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如果生命只剩下一分钟，你会做什么？
答：我会用前五十九秒的时间看着你，在最后一秒和你接个吻。
问：那如果只剩下一秒钟呢？
答：嗯……那就看着你吧，光是看着你，就足够了。用最后一秒钟牢牢的记住你的样子。
高跟鞋踩在沙滩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裴瑟干脆弯腰把鞋脱了，光着脚踩在佐煜的脚背上。
这回两个人的行动完全一致了。
裴瑟下巴杵在她爱人的胸口上，仰着头痴痴的笑。
佐煜伸手刮了刮裴瑟的鼻梁，宠溺道：“傻笑什么呢。”
他们两个相处的很多时候，都是佐煜更像一个小孩子。现在裴瑟难得露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那一刻佐煜在心里发誓，他要一辈子守住这个笑容。
裴瑟摇了摇头，更紧的抱住了佐煜的腰。
“太幸福了佐煜，我觉得我太幸福了。”
她总是那么容易的就感到满足，佐煜知道，这八成是和她的经历有关。裴瑟幼年丧母，几年前父亲也出了事儿，她一直没有安全感，所以总是把自己武装的冷冰冰的。
佐煜抚摸着裴瑟的后脑，动作轻轻，充满爱怜：“裴瑟，你可以放心的依赖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这你知道的吧。”
“嗯。”裴瑟的声音温和的像十几度的酒，“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感情。”
一句话说的佐煜内心有着复杂，他对裴瑟的爱化进言语中，从不拐弯抹角的表达出来。
可是裴瑟对他的爱呢？
佐煜好像这些年一直在患得患失着。
“裴瑟，你愿意嫁给我吗？”佐煜突然轻声说道，“当然不是现在，等你准备好的时候，也等我再成熟一些。”
裴瑟没有说话。
佐煜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我总觉得，你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不能浪费你的青春。最最主要的是，我这个人好自私的，如果你不要我的话我该怎么办呢，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了。”
佐煜现在选择把这些话说出来，其实是气氛使然让他自然而然的吐露，也或许是他太想从裴瑟口中听到一个肯定的回答，从而自己心安起来。
对于婚姻这个话题，女人都是期待又恐惧着的。
“那……你会永远只爱我，不变心吗？”
佐煜把裴瑟拉了起来，盯着她的眼睛。
“你还不相信我会一直爱你？”他有点生气，“裴瑟，你好好想想看，五年了，我没有感觉到厌倦，反而越来越喜欢你。”
他们相处了这么多个三餐四季，佐煜敢说这么久的一段时间里他从来没有敷衍过裴瑟一次。
这会儿佐煜突然有些急切，他想都没想的就单膝跪到地上，拉着裴瑟的手：“裴瑟，嫁给我吧，什么时候都行，但我就想现在听你对我说，你愿意嫁给我。五年只是我们的一个开始，我们还有五十年的日子要过。”
“你知道吗？有一天晚上我做梦，梦见我们白头偕老，我是笑着醒过来的。”
裴瑟有点被吓到，但她依旧安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时间静止，浪涛滚滚。
佐煜这会儿特别忐忑，他就是一个激动跪下来求婚了，当时完全不计后果，现在心里却像埋了一颗定时炸弹。
引爆线握在裴瑟手中。
但是事已如此，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
“我知道我冲动、任性、脾气又糟，但是我足够爱你也足够宠你。每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今天要对裴瑟更好一些。”他轻柔摩挲裴瑟纤细而空荡的无名指，“……你今天给不了我回应也没关系，我可以等。五年、十年，我都不嫌多。裴瑟啊。”
佐煜抬起头，眼中映着天上的繁星。
“你只需要记得，我爱你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就可以了。”
--我爱你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无关岁月凋零。
裴瑟依旧面色平静的沉默着。
佐煜心里已经有了预感，这波大概是凉了。他有些尴尬的补充了一句：“我知道……太仓促了，我连个戒指都没来得及准备。”
说完他松开手打算站起来。
裴瑟突然弯下腰，捧着佐煜的头，一个轻柔又绵长的吻落在他额头。
“没有戒指也没关系，我在乎的不是那些。”裴瑟蹲下来，与他平齐，“等我忙完了这阵子，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春天吧，冬天太冷了，我不喜欢。什么都不需要准备，谁都不请，就我们两个。”
之前佐煜就曾经很小孩子气的说过一次--“以后我们结婚的时候，我肯定谁都不请。你穿上婚纱一定好看的疯掉了，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
他开玩笑随便说的一句话，没想到裴瑟却记得这么清楚。
更让佐煜震惊的似乎还是裴瑟居然答应了，她没有敷衍，直接告知他春天就结婚。
那个万物复苏，微风拂面的新生季节。
佐煜激动的伸手抱住裴瑟，紧的她快透不过气来。
“好，春天结婚。”
他们在无人的沙滩上紧紧相拥，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平衡双双倒在沙滩上，头发里衣服上都沾满了沙子。
他们并排平躺着看着天幕上的闪烁，不约而同笑起来。
莫谨成后悔了。
他看着旁边睡的像猪一样的人，隐隐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邀他一起看日出。
尤其是，叫这人起床比拉头驴都费劲。
莫谨成伸手推了推李夏言：“诶，醒醒。”
睡梦中的李夏言也凶巴巴的，一巴掌拍掉了莫谨成的手。
“少他妈废话。”
莫谨成眉心跳动了一下，不和没睡醒的人一般见识，稍微使了点儿力气的去拍她的脸。
“李夏言。”语气中已经带了点警告了，“起来看日出。”
明明是一件挺浪漫的事儿，被他那一板一眼的严肃语气说出来就像平时让她起来上班一样。
李夏言更烦了。
“不看。”
“那我先回去了。”
“你走吧。”李夏言翻了个身，“我不回去了，反正这里有帅哥。”
也不知道她是在说梦话，还是已经醒了。
莫谨成黑着脸，手臂从她腿弯和颈下穿过，直接抱起来往浴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