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悠闲?
等等等等等等!和他有什么关系?
沈长安翻白眼,道:“没关系!”
灵猫琥珀色的大眼睛一眯起,拍着灵鼠的头就叫板道:“胡说!现在可以肯定了,犯人在这一个问题上有隐瞒的嫌疑,肯定和宁悠闲那个男人关系匪浅,竟然连我们威风赫赫的战斗团队都开始欺骗了!”
战兽团队,还威风赫赫……
沈长安哭笑不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这时候,门突然被敲了几声:“沈长安,你在吗?”
这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听起来貌似有几分耳熟。
沈长安转过头看去,只见一袭绿裙从门口处飘了出来,俏生生的小脸儿过了几分钟后慢慢地探出一角,粉白的脸颊上浮现了淡淡的红晕:“我……听说沈长安在这里的。”
是梦茹。
只是小姑娘刚探出头来,就被眼前的这一场景吓了一大跳。一人三兽个个都死鱼眼儿地盯着她,其中那只肥猫的目光最为强烈,似乎燃烧着熊熊烈火。
梦茹吓的“啪”的一声把门关上,急促地呼吸着,拿着手轻抚自己被吓呆了的弱小心灵。
灵猫尾巴一甩,直接打上沈长安的脸,哼了一声:“你看看你,把人家小姑娘都给招来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长安摸着自己被打的右脸,有点儿稍微的疼,皱眉,不说话,眼神有些茫然。半晌后,才俯身,把灵猫和灵鼠抱起来,顺便揪着沈沫懒洋洋的耳朵,走到门口。
“啪”的一声打开门,正好和梦茹那小鹿一样的眼对上了。
沈长安看都不看,直接把怀里面的灵猫和灵鼠给抖了下来,把沈沫也给赶了出去,皮笑肉不笑地说:“够了,该谈正事了,现在,你们都给我滚蛋!”
沈沫:“……嘤嘤嘤大姐姐凶我!”
灵猫:“……我不要面子的啊?”
灵鼠:“刚才那只死猫打了我好几下,主人,放心,我一会儿就打回去!”
刚被扔出去,灵猫和灵鼠就打起架来。沈长安懒得管这两个活宝,对着梦茹点了点头:“进来吧。”
她转身沏茶,冬日热气腾腾升起,雾气氤氲了沈长安俊秀的眉眼,多了几分动人的柔和。
梦茹有些局促,却还是在方才小兽们待在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抿着淡粉色的唇瓣不说话。
房间里,只有茶水流动的声音。
沈长安将青瓷杯递给她,说:“手艺不太好,你将就着喝吧。”
梦茹捧着青瓷杯,小小的抿了一口,眉眼舒展,嫩白的小脸儿上红晕显现,小声地说道:“谢谢。”
抬眼,就看见沈长安那含笑的眼,又紧张起来,手足无措地说:“我……”
沈长安笑着喝了一杯茶水,温声道:“别着急,慢慢说。”
她对面前这个受尽宠爱的小姑娘还是很有好感的,梦茹身上的那一股书卷气,娟秀而文静,让人忍不住想起刚落下笔墨就成的山水画。
梦茹低垂下眉眼,细声细气地说:“沈大姑娘是明白人,我来这里,只想问一个问题。”
沈长安眼眸含着笑意,随性地说道:“请便。”
“沈大姑娘一向干脆利落,行事不拘风格,自然也不如我想的这样麻烦。”梦茹小口地喝了茶,继续说,“想必姑娘也知道,我主子很喜欢你。”
是。
宁悠闲待她极好,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这个男人对沈长安的偏心已经到了极点。就连自己的手下,他都没有那么热心过。
沈长安迟疑了下,点点头,说:“不错。”
突然,青瓷杯被稳稳地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梦茹收拾了下衣襟,尔后正襟危坐,神色专注认真:“我听闻了沈大姑娘的一些事情,便被他们派来想要问你一些事情。”
刚走了个战兽组合,现在又来了一个宁悠闲手下代表。
沈长安勾起嘴角,无声笑了笑。她的手情不自禁摩挲着杯子那光滑的表面,略微沉吟,便没有出声反对。
因为沈长安自己知道,她的心思乱的很,这个时候,不妨让真正懂得的人来教导她,到底如何解决。对于未知的事情,她一向是好学的。
“敢问在沈大姑娘眼中,主子是什么样的人?”梦茹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沈长安略微思索了一下,“他很强。”
“还有呢?”梦茹追问说,“沈大姑娘再仔细想一想,对主子,还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别的想法吗?
脑海里闪烁过宁悠闲各种各样的神态,有潇洒的,有失落的,有绝望的……那么多,都是他。
沈长安嘴角淡笑浅浅,“他很特别。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人。”
在同一时空,同一间交易所内,两个人怕是从来都没有想到,对彼此的评价都是这样相同。
“主子他无情又痴情,”说了这么一句,梦茹不由得笑了起来,就连刚到的拘束都不管了,满脸微笑的回忆说,“他不会轻易招惹别人,因为会为对方考虑,怕自己无法负责。但是对于他喜欢的人,他会义无反顾。”
――她是我宁悠闲命定之人。
“所以我们做为手下,也很害怕。害怕这么好的主子遇到一个不好的人,伤害他太容易了。他一伤心,就会躲起来,蜷缩在一起,实际上,难过的不得了。”
――罢了,我不逼你,你走吧。
“我来这里,只想问一句――你到底对主子的感情,是怎么样的?”梦茹目光温和,慢慢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沈长安神色有些茫然,又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头,似乎被这个问题困扰了一样,露出了罕见的表情。
沉寂了很久,听见了窗外雪花飘落的声音,那样动听。
缓缓地,她抬起头,眼神是那样澄澈,那样的温柔:“我不知道啊。”
她怎么会知道呢?没有人教导过这野兽一样凶狠的女人,怎么去辨别自己的感情。
行走在刀尖上心惊肉跳的人,是不敢触碰路过的万千烛火的。因为她知道,那不属于这个不知归途的流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