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莫谨成早出晚归,也不带李夏言,李夏言就在别墅里圈着,偶尔去海边走走,无聊的很。
沈策这几天赖在莫谨成家不走是想监视莫谨成,只是没想到,那日冲完浪之后又被李夏言气的不行,一股火上来生了病,连着发了三四天的低烧,躺床上就起不来。
于是整栋别墅里算上他那个叫陈扬的同伴,两个病号。
李夏言抱着一堆衣服下楼,要送到楼下洗衣房,就看见沈策靠在冰箱门上吃药,他看起来感冒很严重,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手里拿的矿泉水是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瓶身上还有霜。
李夏言觉得自己内心实在善良:“你感冒就别喝冰水了,接点白开水啊,饮水机不有现成的么。”
“我又没来大姨妈。”他毫不领情。
……说你是死直男你有什么不乐意的。
李夏言翻了个白眼,径直往洗衣房走,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
沈策再一次被无视,提高了音量:“我告诉你李夏言,我病好的那天就是你的死期。”
嗓子哑的不行,说话都说不出来还硬要扯着嗓子喊,导致到后来破了音。
沈策觉得特没面子,拿着矿泉水上楼了。
李夏言之前还觉得沈策是个危险人物,现在竟然觉得他幼稚的不行。
完全就是个刚毕业、尚未感受过人间冷暖的,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现在那两个病号相依为命,陈扬盯着沈策按时吃药量体温,沈策看着陈扬换药。
李夏言那一下子打的不轻,陈扬头顶缠上了绷带,到现在也没见愈合。
有一次她下楼拿冰镇饮料,路过餐桌上吃饭的两个人,听到一句--
“臭娘们,早晚……”
后面的话没听清。
沈溪老早就回纽约了,屋里就剩李夏言一个女的。
骂的就是她,但她还真不怕。
晚上李夏言难得睡不着,倒了三分满的红酒,走到了露天泳池旁吹风。
她是慢慢悠悠的走,走进去刚好碰到了刚游泳上来的莫谨成。
那人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泳裤,头发还往下滴着水,看见李夏言的身影同样顿了一下。
李夏言:“……”
男人的身材接进黄金比例,肌肉线条流畅又不夸张,再配上他那张雕刻精致的脸,谁见了都会不由得紧张。
尽管李夏言和他从某个方面上来说是十分亲密了,但毕竟心理上的距离还远的很,此时莫谨成倒是淡定从容,李夏言却已经背过身子去了。
泳裤而已,这很正常,李夏言自己也弄不清楚她到底不自在个什么劲儿。
如果现在抬脚走开的话,又显得太过刻意。
再转身时,莫谨成已经披上了白色的浴袍。
“这么晚了,还游泳啊。”她打哈哈道。
“嗯。”莫谨成靠在躺椅上,很随意,像洗去了一身疲惫,“刚回来。”
末了他又想起:“你来这干什么。”
“我睡不着。”李夏言实话实说。
莫谨成闻言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李夏言知道他又嘲讽她,每天被他嘲笑一万次她已经免疫了,轻飘飘的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个躺椅上:“这几天很忙吗?”
“还好。”
“要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直接跟我说就好。”她客气道,不过确实是因为这几天实在闲的有些无聊。
莫谨成倒一点也不客气:“没有。”
“……”李夏言觉得一口老血哽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那你还带我过来干什么。”
她的声音很小,但在夜晚静谧无比的泳池边就显得很清晰。
“这个问题你还想问多少遍。”他一副耐心缺失的样子。
李夏言转动手里的红酒杯,也不喝,沉默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虽然已经无法挽回什么了,但我还是要说。预算表不是我给沈策的,你看到的监控录像里我给他的那张是假的。”
“沈策说要我把财务预算表拿给他他才肯把合同给我,我那天之所以想到给他一张假的,一方面是想把合同拿过来,另一方面是想探探真的那张表在不在他手里。”
“没想到他装的比我还像。”
李夏言低着头,也不看莫谨成。
这些话她原本没打算跟莫谨成说的,但是今天难得两个人在这样的氛围下独处,当时就没想太多,顺口说了出来。
没有任何目的,只是觉得被人冤枉心里不痛快,她不能承担她没有做过的事。
莫谨成歪头看着他,眼神淡漠,像是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
“所以,”他停顿了一秒,“你想再次表明一次,你没跟他勾结到一起?”
“还是在告诉我,我冤枉你了,你有多委屈?”
李夏言皱眉看着他,她有些真的不知道莫谨成的极端思想从何而来。
“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吗?”李夏言加重了语气,“我跟你说这些根本不带任何目的,我没想跟你诉说委屈,我委不委屈跟你有什么关系。”
莫谨成不带任何感情的评判道:“不是你给他的,你弄丢了就不是你的责任?”
“我特别强调过它的重要性,你还是没往心里去。”
她泄了气:“我只是提醒你,公司真的有内鬼,不是我,你也多留意一点。”
李夏言站起来,感觉夜晚有些冷,打算回去了。
“是我的责任。”她说,“要是能补偿的话,我会的。”
“李夏言。”
她走出几步后被莫谨成叫住。
他“善意”的提醒到:“我对你、你对我,都不是盟友的关系,我一开始就说过这是一场游戏,等我玩腻了就给你个痛快。所以你不用什么话都跟我说,我们两个不是互相信任的关系。”
“七年前不是,七年后也是一样。”他的声音像初冬的水,结不实冰,也冻的人发麻,“人跟人的关系这会越来越僵。”
“所以你如果真的去投奔沈策,我也无所谓。那是你的自由,我只是个制定游戏规则的人。”
李夏言上下牙在打颤,她调整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