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谨成在晟嘉设的赌庄已经建成了。
当晚莫谨成就摆了宴,排场很大,出手相当阔绰。
会所门外停了一溜豪车,每个人都西装革履,由他们带来的女伴挽着,相继步入会所。
会所门口的女人穿着一席金色的吊带长礼服,把身材勾勒的高挑,头发挽成高雅的发髻,踱在门口处和前来的客人一一打招呼。
手里捏着一杯香槟,言笑晏晏。
这是晟嘉名义上的主子,张允琦。
而真正的幕后老板此刻还坐在车里,夏末的夜晚有些转凉,旁边女人穿着抹胸的香风黑色短款礼服,有些冷的缩了缩肩膀。
莫谨成更冷的声音传出来:“阿河,把空调关了吧。”
李夏言按下车窗,夜晚的风暖中带凉,比空调来的要舒服很多。
她也是真的没想到今天这样的场合莫谨成居然会带着她出席。
车子缓缓停在了门口,她看到那抹金色的身影小跑着冲过来,显然之前在门口和前来的客人打招呼是假,要第一时间冲过来霸占莫谨成的女伴地位才是真。
结果阿河把车门打开,看到李夏言的那一刻起,脸上所有的欢乐表情都没了。
张允琦双手抱怀,当着莫谨成的面也毫不掩饰的开始酸:“你还真是个跟屁虫啊,怎么哪都有你。”
“你不是也一样吗。”李夏言想也不想的就怼回去,她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往她头上撒尿吗,答案显然是不能。说着手臂就挎上莫谨成的,两条胳膊紧紧的抱着,下巴一扬,耀武扬威的说:“我家老板现在就是宠着我啊,走到哪都想把我带着,跟你不一样,苦哈哈的天天在这守着帮他看店。”
莫谨成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他能感受到那双小手把他西装袖子攥的死紧,再一会儿怕是要皱了。
对面张允琦被她噎的一句话都顶不回来,气的直咬牙。
其实李夏言说这些话心里并没有底气,只是脚下十公分的高跟鞋和她上挑的眼线给她增添了气势--还有她的大嗓门。
她说完那段话下巴依旧高高的扬着,大有今天你不服我就一直在这跟你杠到底的架势。
张允琦指着她,气的手在抖:“我告诉你,总有你吃亏的那一天。”
李夏言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冷笑。
莫谨成微垂着头看着面前女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乖张模样,脸上虽没有表情,目光却莫名变得柔和起来。
他仿佛旁观者一样远观这场闹剧,也不出声制止,任由李夏言胡闹,不知不觉入了迷似的。
阿河在一边看的一脸黑线,不懂这一出神似宫斗剧的即视感从何而来。他看了一眼时间,故意咳嗽了一声来打破僵硬气氛,提醒道:“莫先生,时间差不多了。”
“嗯。”莫谨成正了正领带,抬步往会所内走。李夏言抓着他胳膊的手还没放下来,就被他往前带了过去。
临走之前也不忘瞪一眼张允琦。
气的那女人留在原地怒吼:“你别走!你耀武扬威什么!你给我回来!”
李夏言自然不会理会张允琦的愤怒,莫谨成却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张允琦,语气平平:“允琦,晟嘉能有今天,多亏了你的关照。”
张允琦的一腔愤怒一秒钟平静下来了。
她望着那两个挽着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才嗤笑一声。
一个喜欢你的女人就是这么好打发,你随随便便三言两语,我就风平浪静。
最前方有小提琴合奏,会所里到处洋溢着资本主义的气息,男人女人都是盛装打扮,手捏着红酒或香槟三三两两低声交谈。
远离了张允琦之后,李夏言挽着莫谨成胳膊的左手臂就觉得怎么都不对劲。
尤其是他一到来,很多道目光都落到这边。
莫谨成的女伴,显然比莫谨成本人还要备受关注了。
李夏言很不自在。
她深思熟虑一番之后,还是决定把手拿下来。
莫谨成感受到了她的蠢蠢欲动,很快低沉的声音就落在了她耳边。
--“别动。”
李夏言就乖乖照做了。
只是她不习惯万众瞩目的感觉,微微低着头。
莫谨成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也没为难她。这一点上他们两个是一样的,都不喜欢被人注视。
于是直接领着她来到了最角落的吧台。
这边佐煜和顾临希坐在高脚凳上,莫谨成一来佐煜就大声哀嚎起来。
“莫谨成你是专业克我吧!你搞这么大排场是要把我那警衔一下子撸下去啊!”
他这话这在开玩笑,并非真的生气。这场子有这么多人罩着,况且张允琦张家大小姐的背景也不是吃素的,谁敢查。
莫谨成很无所谓的笑了一下,冲他怀里的女人点头致意。
怪不得从看见他起李夏言就觉得今天的佐煜和以往不一样,他一条胳膊都搭在女人的肩膀上,两个人亲昵的很。
这是李夏言第一次见裴瑟。
是一个极美的女人,妆容很淡,但自身就带着一股女人味,媚而不俗。大波浪垂到腰际,一举手一投足不经意间就泄露出几分成熟女强人的味道。眼底的那颗泪痣更是为她平添了几分风韵。
也怪不得佐煜那么不定性的一个人,很多年很多年眼里只有裴瑟一个人。
“你们都看什么看,我知道我女人漂亮。”佐煜笑着把裴瑟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按,裴瑟的长发被他弄得有点乱,一边躲一边挣扎,两个人闹成一团。
“佐煜,你哥呢。”
顾临希听到这句话举着酒杯把头扭到了一边,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对面打闹的两个人也都没动静了。
李夏言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不好提起的事儿,莫谨成倒是一脸坦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铭哥这次帮了这么大的忙,应该当面谢谢才是。”
“啊……”佐煜舔了舔嘴唇,“我哥他忙嘛,最近有一起连环杀人案,我哥已经快半个月没回家了。”
他低头摆弄着桌子上的香槟杯,一个不留神,杯子倒了,里面的香槟洒了出来。
“裴瑟平时也忙,抽空能过来一趟,好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