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兔上了木架,陆秉便喝起酒来。浓烈的酒气,随着风到了沈长倩身边,醉了两个人。
火花噼里啪啦,沈长倩转头瞧着男子,开口劝道:“陆哥哥,少喝些吧。”
陆秉今日也没有用膳,空腹喝着酒,已经有了一丝醉意。听见耳边女子柔柔的声音,抬头好似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便露出一个笑。
沈长倩瞧着陆秉的笑,越发脸红心跳的厉害,开口道:“陆哥哥,你可是醉了?”
夜色深了,冷意蔓延。陆秉醉眼迷蒙,瞧着火光便的女子,有些撒娇的说了一句话。
“冷了,想枕着你的腿。”
陆秉已经醉了,沈长倩却没有瞧出来。只觉得陆秉这话露骨,却也不想拒绝。起身到了陆秉身边,轻轻跪在一边。
“陆郎,别喝了。”
陆秉依言放下酒壶,俯身躺下头枕着沈长倩的腿。空的酒壶顺着山坡滚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沈长倩抬手摸着陆秉的脸,掌下是一片男子的皮肤。不温柔也不细腻,却带着灼人的热度。
陆秉有些痒了,胡乱摇头想甩开脸上的柔软。
“别动我,你可是又欠收拾了?”
虽然是拒绝的话,却说的带着一丝暧、昧。沈长倩立刻便听出来了,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开口道:“陆郎?”
“你怎叫我陆郎,为甚不叫我水曦?”陆秉转头盯着沈长倩,眼里的一片认真。
沈长倩差点掉在这一湖春水里,低低开口道:“水曦。”
“你竟然忘了我的名字。”陆秉慢悠悠支起身子,缓缓凑近沈长倩,开口道:“惩罚你。”
话音刚落,整个人便凑了上去。
“唔。”
沈长倩从未有些这般亲密之事,开始只觉喘不上气,只是紧紧抱着男子。
良久,陆秉才放开沈长倩,眼里带着一丝邪意,开口道:“你可欢喜我?”
沈长倩不知道说了什么,也听不见陆秉的话。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好似发烧了一般,所有声音都是飘的。
次日是个大晴天,没有夏日的热辣,也没有秋天的冷冽。
有宫人牵出一匹白马,通体雪白,只有四只蹄子的黑的。这便是陛下的御马,名唤雪上飞。北地进贡来的汗血宝马,整个北端只有一匹。瞧着高大健壮,性子却是极为温顺的,已经陪了陛下四五个年头了。
“北云三十二年,得众神亲护,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今有周氏人皇亲临,秋猎与此地,与众神共享北端昌盛。”
高台上钦天监一位老者朗声说着,下面跪着一片达官贵人。沈熹也在其中,想起南岸的水患,还提什么风调雨顺。随着众人一道叩首,一套祭祀结束,差不多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陛下下了高台,两遍紧跟着太子和八皇子。
“好好猎,今年猎的最多的人,朕重重有赏。”陛下翻上上了马,对着一众侍卫皇子开口道:“今日便是展现你们男儿气概的时候了,不要让那边的女子小瞧了。”
远处有一片带着大帐,里面都是女眷。林贵妃同林若云一起,小声交谈着。见着陛下看过来,抬手轻挥着帕子。太子妃带着小皇孙,有些筋疲力尽。小皇孙不过两岁,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太子妃一个不注意,小人儿便抓了茶杯在手里。
沈熹与周墨茵同坐,瞧着对方皱着小脸,委屈巴巴的缩着桌便。
有宫人给奉上一把金色大弓,陛下接过弓,上手先是试了试。每年第一箭都是陛下亲手射出,这象征着整个北端的今载的气运。远处有侍卫丢出一只绑着翅膀的野、鸡,陛下抬弓射箭,一击即中。
“开猎。”
有宫人大声喊道,这便预示着今年的秋猎正式开始了。一众人拍马离开,尘土飞扬。
有个人影却是向着大帐这便来了,越来越近,沈熹这才发现,来人是周士钦。
周李氏端着一盏茶,笑看着沈熹。帐中众人都是一副笑意,带着羡慕,带着嫉妒。
“哥哥,你可是带一同走?”周墨茵奔出大帐,来了兄长身边。
周士钦今日骑着大喜,翻身下了马,对着小姑娘开口道:“妄想。”
周墨茵瞬间萎靡,跟在周士钦后面,追着开口道:“哥哥,你带着我吧,我保证只在林子边上转转。”
“熹儿,你等着我回来。”周士钦定定瞧着沈熹,眼里一片严肃。
沈熹看懂了周士钦的意思,明白这是已经做好了安排。即便今日陛下出事,沈熹也不会慌了。
“注意安全。”
周士钦上了马,深深看了沈熹一眼,转身拍马离开。
“你便是熹丫头?”林紫怡瞧着沈熹,眼里带着打量。
沈熹俯身行礼,乖巧回道;“回娘娘话,民女便是沈熹。”
林贵妃虚扶一把,娇笑着开口道:“快起来吧,这地不平,你若是碰到了,陛下可要训斥我了,说我苛待了沈大人的嫡出女。”
“娘娘您可不许开玩笑了,熹儿这孩子平日里便腼腆。”周李氏同林贵妃同辈,是这帐中唯一能说话的人了,遂笑着回道;“等会若是熹儿哭了,看士钦还不找到娘娘殿前。”
帐中气氛松快起来,众人都是笑着。方才众人都离开,唯独周士钦同沈熹道别,也着实重视未婚妻。
林中众人已经分散开来,八皇子同陆秉一起。陆秉昨日喝了酒,此刻还有些难受,瞧着面色有些苍白。
“秉弟,一切可都妥当?”八皇子骑马在前,小声问着陆秉,有些担心。
陆秉眼前有些发晕,强撑着回道:“殿下放心,只须静候时间便可。”
“我这眼睛跳的厉害,可别出甚事。”八皇子还是有些不放心,今日出了大帐便有些心慌。许是昨晚同林若云闹的晚了,八皇子这般想着,才心安了些。
另一边周士钦同太子一起,后面随从离的稍远。
“士钦,我有些担心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