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嫌我脏是吗??”李夏言眯起猫一样的眼睛。
这副勾人的样子让向来冷静自持的莫谨成有些烦躁的问:“怎么?所以你来勾我了?”
他笑起来,笑里藏刀,继续说:“你这算盘打的不错。与其被我带出去陪其他人,不如讨好我,说不定我会念在咱们相识多年的份儿上对你好点。”
“那……”她语调宛转悠扬,轻飘飘的落进莫谨成耳朵里。她媚眼如丝,迈出脚步往前走了两步,“不如你考虑一下?”
莫谨成眼中的墨色越来越深,二话不说横抱起李夏言往楼上走。
六楼以上是客房,这是莫谨成的场子,他太清楚这里的构造了。
李夏言靠在他怀里,冷笑。
扳回一城。
但想脱身却没那么容易。
莫谨成抱着她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客房里,抬腿一脚踢开了门。
他把李夏言放到地上,脱下西装外套顺手扔在沙发上,看着瞬间蹦出去好几米远的李夏言不屑嗤笑。
这个女人最擅长动嘴皮子,今天不动点真格的,她怕是永远都不会听话。
“你在监狱里的七年过的怎么样?吃的好不好,睡的呢?”她故意激他,她讨厌他向来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现在如果有人惹你不高兴,你还会用那么拙劣的手段结束了他么?我猜你不会吧,因为是人所以会吃一堑长一智,除非你是畜生。”
怒意在他眼中肆意翻滚,他整个人杀气腾腾,两步走过来从后腰处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抵在李夏言额头上。
枪。
李夏言没有想到在和平年代,有生之年能被人用枪管子指着脑袋。她顿了一下,仰着脖子继续激怒他:“看样子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七年前你是个杀人犯,七年后你还是。”
“莫谨成,有本事你就一枪打死我。”
房间内一时陷入无边的静寂。
李夏言闭上眼睛,随时等待一枪毙命。
“打死你?”莫谨成忽而冷静了下来,怒火从他眼中缓缓退去,接而又结上了那层处变不惊,“直接弄死你未免太容易了。李夏言,你休想眼睛一闭一了百了,不到我解恨的那一天,你的噩梦就不会醒。”
李夏言缓缓睁开眼睛,丝毫不肯示弱:“行,要下地狱我们一起。你不杀我,那我就倒要看看你能怎么折磨我。”
南城一到雨季,连空气都一直湿答答的。天气预报说有台风袭来,为时三天,女主播亲切的嘱咐大家出门带好雨具,早点回家。
豆大的雨点砸在窗玻璃上,噼里啪啦地响。
莫谨成拨开保险栓:“跪下。”
李夏言一动不动,梗着脖子瞪他,眼里充满恨意。
“非让我把你妈妈也请过来吗?”他的嗓音在这个雨夜里无比清晰干净,略带慵懒,那么好听的声音此时却放着狠毒的话,“你妈妈的心脏病,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李夏言咬了咬嘴唇,死死的盯着他,双腿弯曲,缓缓的跪了下来。
地板的凉意顺着膝盖爬上来,让她全身寒冷。
这一跪显得他越发的高高在上。
莫谨成淡淡一笑,冷漠得不带有丁点儿的温度,他低沉的声音好像来自遥远的地狱:“你不是嘴皮子最厉害吗,来,让我看看它有多厉害。”
“记得管好你的小尖牙,别叫它给你惹不必要的麻烦。”
她全身止不住的发抖,连上下牙都在打颤。鼻腔涌上来的那股子酸涩激的她头疼,但她硬咬着后槽牙把眼里的湿润逼退了回去。她恶狠狠地瞪着莫谨成,头一点点向他靠近。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那个你恨不得将其抽筋扒皮的女人此时正屈辱的跪在你面前……恰巧的是,那个女人同样恨你入骨。
可她却不得不强压住她的屈辱、愤怒,她的仇恨与不甘对你言听计从。尤其,你手里的枪还顶在她的太阳穴上。
而她拿你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