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最近过的很不安稳。
有时候莫名听到大宝叫妈妈,回头却发现,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或者突然想起病房中,陈旭东拿下呼吸罩,声嘶力竭的朝她吼“和他离婚”;
或者是想起她和迟靖第一次发生关系时,他撑在她头顶,满眼失望的而冷光;
或者是……
陈暮脑海中紧绷着一根弦,这根弦越绷越紧,她越发预感到,时间不够了!
“还有多久,能解决掉迟靖?”
电话中,王晨幽幽回答,“董事会中已经有一半的人投靠到你名下,只要有合适的契机,就能把迟靖从总裁的位置上拉下来。只是这个契机……”
陈暮说,“祝清松是迟靖的左右手,如果祝清松出事……”顿了顿笑道,“我和祝清松会面,他曾说要把公司财产转移出去,涉及额度应该不下两个亿。”
王晨停顿了很久,才问:“迟总知道吗?”
陈暮说,“迟靖对祝清松很信任,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这不重要,不是吗?”
一通电话结束,陈暮握紧手中的肌肉松弛剂。
把迟靖从总裁的位置上拉下来,只是她复仇的第一步。这一步有王晨帮她,接下来的路就该自己走了。
两天后便是订婚日。
陈暮父母去世,迟靖自称是她哥哥,算是半个亲人。
所以迟靖送陈暮去订婚的礼堂。
加长林肯中,迟靖大咧咧打量陈暮。
露肩婚纱,手上戴着蕾丝手套,妆容精致,美得像洋娃娃。
订婚就盛装出席,结婚该怎么办?
迟靖不免想起陈暮嫁他时的场景。
他不在意那场婚礼,很多细节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牧师询问他们“愿不愿意”时,陈暮着急的伸出手,不停的说“我愿意”,惹得宾客哈哈大笑,有人甚至在下面高声起哄,“新郎真是好福气,快上去吻一个……”
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不能让陈氏千金丢面子,只能搂着她的腰,在她唇上碰了下。她红着脸,眼中含着一汪水,想看他,又不敢看他……
刚才起哄的人又喊,“新娘子害羞了!”
加长林肯突然停下,迟靖身体往前甩,同时长手臂把陈暮卷进怀中。
他狠狠撞在车门上,闷哼一声。
陈暮好像没听到,只用力推开他,找出化妆镜,检查自己的妆容。
司机道歉,“不好意思,刚才有孕妇牵着狗横穿马路。”
陈暮皱了皱眉,“继续走,别耽误时间。”
婚纱的纱裙撒在迟靖手边,迟靖收回手,纱裙抖开,竟是被撕裂了一条长口子。
陈暮倒吸一口气,“天哪,裙子怎么破了?”
迟靖沉着脸说,“司机,拐道。回去。”接着对陈暮说:“别担心,还有一条备用的裙子。”
陈暮拍拍胸口,“哦,你不提醒,我都快忘了。”
说着,把撕裂的裙摆攥在手中。如果迟靖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处撕裂的长口子,有人为剪开的痕迹。
陈暮回到更衣室,换上裙子,大叫迟靖,“天哪,这裙子不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