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
几缕阳光照在黑色的大门上,却看不出一点光明,越发显得压抑,这里地处荒郊,到处是一片荒凉,好似一座被城市抛弃的孤岛一样。
压抑的让人难受……
铁丝绕墙,带着尖锐的厉刺,到处都是鲜红的标语,写着: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很显然这里是一座偏僻的监狱,关着的人都是有罪的。
低矮的门开了一条缝,走出一个人影来。
他身上还穿着监狱里发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原本黑亮的瞳仁就像蒙了一层灰一样,可是看似平静的眼波下却藏着锐利如刀的眼神。
配上一张看似老实,实则阴沉的脸,看人觉得极为不舒服。
“少爷……”早有人在大门外候着,见他出来,急忙上去迎接。
廖子山却一个眼神甩了过去,冷淡的犹如草原上的猎豹,充满了危险性。
“给我一套衣服。”
他要马上换衣服,身上的衣服让他难受,觉得晦气,他一分一秒都受不了了,他已经在这个鬼地方呆够了。
“是。”来人急急忙忙捧了衣服过来。
廖子山眼波流转,外表看起来放荡不羁,但是眼底的露出的精光却不容人小看,看得出坐牢非但没有让他改造,却越发撩拨了他心底的怒火,现在他恨不得把那些坑害他的人,全部抓起来关着,让他们也尝尝被逼无奈的滋味。
凭什么他要受着无妄之灾。
“要你们办的事,都给我办好了没有?”廖子山直接一脚踢在身旁的人身上,直接把对方踢到在地,现在他看什么都不顺眼。
看着他愤慨的样子,廖老爷子看的窝火:“你这个逆子,你还想做什么?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给我好好呆着?”
他花了不少冤枉钱,上上下下打通了无数的关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赎出来,如果不是他怕廖家无后,下去没有脸面见列祖列宗,他才不管他死活。
“我告诉你,老子可没有钱给你折腾了,你要是自己作死,别连累我。”廖老爷子怒火没处撒,一股脑朝着廖子山丢了过来。
廖子山又气又恼,却知道这时候不能惹恼自己的老爹,他手中无钱无人,还得指望老爷子,只能强忍火气,气短道:“我知道了,爸,咱们先回家吧。”
说罢,就上前两步直接搀扶着老爷子,嘴角还挂着讨好的笑容,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
廖老爷子见状,也没有再闹,任由廖子山扶着上了车。
却不知道阴影下,廖子山眼眸中的阴冷根本就没有散去,而是慢慢的沉到了心底。
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雷烨,苏子禾,沈漫妮,你们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
凉风吹到身上冰冷刺骨,即使是初春,依然冷的厉害。
苏子禾站在那里,脸色苍白,这里有守卫把守,他根本就无法靠近一步,黑沉沉的大门彻底阻隔了他跟她的距离。
不远处一道身影纤细,即使裹着厚厚的大衣,也可以看得出她脸色苍白。
果然她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望着那一抹身影,苏子禾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样,生疼,疼的让人不自觉眼眶发酸。
鬼使神差,苏子禾向着那抹身影靠了过去。
可是还没有走几步,就看到一个男人出来,直接把她搂近了怀里。
他觉得刺目之际,脚也像生根了一样,动弹不得。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好似一队倾世的恋人一样,甜蜜异常。
他的心底却有什么东西隐隐破裂的感觉,堵得难受。
他一步也走不动了,却不知道他的身后也立着一道身影,眼底带了倔强,还有愤恨。
酒红色的头发在空气中划过一抹弧度,再精致的妆容都无法掩饰她脸色的苍白。
她原本是想跟苏子禾一起吃顿饭的,可是却没想到追着他出来,看见的是这样的一幕。
苏子禾眼底的不甘,她瞧的分明。
他爱唐窦,可是她也爱着他啊。
这就像是个无解题一样,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于明月紧紧的握紧拳头,心中嫉恨,一脸的不甘心。
原本沈漫妮给她出了那个主意,她一直犹豫不决,她心底还是爱着苏子禾的,并不想背叛他。
所以,总想着跟他靠近,最好能争取到他的心。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徒劳,他的心早就给出去了。
她还做什么春秋大梦……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沈娜跟苏胜杰对她的在意,早点怀上孩子,嫁入苏家。
想到此,沈漫妮的眼底迸射出一抹阴狠的光。
她不想的这么做的……只愿苏子禾太死心眼了。
她一定要得到他,嫁给他,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不过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沈漫妮了,如果自己真那么做了,她可以瞒得了所有人,却瞒不住沈漫妮,她怕是会永远受制与她。
一想到沈漫妮的骄纵和轻蔑,于明月突然心中一动。
或许,她应该从长计议。
沈漫妮这样的娇小姐,被人保护的太好了,她应该让她知道世俗险恶,到时候她学乖了,就会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胡说八道了。
于明月的身后渐渐浮起了黑色的尖刺,好似黑雾弥漫一样,可是一恍惚,又消失不见,刚才不过是一场幻觉。
可是她修长的指甲,却鲜红如血,好似魔鬼的爪牙,缓缓张开了。
……
沈漫妮昨天在苏子禾哪里受了气,还没有反应过来,此时她只觉得不甘心极了,哪里知道她的身后,已经有阴谋渐渐展开。
她还愚昧的想着,怎么让雷烨答应结婚,她都想着去求沈伟奇用金钱压力了。
罗婉晴看着女儿的脸,苦闷挣扎。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学会长大呢?
……
比起各方的蠢蠢欲动,此时唐窦却闲适的很,虽然她胃口不好,可是有雷烨盯着,还是吃了不少的东西。
现在她正躺在那里,晒着太阳,就像一只慵懒的猫儿。
看着她这个模样,雷烨心中划过一抹暖流,上去搂住了她。
“一会医生过来,好好给你检查一下。”
“检查?”唐窦一下子做了起来,就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
“我不想做检查,你看我能跑能跳,还能吃,好得很。”
唐窦有些抗拒做检查,因为她心里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恐怕不妙的厉害。
如果真要检查出个什么来,她剩下的日子只能呆在冷冰冰的医院,她还有心愿没有完成,绝对不能常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