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心思沉重的沉洛,敷衍的应了一句。寒陵王答应给姐姐解药,做到了,而他答应给璟澜解毒,却失信于人……
沉梦看的出沉洛很难过,“对不起,是我的不对,如果我听你的早一点帮璟澜解毒,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璟澜知道我劫走药尊,还愿意帮我救你,她的度量远远是我不能及,像这样的奇女子,寒陵王喜欢她理所应当,就连我,都忍不住被她牵引。”
“姐姐,你是放弃对寒陵王的感情?”沉洛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
“没有放弃对寒陵王的感情,只是放弃争夺的念头。”沉梦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其实我知道在我生命里,有个人比寒陵王更重要。”
沉洛惊讶不已:“姐姐还有其他喜欢的人?”
“喜欢?自己的弟弟算不算?”沉梦拥抱着沉洛,“有一种情感比爱情更久远,更深沉。”
沉洛反抱着,“呵,我自小就知道姐姐喜欢我,一直保护我。以后,我会努力变得更强,换我来保护你。”
“傻小子。”沉梦轻锤沉洛的胸口。
“姐姐,还有件事,我不知道说了,你会不会生气。”沉洛松开沉梦,神情极度认真。
突然变严肃的气氛,让沉梦心生胆寒,“如果是坏事,就别说了。”
“我要救璟澜。”沉洛的态度异常坚决。
“怎么救?金魂蛊死了!”沉梦再次强调,然瞳眸逐渐放大,“你,你是说……”
沉洛应道:“嗯,金魂蛊是以我的血培养出来的,我的血,加上蛊虫应该能解璟澜身上的毒。”
“培养蛊虫的时候,是隔三差五的取血,确保蛊虫能顺利演变。若是用这直接的法子,血量会供应不足,你会因为失血过多丧命!我决不允许。”沉梦毫不犹豫反对。
“姐姐失血过多不一定丧命,你说得只是最坏的情况。”沉洛仰望蓝天,“我承诺寒陵王的事要做到。姐姐也希望我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不是么?”
沉梦不想在乎那些承诺,她只想跟沉洛在一起,“你救了璟澜,成全了她跟寒陵王,那我呢,就要失去你么?你考虑到别人,唯独忽略了我。”
“没有,姐姐说得好像我好像一定会死似的。”沉洛语调淡漠,他抬起手,想最后一次触碰她的长发,感觉她的气息……
“既然我无法阻拦,那你向我保证,我为璟澜解毒时,你供血支撑不住要告诉我。”这是沉梦宠爱沉洛做出最大的退让。
沉洛得到沉梦的支持,面容上浮起会心的微笑。
两人回到客房与寒陵王跟璟澜商议解毒之事。当璟澜听到沉洛要用血救她,直言拒绝:“你本来身负重伤,还要为我冒险做这种事,万一失血过多丧……那怎么办?你考虑过沉梦的感受吗?”
璟澜站在沉梦的角度着想,让沉梦很感动,“沉洛跟我商量过了,我同意。”
“我不同意。蛊虫非常嗜血,他的身体肯定扛不住,要不缓几天等他伤好点再说?”璟澜试探性的问。
寒陵王表示赞同,“沉洛救璟澜的初衷是好的,要是因此出事,我跟璟澜会内疚一辈子。”
“我能等伤痊愈,但璟澜体内的毒等不了,时间久了,蛊虫越难将毒吸食出来,就现在吧。”沉洛起身,抖掉桌布上残碎的蛊虫尸体,把沉梦再次备好的材料放在桌上。
“嗯,还是赶快吧。”沉梦整理好床,让璟澜躺上去。
“去吧。”寒陵王见推辞不过,同意解毒。
躺床上的璟澜似乎想起来,荷包里还有几颗丹药,其中有一颗是药尊拿了一点寒陵王的灵力炼制而成,能释放灵力。本打算留着她以后炼金时,发生灵力虚弱情况时服用,现在不得已要提前使用了。
“这么珍贵的东西,还是算了。”沉洛听寒陵王说丹药的贵重,推回去。
“丹药再贵重,也没有人命重要。拿着。”寒陵王强行将丹药塞到沉洛嘴里。
丹药入了嘴沉洛也不好意思吐出来,便吞下,整个身体变得轻盈。他与沉梦默契对视一眼后,沉梦便给璟澜喂下令其沉睡的药粉。
沉梦秀手将金色的粉末撒在床沿,然后吹响竹叶,十几只蛊虫越过金色的粉末趴在璟澜的身上,分别在脖颈、手腕、脚裸处嘶哑。
场面恶心,寒陵王仍坚持看着,明明知道这些虫子是在救璟澜,可他还是于心不忍。
“血!”沉梦拿出瓷碗。
沉洛眉头都没皱一下,拿到在手心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涌出的鲜血顺着手指缓落到碗里。
“先按住伤口。”沉梦吩咐后,取回装满鲜血的碗筷,默念一段咒语,猛的一下将碗倒放。出人意料的是,血没有流下来,而是倒贴在碗的底部。
沉梦嘴角默动着,本吸食璟澜血的蛊虫,忽然像长了翅膀一样,急急飞向碗里。
“咕噜……”断断续续的声响,有点像喝水的声音。
不一会儿,蛊虫一一落下来,翅膀尽数断裂,褪去黑色的外壳,一只只演变成金黄色,有点像死掉的金魂蛊,唯一有点区别的是,金魂蛊有一对小小的触角,而这些蛊虫浑身光秃秃的,呈椭圆状,可能是幼虫。
沉梦双手合十,凌乱的蛊虫瞬间排着整齐的队伍往璟澜微张的唇角爬进去。
寒陵王神经紧绷,忧心忡忡,这些蛊虫不会进入到璟澜的身体里,出不来吧?若是像上次用对药尊的那套法子为璟澜驱虫,他可是下不了手的。
“给璟澜喂血,直到进去的虫子从皮肤里爬出来。” 沉梦命令道,然后在桌上点了一根粗短的紫色蜡烛。蜡烛上的烟尘,固定往璟澜所在的床上飘去。
“这是?”寒陵王没有见过这种稀有的蜡烛。
“招虫烛,等它们吸食完毒蝎尾后,会循着这个气味从璟澜身体爬出来。不过你放心,被沉洛的血浸泡过的蛊虫,会抵触其他血液的味道,所以不会再吸食璟澜的鲜血。”沉梦解释,她最担心的是沉洛的血能否让这些虫子坚持吸食毒素。
寒陵王暂且放心,看沉洛苍白的面色,他立即施展控魂术,想帮沉洛维持体力。
哪知,有两只虫子从璟澜身体里爬出后瞬间死亡。
“住手。”沉梦拦下寒陵王的举动,疑惑的问:“能对蛊虫有牵引,难道……这是控魂术!难怪上次我放出去的蛊虫都齐齐的跑向你。你不能用控魂术,否则璟澜体内的蛊虫无法顺利完成吸食的过程,你这不是救沉洛,是同时害死沉洛跟璟澜两人。”
“……那我去找药尊来。”寒陵王焦躁不安,他好像记得药尊说,带着小猴子去集市了。这倒好,一到关键时候,就不见药尊的踪影。
“没事,沉洛还能支撑一下。”沉梦嘴上是这么说的,看着沉洛轻轻动摇的身体,内心纠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