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混乱,那个小叫花子急急忙忙从中溜走了。
回过神的官兵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恶气,但人既然已经消失了,也只能先办要事,率着队伍匆匆离去了。
南宫无澈望向夹在街道上的那枚小型星形暗器,方才他可是清楚地看到这枚暗器是如何穿透那柄大刀,暗器携带的余威又是如何震断那名官兵的手臂筋骨。
他细细扫了四周,并未发现任何端倪。
回到南宫府,南宫无澈终于在苏青墨死后,第一次前往西院过夜。
然而当琴伶曼妙的曲线贴至他炽热胸膛,正要往下继续时,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那个人的影子。
南宫无澈一言不发地抽身离床,披上了衣袍,“今天你也累了,本公子改日再来西院。”
“公子……”
凉风习习,南宫无澈一个人出了南宫府。白天里那个小叫花子有些可疑,很有可能是无尘派布下的眼线。
如此想着,南宫无澈的白驹已经奔到了金陵城。
比起白天,夜晚的金陵城更加热闹。不远处的亭子里,聚集了一批风流才子,在吟诗作对。南宫无澈眼利,亭发现子中有两个旧日好友。但是他却无心游玩,将白驹系在马厩后,他便开始留意金陵城上的行人。
金陵城一带虽然富人无数,但也不免有挨饿冻死的穷人,乞丐。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过如此。
他细细看着,发现这一带的确有不少流民与乞丐在街头巷尾行讨,但唯独没有白日里的那个小乞丐。
“公子,要买花吗?”旁边一个商贩在吆喝。
南宫无澈愣了愣神,眼前出现了一个鹅黄身影,“无澈哥哥,看看这花,好不好看!”
他僵硬的唇角微微扬起了弧度,“好看!”
卖花的大婶愣愣看着这个好看却精神失常的男子,摇了摇头。
正要伸手去抓住那个鹅黄身影,南宫无澈发现自己身后被什么东西扯住了,回头一看,是一个比他矮了个头的叫花子,正是白天见到的。
“你是不是在找我呀?”叫花子露出了一口白牙,与脏兮兮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南宫无澈微微惊讶,“你在跟踪我?”
“是你在跟踪我吧!我听街头卖包子的大叔说了,你在找一个跟我长得一样的乞丐。”叫花子撇了撇嘴。
“并无!”南宫无澈打算返身,却发现自己的衣袍被人用脏脚踩住了。
“你别想走,今天我明明跟你说救命,你却见死不救!一点做人的良知都没有!”小乞丐囔囔道。
“良知是什么,能吃么?”南宫无澈微微笑。
谁知,刚刚还笑着的乞丐忽然止住了笑容,扑通跪了下来,“公子,佩瑶还请公子能够收留,佩服自幼父母双亡,在金陵城受尽了委屈,佩瑶看得出公子是个好人,只要公子能收留佩瑶,佩瑶什么都听公子的!”小乞丐扬起脸,满带泪花。
南宫无澈无动于衷:“你变得可真快,我南宫府可不是难民所!”说完,拂袖要离开。
谁知,那小乞丐倒是不屈不挠,一直跟在身后。
南宫无澈微微一笑,加急了脚步。很快将身后的脏尾巴甩掉了。
他回到马厩,骑上白驹,欲待回府,结果还没有走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你休想要甩掉我!”身后的小乞丐气喘吁吁地追着白驹。
“看你能坚持得多久!”南宫无澈不是没有心软,只是这个小乞丐看似简单,却异常神秘聪慧,万一养虎为患……不过反过头来想,他如今的处境至此番境地,早已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养一头虎,总比身边带一条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