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风尘仆仆,虽然瞧着十分劳累,却是眼里带着光。
“三姑娘,这是我家少爷给您写的信。”平安从怀里摸出一份信,毕恭毕敬双手奉上。脸上带着笑意,开口道:“您先看看,容小的去洗把脸。”
杜若站在平安身边,还是纱巾蒙着脸。一双清亮的眸子暴露着,瞧得出眼里的担心。
沈熹点点头,挥手示意离开,开口道:“去吧,杜若你带着平安过去。告诉小膳房煮些粥,平安怕是还未用膳。”
两人行礼告退,出了门便有声音传来。沈熹侧耳听着杜若埋怨平安,唇角划过一丝笑意。
素手拆开信封,随处可见的纸上印着男子苍劲有力的笔记。
“启信安。今已事成,卿不必担心,一切安好。至于所得之物,已有了妥善之处。”
短短几句,沈熹便躁动不安的心便回了腔子。抬手取出一只火折子,轻轻烧了这秘闻。信渐渐烧灭,有烟呛在沈熹鼻端。控制不住的,沈熹急急咳嗽起来。
就像是上辈子的大火一样,明明是下人失手打翻的灯台,陆秉却一口咬定沈熹容不下如烟。抬手推开急着解释的沈熹,扶起娇弱无依的如烟匆匆出了门。沈熹头磕在桌角,神瞬间便没了神志。直到浓烟呛进口鼻,沈熹在悠悠转醒。
火势已经大了,杜若冲进火海寻见沈熹便拉了出来。如烟斜斜靠在陆秉怀里,抬手抚着小腹,见了沈熹便叫着疼。有太医过来,不顾额角带着血迹的沈熹,却是先给如烟瞧病。如烟小产了,沈熹的额角没有及时医治,留下了一道疤。
“姑娘。”
柳月语气欢快的进了门,瞧见沈熹却瞬间变了脸色。那信已经烧尽了,有小火苗顺着沈熹的衣裙,浅浅舔了上来。
“姑娘小心。”柳月上前一步,抬手端起一杯茶,便浇灭了火苗,嘴里念叨着:“您没看到吗?这火都着起来了。”
沈熹这才回了神,脸上尽是迷茫之色。
八皇子娶侧妃,整个燕京的官员都带着家眷去了。老夫人前几日有些受凉,便拒了这宴。沈熹不愿意见到如烟,只推说自己病还未好。刘氏带着沈月一起,还有沈长倩也跟着去了。
如烟的新房在云晴院,处处草木香的院子分外受女眷喜欢。一众四处转着院子,却迟迟不见林若云出来。院里有与林若云熟识的,便转头去了林若云的玉香阁。
陆秉随着周莳敏来了前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抛开前院的应酬,去了放嫁妆的后院。院里下人果真守着箱子,一刻都不敢离开。林若云已经不在了,下人见了陆秉都是底下头行礼。
“打开我看看。”
陆秉站在一边,只觉得分外怪异。今日的箱子是陆秉特意寻的,应该是下人后面包了红布。如今一个个瞧着分外喜庆,一点异样都没有。
下人有些为难,俯身跪地开口道:“陆公子不要为难小的,殿下方才吩咐过了,您也听到了。”
周莳敏那时面目狰狞,如同地狱出来的厉鬼一般。连林若云都被训斥的,一个小小的下人敢作甚?
陆秉一眼不发,直接上手撕开了包着嫁妆的红布。下人一惊,没有想陆秉毁自己上手,回了神便便拦了上去。
“陆公子,求您放过小的。”
陆秉贵为陆相嫡长孙,不是一个小小的下人敢真拦住的。只听着下人嘴上虚虚喊着,陆秉已经打开了箱子。
几块巨石还带着土,静静躺在箱子里。原本应该在了寒光兵器早已不知所踪。
下人被眼前景象惊住,等到回过神已经不见了陆秉的影子。几人慌慌张张收拾着箱子,却不知该如何处置这巨石。
陆秉面沉如水,直接来了前院。有京里官员给周莳敏敬酒,嘴里说着吉祥话。周莳敏哈哈大笑,仰头喝尽杯中美酒。
“殿下,借一步说话。”
周莳敏面上带着潮、红,脚步踉踉跄跄随着陆秉去了人少的廊下。两人交颈密语,周莳敏瞬间收了脸上笑意。
一边的玉香阁已经有太医来了,林若云面色苍白,闭眼躺在床上。巧兰站在一般,脸上具是紧张。方才林若云下、身出血,着实惊到了一众下人。
这太医留着一缕羊角须,已经全都花白了。此时太医摸着花白的须,眼里带着严厉,开口道:“你们是如何伺候的,娘娘有了月余的身孕,怎身子这般虚弱。”
“真是吗?”巧兰先是一喜,随即带上了慌张,急急开口道:“孩子现在怎么样,您写张方子,我现在便去熬药吧。”
林若云与周莳敏成亲已经有了四五载了,一直没有甚动静。要说两人同房时间也不少,就是这子嗣上颇为困难。林若云私下吃了不少药,如今终于见了效,开花结果了。
“我方才号脉,娘娘有些思虑过度。你们多劝着些,娘娘本就身子弱。”太医挥笔疾书,几息便是一张药方了。些完方子太医转头,双眼瞧着下人,开口道:“娘娘这几日需得卧床静养,已经有些动了胎气。若是在这般,与孩子便不好了。”
送走了太医,巧兰轻轻叫醒林若云,柔声开口道:“娘娘,您吃着东西吧,今日还未用膳,别饿着小皇孙。”
“小皇孙?”林若云还有些迷糊,眼里都是迷茫。回了神,颤抖着开口道:“巧兰,可是真的?”
初为人母,林若云摸着小腹,心里涌起一阵暖流。这孩子来得迟,众人都盼了好久了。
“给我端碗粥来,我有些饿了。”
自从定了迎娶如烟的日子,林若云便不曾好好用过一顿饭。今日便是不为自己,也要为了怀里的孩子着想。
周莳敏进了玉香阁,入目便是林若云悠闲歪着床上,手里捧着一碗粥。
“殿下您来了,我有件事要说与您听。”林若云面上都是笑意,满脸的美艳带了一丝母性的温暖,开口道:“我们……”
根本开不及说完,便被周莳敏一把拽下床。白色亵、衣拖在地上,瞬间便吓到了巧兰。
“你这贱人,到底做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