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
李夏言没说话，这是这个姿势让她不得不紧搂住莫谨成的肩膀，防止自己掉下去。
莫谨成只当她的沉默是默认，抱着她往楼上走。
他已经没了什么耐心，把李夏言扔到床上俯身就压住了她。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李夏言身体在床上颤了颤，推推他的手臂：“电话……”
“不管它。”
他当真就像没听到一样，埋着头要做眼前的事儿，李夏言把手臂伸过去费了大劲儿才把手机够过来，按了接听键，放到莫谨成耳边。
这下莫谨成不接也不行了。
不知道是谁的电话，李夏言刚才拿过手机的时候上面也是一串号码。只能看得出莫谨成的火气退散，整个人散发着冰冰冷冷的疏离感。
他一手拿着手机下了床，拉过被子盖在李夏言身上，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卧室。
李夏言把衣服穿好跟着他走了出去，看他已经换好了衣服，长裤白T，穿的很随意。这会儿已经挂掉了电话，到处找车钥匙。
“怎么了吗？”她站在楼梯上看着楼下的莫谨成。
莫谨成没抬头，摸到了车钥匙以后留下一句“出趟门”就走了。
李夏言看了看时间，想不出这个时间他突然会遇上什么急事儿。
莫谨成开车速度很快，一路往城郊飙去。
他把车顶的敞篷打开，夏夜的风把他的头发吹的很乱，大脑却无比清醒。
最终车子停在一栋看起来十分气派的别墅门口。
莫谨成下车走进去，一路上院子里的夜来香芳香扑鼻。
等莫谨成走进屋里的时候，该来的人都已经到齐了--话是这么说，其实也不过就是舅舅沈正国一家。
而莫家的大当家--莫老爷子坐在堂中央，旁边的桌上放着一笼鸟，干瘦的老头儿一脸淡然的给笼中的鸟儿喂食。
“爷爷，我来了。”
闻言莫老爷子也未把视线挪到莫谨成身上，偌大的厅里充满了鸟儿们叽叽喳喳的叫声，却还是寂静的让人感到不舒服。
“谨成，来了啊。”沈正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俨然一副和蔼可亲的家长姿态。
“舅舅。”莫谨成冲他点了点头表示礼貌，脸上却半点笑意都挤不出来。
莫老爷子仍旧气定神闲的逗着他的鸟儿，目光中的精锐藏在年迈的衰驰之下，那眼神如同他年轻时俯瞰整个商界一般的傲然。
老爷子望着鸟儿啄取了散落下鸟笼边的最后一颗谷粒，终于开了口。
“跪下。”
莫谨成顿了片刻，最终默不作声地屈膝跪在了大厅中央。
在一旁坐看着全过程的一位中年女人不禁抿了抿唇。
现在的年轻人哪里受得了这种旧式礼法。莫谨成皱着眉有些不悦的挪了挪身体，抬眼就看到了舅舅沈正国依然挂着笑意的脸。
……笑你妈。
骂完就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劲儿，一抬头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奶奶的遗像，心里不自觉抖了抖。
“谨成，你看着这前面挂着的遗像，告诉我，都有谁。”老爷子发话了。
“……嗯。”看着呢。
“臭小子，我让你告诉我都有谁！”老爷子拔高了音量。
“……太爷爷、奶奶、我爸，还有我哥。”
“亏你还认得出这个家里的人！家规也就是每个季度末回来吃顿饭，现在你都不回来了。”爷爷叹了口气，语气中不难听出夹着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感，“没想到你爸和你哥竟然比我还早早的挂在这上头了。”
“嗯。”
老爷子站起来走到这些照片前面，背着手看了老半天，他沉默，大厅里的一众人也都一点声音不敢出。
良久，他转过来，看着莫谨成。
“你可还记得莫家是如何崛起的？”
莫谨成惜字如金：“记得。”
“你太爷爷白手起家，给咱们莫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莫家的产业就是从那个时候步入正轨的。直到现在，我还敢毫不羞愧的说，莫家一直都是家族企业中的神话。后来你爸和你哥同时掌控的时期，才是莫家的全盛时期。一家人要齐心协力，才能让整个家族都蒸蒸日上。”
“……嗯。”
莫老爷子说到这儿又连叹一口气：“只可惜你爸和你哥，英年早逝啊。”
提到这些伤心事，坐在一旁的大夫人终于听不下去，站起来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指着莫谨成骂：“都怪你这个灾星，自从你和你妈进了这扇门以后，莫家就没有过一天安生日子。你现在终于把你爸和你哥克死了，现在莫家没人跟你抢了！”
二夫人也就是莫谨成的妈妈，一直在旁边听着，却一句话不敢说。
早些年莫谨成的爸爸跟大夫人沈嬅是家族联姻，结婚不久便生下了哥哥莫谨南。爸爸在外工作的那几年结识了二夫人，二夫人心系莫谨成的爸爸，不顾任何条条框框怀上了莫谨成，莫谨成四岁的时候母子俩才被接进莫家，却从此没一天好日子过。
莫家本就有长子为先的规律，再加上那哥哥莫谨南从小优秀，庶出的小儿子莫谨成自然受到了冷眼。
要说二夫人金美贤真不愧了她的名字，如今五十出头的年纪还风韵犹存，莫谨成就是随了她的基因，才生得了这副皮相。
爷爷立刻扭头呵斥道：“不得无礼！”
大夫人就捂着嘴老老实实的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老爷子的循循善诱让莫谨成听的有些不耐烦，沈正国也是实在忍受不了老爷子的一番教诲，插了一句话直接把话题引到了最点子上。
“但是谨成近些日子显然没有顾及到家族整体的利益啊。”
沈正国是大夫人沈嬅的弟弟，自然跟莫谨成没半点血缘关系，只是念在父亲这层关系上喊他一声舅舅。
莫谨成眸光黯淡，没有说话。
莫老爷子看了沈正国一眼，继续向跪在地上的莫谨成发问。
“听说这段时间有人带人查了你舅舅的账，那个人，佐警司？”
“……”
“是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