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谨成这两天因为车祸还有晟嘉要上市的事情，工作生活两头都忙不过来了。
李夏言那天跟他说的话他很在意，所以终于在几天后抽出时间来去了趟南城警署。
他看着佐煜帮他调出来的监控，皱起眉头诧异的问道：“所以，这真的不是一场意外？”
佐煜点点头。
“我觉得不是。”他抬手指了指其中一个屏幕，“你看这个片段，肇事司机应该是特意找好了一个地段，埋伏在这儿，这刚好是监控摄像头的盲区。但是没想到斜对面的奶茶店门口安了摄像头，才勉强拍到了一些。”
佐煜说完这些以后停顿了一下，然后道出自己的分析：“这几天没事儿的时候我都在查，我觉得这场车祸未免也太巧了。而且李夏言不是也跟你说，她觉得那辆车很像直奔着她们过来的。”
“我认为目的性很强，但是确实查出肇事司机醉驾，也拿不到什么直接证据能表明有幕后主使。而且这自杀性的行为，很难想象幕后主使的手段有多狠。”
莫谨成看着循环播放的屏幕，眉心紧紧的攥起来。
视频的窗口处停着一辆货车。不一会儿货车就发动起来，突兀地拐进了逆行道。
视频只能看到这里，但是后面的事情不用看也能猜到，就这样猛然的冲过去撞上了李夏言她们的车。
莫谨成看着屏幕，脸色阴沉--胸口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压压的透不过气来。
半晌他开口道：“也不是不可能。卖了命的话，幕后主使给他家人的报酬肯定够花一辈子了。有很多人被债务压不过气的话，是会选择这样的方法的。”
佐煜不说话，代表着默认。
这个时候他们倒希望只是单纯的一场意外，如果真的是背后有人指使这些的话，那会相当棘手。
毕竟拿不出直接证据来。
“还能想起来什么吗？尤其是李夏言，她还能不能记起什么？”佐煜又问。
莫谨成叹了口气：“吓都吓傻了。”
语毕他又说：“之前有一天她说在小忆病房里碰见曹博了。她说，小忆回M国的事情曹博是唯一一个提前老早就知道的。”
佐煜忽然严肃起来：“你是说，你怀疑是曹博想灭口？”
“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早就知道那天去机场的路是何思忆的必经之路的话，曹博找人埋伏在那完全说的通，而且他和何思忆的关系，确实很有理由能够将她至于死地。
这种事在他们的圈子里也不算罕见。
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只能说曹博是唯一想到的嫌疑人而已。
佐煜靠着墙壁站着，大脑在飞快转动。
“也许何思忆回M国的事情先前只告诉过曹博，但是如果真的想知道她的行踪的话，并不难。”
大学的时候，佐煜的逻辑学和刑侦学都是满分。所以在海边的时候裴瑟很惋惜的对李夏言说过，如果佐煜顺利毕业的话现在一定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尽管他偏科严重，但是成绩并不能决定全部。
莫谨成也曾经跟因为案件苦思冥想的佐铭说，与其在这苦想不如去问问你弟弟，他才是个人精。
可惜佐煜对大多数事情都并不上心。
这会儿他头头是道的帮莫谨成做着分析，莫谨成听的极为认真。
“我认为，曹博费这么大劲儿想搞何思忆的话，有点小题大做，而且他根本没必要。”佐煜说着仿佛很赞同自己似的，“所以我敢肯定，苗头一定不是何思忆。”
“那……”是李夏言？
莫谨成想问的后半句还没问出来，他就突然全明白了。
苗头是他。
原本该那天开车去送何思忆去机场的人是他。
如果换做是他开车的话，这场车祸他也一样躲不过。
佐煜看他一脸了然的神色，贴上前去拍了拍莫谨成的肩膀，低声道：“谨成，别忘了你爸当初怎么死的。”
莫谨成眯起眼睛。
*****
李夏言千锤百炼不知疲倦的磨人，终于把护士小姐姐耳根子磨平了，今天批准她订了份荤菜。
其实根本就不算荤菜，小白菜排骨汤，李夏言用勺子去捞汤底，结果就捞出来了一块排骨。
她当即勺子一扔就不干了，立刻就觉得这汤清汤寡水的没法喝。
“小姐姐，你们医院附近的饭店都这么坑人吗？”
护士有点嫌她烦了：“爱喝不喝啊。”
李夏言撇了撇嘴。
她现在除了身上还绑着石膏之外别的症状已经没有了，一开始还有点头疼，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因此每天的生活相当无聊。
又不想让自己闲下来。
她刚吃完饭，躺在病床上刷微博的功夫，莫谨成进来了。
她故意看了一眼手机最上方的时间，是下午，这个时间他不应该这么闲啊。
李夏言艰难的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莫谨成看她动作很吃力，走上前来扶了她一把。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今天不忙？”
其实对于莫谨成来说没有忙于不忙，因为手头上总有做不完的事儿，只是事情分轻重缓急。
他刚从警署出来，直接就开车来到医院了。
“嗯，不忙。”莫谨成顺手把手里的纸袋提到李夏言面前，李夏言兴奋的接过来，打开一看是她最爱的草莓慕斯。
这家店每天都会排很多人，点子不好的话甚至排了半天的时候被通知卖光了。李夏言平时也不怎么去买，虽然喜欢吃，但是太浪费时间了。
“你排了多久啊？”她抬头看着莫谨成，有点感动。
他上午去的警署，现在都已经下午过半了。
莫谨成抿了抿唇：“没排队，找人查来了电话，预约的。”
“……哦。”有钱能使鬼推磨呗，李夏言心里的那么一丁点感动都没了。
不过味道还是一等一的好，她吃的欢乐。
莫谨成拉了把椅子坐下来：“今天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一提这茬李夏言就立刻认真的请求道：“我现在除了胳膊和腿，哪都好了。老板，你能给我办理出院让我回家吗，我在家也能好好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