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沐紫道:“怎样,想好了吗?要不要试一试?”她的手上一红一黑两团烟雾,交融在一起是特别妖异的光芒。
沈长安定定地看了几眼,然后挑了挑唇,似笑非笑:“当然,要。”
没有丝毫迟疑,灵力入体。火红色和黑色的灵力赫然融成一团,化作最为炽热的攻击朝着沈长安的灵魂里直直袭来。
那一天沈长安至死还记得,比所有的经历都要疼痛。两股灵力纠缠翻滚,而她没有身体去容纳,只好凭借着自己的意识去硬碰硬。
灵魂仿佛被放在炽烈燃烧的两堆火焰上一样,剧烈灼烧,疼的她凄厉大叫。而且两股灵力还不相容纳,只是一味的蛮横冲撞,沈长安似乎还能听到灵魂被灼烧的滋滋响声。
叶沐紫的声音虚无缥缈:“长安,你可能会遇到一些事情,这些我帮不了你,只可能是你自己的心魔。想要煅烧出一个好的身体,首先,你得让自己的灵魂强大。”
灵魂强大?沈长安痛的扭曲了脸庞,死死地想,到底该如何让灵魂强大?
火焰灼烧中,模糊地有个影子,形成了一个人形。他那样眉目清浅,笑意盎然,朝着沈长安伸出手:“不若随着我一同走吧,长安。”
本来是这样普通大众的名字,却被他喊的这样缱绻温柔。沈长安禁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惊愕地瞪圆眼:宁悠闲……
可这里是圣女链的内部世界,他怎么会到这里来?沈长安痛的快失去意识,却还是模模糊糊地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她想明白,男人就伸出了洁白修长的手指,轻佻地撩起自己身上的紫色衣袍,舔了舔薄唇,笑的肆意又坦荡:“长安自己不动手,还要我来么?”
沈长安瞪圆了眼睛,不知道这人是要做什么。前世今生她遇见的男人都屈指可数,寥寥无几,闲闷的时候也只是找几本书来打发下时间而已,从来没有人教导她情爱是什么东西。
大概只有宁悠闲这个男人是个例外。而这个例外如今正在缓缓地脱掉衣服,眼波流转着天底下最柔媚的笑意,眼角微微上挑,万种风情。
很难想象在一个男人身上看到勾人这种类似的形容词,可放在宁悠闲身上一点儿也不过分,甚至来说,他这个人仿佛天生就是个妖孽,一举一动都动人心魄。沈长安见过他肆意洒脱把酒言欢的模样,也见过他嘴角含笑温暖如春的模样,只是现在……倒是从未见过。
衣衫已经褪去了大半,露出洁白莹润的半个肩膀来。锁骨线条优美,仿佛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停留在那里,久久不离去。
风光袭人,宁悠闲声音低沉:“长安,不要拒绝我……”
沈长安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脑子里发懵,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似乎忘掉了灵魂力,忘掉了叶沐紫,忘掉了一切。
她情不自禁朝着宁悠闲走去,听见他笑着鼓励:“对,就是这样,过来,过来……”
沈长安不管不顾身边的一切,从来都没有这样渴望过,想要拥抱他,亲吻他……甚至做更亲密过分的事情。
焰火世界内,凶狠暴戾的火红色焰火逐渐胜过了浓郁的黑色灵力,大有吞噬的滋味。叶沐紫狠狠皱眉,手中抱着沈沫本命能力凝聚而成的战灵,焦虑道:“怎么回事,长安的灵魂本源能力在被吞噬!你的灵力也是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沐紫担忧地走了好几步,想要唤醒一脸茫然的沈长安,可每次一往前,就被火红色的灵力一把推开,甚至来说还要袭击叶沐紫。
仿佛有一个屏障,将沈长安和叶沐紫分别开来。叶沐紫被撞的跌倒在地上,手指紧攥,脸色发白:“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圣女链,是圣女链!”
手中跳动的黑色灵光一闪一闪,显然也在为沈长安现在所处的情况十分着急。叶沐紫低下头,安慰道:“别怕,别怕……”蓦地苦笑了下,“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
本来要用这圣女链中最精纯的火焰和沈沫的一部分本命灵力煅烧就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没想到圣女链自从她死去后主人不断变更,却没有人可以真正得到它的认可,因此狂性大发。
叶沐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果那火红色灵力将黑色灵力吞噬干净后,下一个目标就是沈长安的灵魂力量。取而代之,圣女链将拥有自己的身体,从此器灵会有了现实中的真身。
如果真的是那样……叶沐紫苦笑了下,恐怕沈长安现在在对方眼中,是块儿送上门的肉,不咬一口,怕是不会罢休。而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沈长安自己的造化了。
这边叶沐紫还在担忧,沈长安仍然在发愣。她的手被擒住,宁悠闲笑容邪肆,很是放纵地揉着她小巧的耳,炽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边,“怕么?”
