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让慕容庭说不出话,他从没想过,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会为一个女人舍弃所有权力、地位。寒陵王为璟澜所做的一切,让他深深折服。
被无视的慕容傲天脸色难看,赌注过大,他输不起。可是赌注的诱惑,让他动了心,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他再清楚不过。他不仅想超过神族,还想吞并封族,让四大家族从此消失,仅剩慕容族,而他是唯一的族长。最终,抵不过内心的贪婪欣然答应。“好,我应了。我输了炼金之约,便将整个慕容族拱手相让送给寒陵王。”他爽快同意不单单是利益使然,还考虑到药尊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大不了输了拿药尊威胁。
“好,慕容神使做个见证,我说过的话,一定做得到。”寒陵王暗示,得到的慕容族,一定会给慕容庭。
慕容庭对寒陵王半信半疑,不信的理由很简单,在权力面前,没人会信守诺言。不过他可以借这个机会,让寒陵王跟慕容傲天河蚌相争,他再来个渔翁得利。思及此,他配合寒陵王答应了。
慕容傲天颔首,“就这么说定了,等封瀮绝来,再举办炼金之约。天色不早,寒陵王不介意的话,跟璟澜在府里留宿吧。”顺便可以借机会,暗中迫害璟澜。
“向离跟苏婼嫣还在府上等我跟璟澜,就不劳烦你了。”寒陵王提防慕容傲天的‘好心’。
“那就麻烦神使,替我送寒陵王跟璟澜回去。”慕容傲天从慕容庭袖手旁观的做法,就知道慕容庭要么是已经傍上寒陵王这棵大树,要么想借寒陵王扳倒自己,夺得族长之位。不过,慕容庭的想法太美好,他是不会让慕容庭称心如意的。一声令下,“来人。”
“小人在。”黑衣人从暗格中出现,半跪着。
慕容傲天狠决的说:“给我仔细盯着慕容庭,把他一举一动如数汇报给我。必要的时候,直接了结他的性命。”
“在下遵命。”黑衣人破窗而出,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
回到慕容庭的府邸,乘凉亭里的向离来了精神,即刻起身,“怎么样,找到药尊的下落没?”
“没有。”璟澜摇头,“不过寒陵王用炼金之约转移了慕容傲天的注意力,慕容庭可以趁这机会,探听药尊的下落。另外,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麻烦你。”
璟澜如此严肃的口吻,让向离不得不重视。重要的事能被璟澜信任,他欣喜成狂,“什么麻烦不麻烦,你跟寒陵王在我心里地位一样,有话直说。”
“你会千步寻,我想请你去封族,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封瀮绝带过来。”璟澜拜托道。
“最短?是多久?”向离总觉得璟澜在框他。
璟澜竖起两根手指。
“两天?”向离眼珠子都快落地上,“你也太看得起我向离了吧,我们来乘马车就花了五六天的时间,你这两天还叫我一去一返,是想活活累死我?”
“没有。就算我想,寒陵王也舍不得呀。你估算一下,去接封瀮绝,大致要多久。”璟澜觉得这次的赌注肯定会逼慕容傲天兵行险招,所以她想让封瀮绝尽快赶来,一是断了慕容傲天使坏的念想,二是以防慕容傲天对药尊下手。
“十天左右吧。”向离想了会,给出璟澜这结论。
璟澜否认,“时间太久了,不行。我这里有加速药剂跟精神刺激药,你服下应该能很快赶过去。”
“我没病吃什么药?你这不是害我么。”向离鄙夷看了一眼璟澜。
“还说不麻烦,翻脸跟翻书还快。这是我炼制的药,不频繁使用,对身体没影响的。”璟澜从袖口掏出丝帕,上面有数十颗丹药,粒粒圆滑,上面印有整齐的花纹。
向离默念着:“不频繁使用……”意思是吃多了就有事咯?“你哄我,肯定没好事不去。”
“我去。”苏婼嫣从回廊处走来,自告奋勇道。她爱向离,担心向离的安危。甘愿为向离,付出命,区区透支体力,又算得了什么。
寒陵王赞同璟澜的决定,璟澜是要作为神族的炼金师参加炼金之约。他必须留在璟澜身边,慕容傲天才不敢轻举妄动。苏婼嫣只是一介弱女子,不会千步寻。唯一合适的人选,只有向离。他怂恿道:“好歹你曾是风流倜傥的美男子,最擅长怜香惜玉,应该不会让苏婼嫣受这趟苦。”
“不是应该,是一定,对吧,美男子。”璟澜挤眉弄眼,与寒陵王一唱一和。
苏婼嫣明白璟澜跟寒陵王的好意,在感情里,没有一定这一说法。只有愿意与不愿意。“没事,我可以赶回来。”
向离自知面子挂不住,拒绝苏婼嫣的逞强。“别乱跑,你留在这帮璟澜,这跑腿的活,还是我来。”
“你帮璟澜吧。”苏婼嫣依旧坚持,她深知向离对璟澜的感情,从与向离的错过到后悔,直到现在的成全,爱到想不顾一切帮他。或许,一时的过错,成为了永远的错过。她唯有倾尽一生,换向离幸福。
向离又怎会看不懂苏婼嫣的偏执?作为男人,他不能让苏婼嫣一个女人受累。而且,他辜负了苏婼嫣,欠她太多,“你没资格去。”
“到底是没资格去封族,还是没资格让你喜欢?”苏婼嫣闷闷不乐,连为爱付出的权力都要剥夺,实在过分。
一贯温柔的苏婼嫣发了飙,场面瞬间冷静下来。
“苏……”璟澜还想劝来着,被气在头上的苏婼嫣打断。
“我知道你们为我好,我心意已决。”苏婼嫣拽起丝帕,握在手里。
不知为何,苏婼嫣执拗的傻样,让向离微微心疼。“别激动,我反对你去,是在乎你的安危,你不会千步寻,速度没我快,去了也不管用。”
“可是我……”苏婼嫣说到这,眼泪不争气流下来,她太爱向离,胜过自己。
向离伸手,想拂过苏婼嫣的泪迹,可伸出的手僵直在空中,没胆气收回,“哭什么呀,姑奶奶,你弄得像生离死别似的,我去接个人,又不是去送死。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哭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