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想屠城,我只要楼兰国中碧眼的男人,还有他身边名叫喻双笙的女人!”
喻双笙……
这个名讳遥远的让无双感到陌生,她收紧双臂环着自己,努力压制心中的恐惧和愤怒。
梁如尘啊!她只想好好过后半生,不问爱恨只想相忘江湖!权当为他奉献一切喻双笙已死!她不去讨债,梁如尘却以这种猖狂的姿态招惹她!
感受到无双情绪激烈的波动,无渊阴狠的盯着城门前金甲的男人。
这个人便是喻双笙在坟间痛苦哭喊、在石室一剑捅破心房、一年里日夜梦魇的——梁如尘!那人有不下于自己的狠戾,他眼也不眨的下令斩杀民众,只为逼他们现身!血染花红,他却一脸冷然。
无渊的背脊寒毛直立起来,曾经他将人当作试药用的物品,所以杀戮果断,现在他碰到一个与他一样杀戮果决的人。那个男人释放出不打不目的不罢休的狠戾,让他第一次感受到危险。
“若告知那两人的行踪,可免一死!”梁如尘冷呵着:“今日大梁若找不到那两人,楼兰古国,将从西域版图中——消失!呵呵呵……楼兰人,可要想清楚,当真要为那两个外族人陪葬!?”
无双看着远处堆积的尸体,脑中一片空白:“梁如尘,疯了吗!”
看着无双叫起那人的名字,没有任何犹豫,无渊袖口一抖,一道红光飞出马厩。
红色的光散开成了密密麻麻的红色血点落在前方厮杀的两军、逃窜的民众身上。一瞬间,他们停下了动作,被钉在了原地。
下一秒……
“啊!!!”
伴随着惨叫,这些人倒在地上抽搐着,眼看着胸口破了洞,血如泉涌从洞口中喷溅出来,数十秒之内,那些人干瘪下去,成了只有骨架和皮囊的干尸!
“无渊……“她震惊的望着一脸愤恨的无渊,比如这些天她问他怎么从部落追击中逃出的,都有了答案。
地上那些平民百姓死相惨烈,无双干呕着,眼泪已经布满小脸:“不要……不要再伤及无辜……”
”他惹你伤心,该死!“无渊像是被抽离情绪的木偶,他站起身,目光死盯着向这边望过来的男人。一拂袖,又是一道红色飞了出去:“他该死!“
“不要!”
可梁如所定三丈外的马厩,金靴踏在马背,向着目标飞身而去,他抽出腰间的长棍,直指马厩,长棍展开成了带着细刀的伞骨,伞骨旋转直接将铺面而来的血虫被打成肉泥,有的落在周遭平民身上,顷刻间又多出十几具干尸。
不断干呕的声音让无渊握紧了拳头,他垂下手,不再攻击,而是蹲在无双身前,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酸涩:“无双,你不想我杀掉他?“
无双瑟缩在角落,看着温情和绝情参半的无渊脑海一片空白,她终于明白无渊口中那句,人命如蝼蚁是何意,而自己重于苍生又是何意!
至于梁如尘,她以为自己全部放下,可今日一间才明白,伤过的总会落下疤。当无渊要替她挖去时,她心疼了。面对无渊受伤的绿眸,她心更疼了。
“双双,你说不杀,我便不杀……我不要你露出这种表情!”
眼前两人相拥的景象像一把利剑穿过梁如尘的金甲,捅进他的心脏。
一年前,他也这么拥着灵犀出现在双笙面前,现在他尝到了什么叫做嫉妒发狂,却又不能发作的滋味。
梁如尘努力忽略那个男人,目光灼灼的钉在女人单薄的后背,小心翼翼的轻呼那女人的名字:“双笙……到我这里来……”
梁如尘啊,你这又演得哪一出?作何用温柔声唤着她?她是他眼中的草芥何时变成了掌心宝?
哈,这次他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让他又费心做戏的,无非是可解他蛊毒的血液!潜伏在伤口的怨恨交织攀升,她颤抖着肩膀,短促呼吸着!
感受到怀中的女人情绪波动,无渊手臂再收紧。
梁如尘要抢走无双!不可以!无双是他的,他要护着她!
无渊恨不得将女人埋入血骨中,他供着背脊,起鼻梁亮出后齿,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低吼,一如领土被侵犯的猛兽,野性毕露。
无双腰间吃痛,在看到无渊的凶相更是大惊。是不安才能让无渊露出原始的野性,她刚许诺他,今生不负,可自己却因为梁如尘的出现,她把这个为自己放弃攻击的男人放在脑后!
无双懊恼自责,便心疼的抚着无渊的背脊,手指刮着他的眉眼,给他定心:“傻瓜,我是你的妻,不要怕,我答应你陪你一辈子的。”
她是无双,不该与梁如尘再有瓜葛!这对无渊才公平!
“喻双笙!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你是谁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