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挚爱？
陈暮盯着迟靖，瞳孔瞬间放大，眼中焦距对不起来，他的影子在她眼前模糊成一片。
她觉得自己身体在抖，声音也在抖，“既然是你唯一的挚爱，为什么你不娶她？”
“为什么……我不娶她？”迟靖重复陈暮的话，觉得好笑，就哈哈笑起来，捂着肚子前俯后仰。
“你怎么能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我之所以不娶她。是因为你。”
“你大小姐脾气犯了，非要嫁给我。你爸爸陈旭东直接向他养的那条狗施压。”
“我那个死鬼老爸对陈旭东毕恭毕敬，自然不会违背陈旭东的意愿。非逼着我娶你。我不同意，他用鸡毛掸子抽我。”
“那天，抽断了三根鸡毛掸子。”
陈暮咬破舌尖，努力维持意识清醒，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好像从天边传来。
“这些我都不知道。”
迟靖被她无辜的样子刺激，忍不住掐住她脖子，“你当然不知道。你是陈家的小公主，所有人都想让你安安稳地生活在天堂里。这些丑陋的事情，怎么能污了你的眼睛？”
陈暮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俩手扒住脖子上的大手，努力发出声音，“即便我非要嫁给你，你可以带着你的初恋私奔……”
私奔……
是的，迟靖当初就是如此打算的。
但单纯善良的小雅不忍心让他在父亲和女人之间做选择，默默地帮他做了选择。
小雅带着身孕，离开了他。
那个未出生的可怜孩子，他一面都没见过。
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这位大小姐嘴里可笑的爱情
他怎么能不恨她？
不仅恨她，还要毁了她，毁了她在意的所有的一切。让她也尝尝当初小雅临终前那种孤苦无依的痛苦。
而这女人的孩子，也该像小雅一样，失血过多而死。
陈暮在迟靖面前缓缓倒下，拽着他裤腿艰难说：“既然都是我的错，就该让我偿还。迟靖，大宝是无辜的。放了他。”
迟靖冷冷看着陈暮，一脚把她踹开，“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陈暮身体撞在墙上，落下。
久久未动。
迟靖有些迟疑。死了？
试探地叫了两声“陈暮”，跑过去，掰正她身体。
她额头果然破了个大血口子。
迟靖有心就此扔下她，任由她自生自灭。但如果她死了，支撑他多年的恨意向谁发泄？
陈暮果然命硬。
住院修养一个月，额头上的上彻底好了。只是留了疤。
照镜子，看到额头上的疤，陈暮总会恍然。
有些记忆属于她却又不属于她。比如说，她自己好像有个孩子，那孩子被抽了过量的血，死了。那么每天来看望她的小鬼，又是谁？
再比如，她记得自己很喜欢迟靖。从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但她想到迟靖，身体不自觉发抖，胸腔憋涨，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掐着她脖子。
医生说，她这种症状是选择性失忆症。大脑开启保护机制，有选择的屏蔽了让她痛苦的记忆。
陈暮很想得开，让她痛苦的事，忘了也好。她可以就此重新开始。
她还有个追求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