“……怕。”沈长安眼里闪过一丝迷茫,轻轻点头,他的目光太过火热,让人无法抵挡。
“那就乖一点,听我的话。”火热的大掌慢慢游移,划过沈长安的锁骨,那一双鲜花般的薄唇就要直直压下来。
亲吻到的却不是沈长安的唇瓣,她的手正好挡在中间。宁悠闲诧异挑眉,很是奇怪方才还沉迷其中的沈长安这样做,抬眼一看,有些吃惊。
女人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迷醉,反而冷清至极,清醒的很,没有一丝温度:“够了,我不戳穿你,还不停手么?”
宁悠闲的脸色大变,突然一只拳头就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砸上他的门面,捂着脸看去,沈长安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自己凌乱的衣衫:“戏装的不错,我也很受用。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接受了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但是,你妨碍到我了。”
宁悠闲不可置信地说:“你明明,明明……”之前看样子已经入了圈套,怎么又是这样高冷禁欲?
沈长安老脸一红:“没见过,所以想看看嘛。”真是的,像是宁悠闲那样的妖孽,能有这个机会,即使是假货,她也可以装上一装啊。
现在才反应过来的器灵愤怒异常,原来之前都被沈长安给耍了,亏自己还信心满满地认为可以成功:“混账,我要你死!”
火红色暴戾的灵力狂潮袭来,像是起了惊涛骇浪,声势浩大,而这灵力潮的对面,只有灵魂力凝结而成的一个瘦小人类。
沈长安目光沉静如水:“取消,所有攻击无效。”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扭曲的虚空。刹那间,浑身好像都充满了力量。而攻击的所有灵力,仿佛一瞬间都失去了支撑,化为虚无的泡影。
一拨攻击,取消。
取消。
取消。
取消。
这两个字总是从沈长安的嘴里说出来,平淡无奇,就是在陈述一件最为平常的事情。而这个世界都恍若听了她的命令,所有违背她意愿的攻击,一律取消。
那一瞬间,器灵以为自己在和神对战。神说,你所有的攻击,都对我无效。
“为什么……这明明是我的世界!”器灵咆哮着,几乎要冲过去撕碎了沈长安!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那个女人笑了一下,说:“因为我只有灵魂力量,而你一味用灵力攻击我,无效。”
又是那样清淡的声音。
“而我坚信,我能赢。”
这场战斗很久,器灵和沈长安谁都不愿意服输。因为两个人对这场战斗的胜利都太渴望了,都想要得到那最后塑造身体的机会。而两个人谁都攻击不了对方,遗存了几千年的圣女链无法用灵力吞噬只有灵魂虚体的沈长安,沈长安也无法用灵力和对方硬碰硬。
器灵十分焦躁,在这段时间内,它化作了不同的人来动摇沈长安。有前世的余老,现世的烈火、慕原、宁悠闲……
当器灵化作梦步婷的时候沈长安果断喷了,不满地说:“我对女人没有兴趣,你也太饥不择食了!”
如果可以出去的话,她该拿什么心情来面对梦步婷他们……沈长安有些悲愤地想。
不管器灵怎么劝说,沈长安就是不理会,甚至来说,她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拿取焰火世界的灵力打坐炼化,吸收了不少灵力来慢慢捏造自己的身体。闲的无趣了,就和一部分黑色灵力谈天,基本上残余了沈沫意识的黑色灵力十分粘着她,什么话都听。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沈长安拿了将近二十小时出来吸收感化灵力,剩余的两个小时休息娱乐,还有两个小时就运用灵力来做自己的身体。
器灵就见证了这个女人到底有多疯狂,从来不知道疲倦一样,每次睁开眼,都是含着笑意的,甚至有时候还问它:“今天要表演什么逗我玩呢?”
器灵很愤怒,自己处心积虑要夺去这个女人的灵魂力,结果这个女人把它做的一切当笑话看,它可是凤凰族的至宝,这个女人胆子也太大了!简直无法无天!
沈长安过的很悠闲。她每天做的,就是修炼,除此以外别无他事,十分充实。没事了,和懵懂的小黑团子讲讲故事:“最后睡美人被吻醒,和王子幸福快乐地在一起生活了……”
每一天,她都会抽出时间来陪陪沈沫的黑色灵力。每一条,都会讲上一个故事。
器灵开始注意到这个了,第一天,嗤之以鼻,觉得这故事真难听,什么公主王子的,简直扯蛋。
第二天,看到小黑团子那样锲而不舍地追问,心里哼了一声,觉得真是个蠢蛋。但是它也实在无聊,和沈长安打闹了那么久,沈长安都没有动静,真是无趣,就听了听。
第三天,器灵成了自己昨天说的蠢蛋,不自觉地眼巴巴望着闭着眼睛打坐的沈长安,期待这女人快点儿结束修炼,然后讲故事。
白雪公主为什么不爱那七个小矮人,他们明明那样善待她,为什么王子一个吻就把她拐跑了?
