想到此,她手握成拳头,指甲都戳到了肉里。
沈娜见她低头不语,安慰道:“明月,你别胡思乱想,安心养胎,子禾那边我会去说。”
她不允许自己的孙子有什么闪失。
于明月乖巧的点头,一言不发,谁都没用看到她眼底的恨意滔天,恨不得唐窦马上去死。
苏子禾才走出医院,发现沈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想听母亲的唠叨。
他都可以猜到,肯定是于明月使了什么诡计,让母亲帮她,对于一个处处耍心机的女人,他真的喜欢不起来。
一想到月底的婚礼,他就不由得烦躁的厉害。
回到别墅,沈伟奇见外甥回来,急忙迎了上去道:“今晚,绑匪让我们去天水河附近交易,指名让你出面。”
“绑匪打电话了?”要知道上次之后,绑匪安静了好几天,他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撕票了,突然听到沈伟奇这么说,不由得惊讶。
沈伟奇蹙眉道:“没有,是你妈那边说,绑匪给明月打电话了。”
明月?
又是明月?
为什么绑匪每次都要给于明月打电话?
要知道于明月跟沈漫妮本没有多少牵扯,难道就因为于明月没有威胁?
苏子禾心底满是疑问,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沉稳道:“好,我去安排一下,晚上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说罢,他的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嗜血,刹那间,跟平日的温文尔雅,判若两人。
傍晚时分,廖子山看了看快要黑下来的夜色,开口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手下恭敬道:“已经安排好了船,只要拿到钱,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华市,然后再到香港转机,直飞欧洲,就算他们反应再快,也抓不到我们的。”
廖子山点点头,满意道:“一定要小心他们今晚使诈。”
要知道两亿这么一大笔钱,就算沈家再富有,估计也不甘心就这么给了他,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省心的苏子禾。
手下急忙道:“我会督促兄弟们防备,廖总,现在我们就出发吗?”
廖子山看了看远处的阴云,淡淡的道:“不急,先晾他们一会,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让他们多等一会,还有,你去把那个女人给我抓过来。”
很快,沈漫妮就被拖了过来,见到廖子山,她不由得恼恨道:“你要把我怎么样?”
这几天,她受的羞辱已经够了,最多不过一个死字,她已经看开了,现在她一点都不害怕廖子山的威胁,现在她只是恨他恨得要死。
廖子山扫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道:“没什么,马上就要分道扬镳了,我跟你谈谈心。”
哼!
沈漫妮冷哼一声,她可没什么跟他好谈的。
对于她的态度,廖子山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轻而易举抓到你?要知道没有内应的话,恐怕我还不知道你身边一个保镖都没有。”
闻言,沈漫妮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追问道:“是谁?”
现在,她都忘记对廖子山的厌恶了,只想知道那个害她沦落至此的幕后黑手。
如果让她知道,她一定要她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