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我听说你报警了,怎么样,有回应了吗?他们什么时候来抓我?”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尤其前几天夏言妈妈出事的时候,李夏言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在鬼门关走了一回。要不是莫谨成提起这茬儿,她都已经把报警的事情给忘了。
虽然不知道莫谨成怎么知道的,但是那个警察在电话里说的好好的,过了这么多天也没联系她,这中间是怎么回事儿李夏言猜不到,可她听了莫谨成的话就大致明白了几分。
她咬着牙,意识到唯一能帮她的渠道已经封死了。
“莫老板果然人脉广阔。”她依然嘴硬。
莫谨成看了她一会儿,目光里掺杂着些许玩味,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开口:“李夏言,你到底有几面。上学的时候我记得你天天闷闷的,一张嘴就毒舌。前几天哭着求我杀了你的人是你,今天又跟我横的人还是你。”
李夏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股东大会结束以后,员工们一直紧绷的弦算是稍微松懈了一些。莫谨成虽然没能达到预期目标,但是对员工的管制这些天放松了不少。
其实这也是在传达另外一个意思--大家好好放松放松,后面还有更紧张的日子。
今天李夏言下班之后先是回家补了个妆,眼线描的比平时重了一些,又涂上了豆沙色的口红。然后换了身露肩的紧身上衣,下面穿了条阔腿长裤,显得她腰很细腿很长,这一身打扮港味儿十足,又不缺小性感。
她打车去酒吧。
今天她大学时候最好的朋友过生日,正好赶上以前玩的很好的两个女生也都有空,所以四个人打算去酒吧坐坐。
那个朋友是她们四个里面最小的,大家都叫她老幺。
老幺高调的不行,当全世界都要给她庆生,穿了件全是亮片的粉色吊带连衣裙,衬的肤色很白,整个酒吧里除了灯光就数她最亮。
“老幺!你今儿比台上跳钢管的靓多啦!”李夏言中间隔着两个人冲她喊。
声音被震耳欲聋的音乐覆盖。
“啊?你说啥?”老幺人长的细嗓门就一顶一的大,“我说李夏言,你啊你,才二十五就着急结婚了!你怕自己当老处nv啊?!”
她喊的声音太大,坐在旁边桌位的人纷纷看过来。
李夏言当即一个白眼飞了过去。
大学的时候她们偶尔会去学校附近的清吧坐坐,像这种嗨吧她们并不常来。是老幺张罗着说新家附近有一家叫“Gun and Rose”的酒吧,嘲笑名字取得像窑子,一定要进来逛逛看。
她们的桌子上摆了一瓶XO,若干瓶啤酒,直接开盖对嘴就干。
老幺等三个人今天商量好了,虽然老幺是今天的主角儿,但是她们一定要把号称千杯不醉的李夏言灌倒。
然而事实上大学的时候这个计划就屡次失败,今天也一样。
眼看着李夏言面前的啤酒瓶子空了一大堆,她喝啤酒当真就跟喝水一样,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对面三个人服了。
但是喝那么多酒总归胃涨得难受,李夏言打了个绵长的饱嗝,惹来身边三个人的嫌弃,大家决定休战一会儿,聊聊天。
“言言,结婚的感觉怎么样啊?”老二用胳膊肘杵了杵她,眉飞色舞的,“真没想到啊,上大学的时候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一个人,居然是咱们这里最早结婚的。”
说着,又把头扭了回去,目光虽看向前方,思绪却飘回了遥远的过去:“时间过的可真快,一眨眼这么多年,咱们都工作了,想聚一次都不容易。”
她说着举起酒杯仰头喝个没完。
虽然嘴上是在感叹时光飞逝,但是在座的人都知道,她又想起了她那段长达四年的、坚持住了异地和家长的重重阻碍,最终却败给了现实的爱情故事。
李夏言又何尝不是感叹时光飞逝。
有的人、有的事都是一环扣着一环,冥冥之中就系了死结,解不开的。
她感觉酒吧里的音乐震的她不舒服,借着去卫生间的功夫去透透气。
喝完酒以后感觉全身发热,她用水冲着手腕上的静脉,清凉的感觉让她觉得很舒服。
但是这种舒服的感觉只持续到她看到镜子里的那个人为止。
--阴魂不散啊。
“没想到你平时也来这儿玩。”他站在她旁边洗手。
李夏言关上了水龙头,抽了两张纸,对他说:“我第一次来这里。”
莫谨成显然没少喝,已经有点上头了。
“陪我玩一会儿。”他说的不容拒绝,擦干手以后拉着李夏言往自己的包厢走。
包厢里并不吵,几个人坐在后面的卡座里各聊各的,还有一桌正搓着牌。
李夏言放眼望去,其中一个位置是空着的,应该是莫谨成的。还有一个是明明很活跃,从她进来开始一个字不说的阿河以及两个不认识的人。
莫谨成一回来三个人都齐刷刷的看向这边。
其中一个长得干干净净的男人说:“莫谨成你去个卫生间去这么久你老实承认你是单纯的上厕所吗……啊卧槽……她该不会是……”
他看见李夏言的那一刻闭了嘴。
而后笑嘻嘻的站起来打了个招呼。
李夏言对他的第一印象是,神经病。
莫谨成手搭在她腰上轻轻往前推了一下,问她:“会玩么,帮我玩一会儿,我有点累了。”
你不是有点累了你怕是有点醉了吧。
李夏言在心里补了一句,倒也不扭捏,直接走到他的座位上坐下。刚要搓牌,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回头问莫谨成:“输了算谁的啊?”
莫谨成:“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李夏言于是放开去玩了。
神经病一直嘻嘻哈哈的,嘴里说了一大推李夏言听不懂的话,李夏言毫不客气,该他扔牌的时候李夏言就吃一张。于是神经病连续好几次一张牌就没扔出去。
他气的咬牙:“你下去你下去,换莫谨成上来!”
李夏言哼笑一声,抓了一张牌用拇指摸了摸,看都没看就直接“啪”的一声摔在桌上,牌一推,道:“自摸,糊了。”
神经病叫唤的更欢了:“快换莫谨成来!”
莫谨成在后面悠悠地说:“佐煜,你别喊了,头疼。”
听到名字的那一刻,李夏言的脑海里响起了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