终于到了第四天,器灵忍不住脱口而出询问,惊住了小黑团子。
对了,小黑团子是沈长安给沈沫的灵力取的别名,听起来很亲切。沈长安对于器灵的转变是看在眼里的,心中暗笑,却不动声色,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
第五天,沈长安决定不讲了,专心修炼,锻炼使用灵力的熟悉度。熬了十二个时辰,突然发现自己被两个小团子抓住,都可怜巴巴地说:“讲故事……”
小黑团子是意料之中的,而旁边的红团子抓耳挠腮了半天,还是敌不过想要知道下文的心情,索性放开了,不再拘束,也过来摇晃她。
沈长安缓缓睁开眼睛,揶揄轻松地说:“怎么,你不打我了?”
小红团子哼了一声,声音清脆娇软,除去了层层伪装之后,竟然是个女娃娃的童音:“你说谎,好坏呀!你明明在欺负我,我哪里打你了?”
沈长安含笑不语,又假装要闭上眼睛,进入修炼状态。小红团子一看就着急了,什么也不管,显露了自己的真正本体。
扎着两个小发髻,红色的绸缎随风摇摆。小巧精致的五官,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大大地睁着,浑身穿着火红色的小裙子,白色的绒毛边镶嵌着。一双带着金色铃铛的小皮靴,在焰火世界踩出噼啪声响。
还在成长中的器灵不过五六岁的模样,娇憨可爱,摇晃着沈长安的胳膊,奶声奶气道:“我不管,你不准修炼,要给姬灵继续讲故事。”
沈长安淡淡地睁开眼:“这就是你的本体?”
“对,就是我的本体。我不想打了,我要听你讲故事。只要有故事听,我什么都愿意干。”姬灵一屁股坐下,撅了撅粉色的嘴唇,9有些不满,“以前的主人都不知道我会形成意识,天天拿着我打来打去的,真是烦人。”
“就算我做你的主人也愿意?”沈长安发问。
姬灵重重地点头,生怕沈长安反悔:“愿意,我愿意。但是每天都必须给我讲故事听,不然我会生气。”她迟疑了一下,“我一生气,瑶灵就会跑出来了。”
第六天,战斗结束。这次没有任何阻碍,除了那一小部分的黑色团子有些恋恋不舍地贴在沈长安脸上好久,轻声说:“沈沫很喜欢你哟,虽然我只是她意识的一部分,但我也觉得好喜欢好喜欢。”
炼化是必定的事情,但是小黑团子很高兴自己能成为沈长安新身体的一部分力量。姬灵也痛快地拿出了一部分本命灵力,黑色和红色交织,光芒大盛。
每一寸骨骼,每一寸筋脉,都是沈长安回忆着自己前世的身体铸造的。她费了很大的心思,思索了很久,一点一点地构造。
弯弯的眉,杏眼……慢慢的,前世的她显现了出来。依旧是和叶沐紫有七八分相像,但是眉眼间的那一股凌厉与肃杀,却是独特的。
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沈长安。
第七天,沈长安从屏障中出来。她再也没了之前那丑陋的胎记,拥有了前世一模一样的身体。妖娆美艳,身材火辣性感,甚至比起叶沐紫来说,容貌更胜一筹。
她的手中,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小女童。女童眉眼乖巧,扎着两个小发髻,冲着叶沐紫眨了眨眼睛。
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叶沐紫声音颤抖:“这七天内你做了什么,我连孙女儿都有了?”
沈长安哭笑不得,拍着姬灵的小肩膀说:“娘,你想什么呢,这是姬灵,也是圣女链的器灵。”
叶沐紫恍惚了一会儿,“……哦。”原来是圣女链修成的自主意识啊。
叶沐紫怀里的沈沫黑雾也向着沈长安飘了过去,化成一束流光,变成了沈沫的模样。只是这年龄也缩小了好几岁,差不多是五六岁的样子,小手抓着沈长安空出的那一只手,笑的眉眼弯弯:“大姐姐。”
沈长安问:“怎么回事,变得这么小了?”
“还不是因为你这丫头,动用了本命灵力,她也没那么多力量维持自己原来的样子了。”叶沐紫好不容易接受了器灵现在的模样,温和说道,“身体铸造成了,很不错。现在你是圣女链的主人了,可要明白它的用处。”
沈长安点点头。
圣女链和她说过了,这是一件圣级灵器。灵器有普通,中等,上等,圣级,神器五种现阶段划分。每一阶段有上,中,下三层划分。而圣女链则是圣级中的中等,算是难得的珍宝。
姬灵告诉她,圣女链有两种功能。一种是防御人格,叫做姬灵,可无视灵力八段以下攻击,且有三次不灭真身,总有无视三次攻击的几乎。
战斗类型人格叫做瑶灵,性格狠辣毒舌,出手犀利,有灵力七段的战斗力量。
而且佩戴了圣女链,可以使灵力加倍增长。圣女链自带焰火世界的空间,甚至在佩戴的时候还可以隐藏。
沈长安长舒一口气,惊喜地说:“我也冲破了灵力四段,现在是灵力五段了!”
浑身的毒素一清除,灵力就蹭蹭蹭的往上不要命的疯狂上升,多亏的她心智稳定,这才没有让灵力一直上去。沈长安明白基础有多重要,打算一步步走的稳当。
“娘,在这里待了七天,我要出去了。”沈长安对叶沐紫说,然后吩咐,“沈沫化作动物的模样跟我出去,至于姬灵,就在这个空间先待着,修炼一下。”
叶沐紫点点头,“辛苦你了。”
姬灵是有怨言的,不乐意自己待在这里闷着,却被沈长安一个眼刀扫了过去:“听话,我出去是要见人的。”
转眼间,小黑团子沈沫化作了一个黑色皮毛的狗儿,不过体型很小,摇着尾巴欢快地冲着沈长安叫唤:“大姐姐!”
沈长安笑了笑,抱起沈沫,对两个人说:“我走了,以后有时间进焰火世界来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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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国这些天来的动静可不小,大多都与沈家有关。传闻说沈长安屠杀了太子许夜陵,心狠手辣,实在是第一毒妇。
前几日沈府又出了事情,说是沈家遭受了屠杀,而这一切,又是沈长安做的。又有传闻说,那废柴了十几年的毒妇入了魔鬼道,如今怕是六亲不认了。
夜国帝都内,洋洋洒洒飘起了雪花。街头的酒馆内,刘二麻子掏出身上最后的几点儿钱,换了些酒水喝。劣质的酒水就算质地不行,可量还算充足,暖了暖胃,听得那上面的说书人侃侃而谈:
“要说那沈家的嫡女呀,这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至于为什么不得了呢,大伙儿也都清楚。”
“她生下来没多久,就克死了自己的亲娘,这倒也不算什么……可偏生相貌丑陋又是个废柴,和太子殿下订了亲,但太子也不愿意娶这么一个女人呀。”
说书人顿了顿,哄笑道:“大伙儿给钱给钱,不给钱,不说了!小本生意,还白听呐?做人可要厚道!”
刘二麻子闲的也无趣,就拍了拍桌子,道:“就你这龟孙讲成这样,还敢要钱?别听他瞎掰了,谁还不会说几句!”
这话放肆说完后,他就上了台子把这眉清目秀的说书人挤到一边儿,一拍板子道:“那女人长的丑,又心高气傲,哪个男人受的了?偏生几个沈家庶出的姐妹都胜过她,就心里扭曲了,入魔杀人……”
在这满堂哄笑声中,只有一个人,黑衣裹身,头上的大兜帽子掩盖下来,挡住了那人的脸。身形孱弱,怀中鼓鼓囊囊似乎藏了什么东西,还一动一动的。黑袍子下面露出的手洁白匀润,白净秀美,时不时地敲了几下桌子。
旁人只觉得怪异,倒也多留意了几眼。只见那人脸前似乎有黑雾蒙蒙,叫人看不清楚,隐约见到线条弧度优美的小巧下巴。
台上的王二麻子还在即兴说讲,边喝酒边闹腾着:“她这杀人,帝王也是太仁慈,当初没有牵连沈家,最后倒是这亲生的大小姐杀了全府……”
怀中的东西动了动,满含歉意地蹭了蹭那人的面颊。
“无妨。”那人笑了声,声音动听悦耳,让人沉醉。
“啪”的一声,一双筷子直直地冲向王二麻子的门面,却又精准地擦着脸庞而过,留下一道较浅的血痕!
众人皆惊,四顾而寻哪个高人暗中出手,那黑袍神秘人却不紧不慢地起了身,在桌上放了块儿灵师,似乎是喝酒喝的腻歪了,拢了拢袍子,一言不发就要离去。
“这是……什么人?”有人禁不住发问,被这黑衣人的气势震慑,实在是令人害怕。
那黑袍人似乎低笑了下,“无名之辈罢了,算不得数。”
外头风雪簌簌,黑袍人抖落了一身雪花,然后踏入风声雪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