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小鱼儿,怎么办,要接吗?”
手机还没拿出来呢,她就已经抱着我直打颤了。
“为什么不接?”
至于吓成这样吗,她就这么确定是冀莫言?
就算是冀莫言,她有必要心虚成这样,抖成这样?
苏淼淼哭丧着脸直摇头,“呜呜……不想接。”
我无奈地瞅着她这幼稚的行为,好奇心大盛,“你这么怕他干吗?你一个孕妇他能把你怎样?”
啧啧,苏淼淼同学对冀莫言的态度从横眉冷对变成现在这样,这变化也太大了一点吧。冀莫言这段时间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问,苏淼淼还偏咬着牙不说。
于是,我趁她不注意,飞快地从她包中抽出手机,作势要把接听键按下去。
“停停停,我跟你说还不行嘛!”手机已经响了很长时间了,但对方依旧没有放弃,苏淼淼狠狠地瞪了眼手机上的名字,仿佛要把这眼刀插到对方是身上去似的。
我高举着她的手机,挑挑眉,意思很明显。
最后,苏淼淼扁扁嘴,一字一句像是经历了万千险阻才能从口中吐出来一般,“他,他,他会逼我喝安!胎!药!”
“噗!”幸好我现在没喝水,不然肯定一口水喷出来,“哈哈哈……不好意思,我忍不住了……哈哈哈……让我笑一下……”
这还真是苏淼淼的弱点——怕吃中药!
我不禁有点佩服冀莫言了,能在把人家供成公主的情况下还让人家怕你,这一点,抓得真可谓是神准!
“于心悦,你还笑!”
苏淼淼气得一个抱枕砸我头上,同样的不知道怜香惜玉。
我捂着肚子躲开后,手机铃便跟着停了下来。
虽然没有去看苏淼淼的表情,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肯定是悄悄松了口气了。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笑,好不容易缓过来后,将她手机放到茶几上,坐到苏淼淼身边,“唉,可是你要知道,从你从家里溜出来的那一刻起,你这安胎药就吃定了。早死晚死都是死,有什么区别?”
“那我选择晚点不行吗?”苏淼淼死盯着手机,搞得跟它有仇似的。
我好笑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么,以我对冀莫言同学的了解,这个时候还是得提醒她一下,免得她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那家伙腹黑起来,可能比不上孟衍之,但也差不了多少的。
“行。不过你也别忘了冀莫言是干什么的,他之前让着你,不代表你把他惹毛了他还会让着你诶。”
我这么一说,苏淼淼的表情当即又是一僵。过了好半晌,才很没底气地努了努嘴,“哼,那我就回家!大不了就是让我爸妈知道我未婚先孕嘛,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孩子!”
“你的出息倒是大了。”
我笑着给她倒了杯果汁,而第二个铃声也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快点接吧,不然他过几分钟就要杀上来了。”我瞄着“冀变态”三个字,把手机递给依然在逃避现实的苏淼淼。
她拧起眉,不爽道:“他给我装了跟踪器?!”
我扬了扬眉梢,一孕傻三年,是从怀孕开始算的吗?
未免她做出扒拉衣服,检查身体这种蠢事出来,我好心指了指她正在震动的手机,“我觉得他可能给你的手机弄了卫星定位。”
“……”
我们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直到门铃响起,冀莫言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
“于心悦,苏淼淼是不是在里面?!”
手机上的铃声还在响,我朝苏淼淼同学摊摊手,“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
苏淼淼不情不愿地被领回家后,我便收拾东西出门上班了。
徐铭和郑董爆出这么个大新闻,根本没脸去公司。这会儿,全公司上下,基本走到哪儿,听到哪儿,都是议论他们的。
董事会里几个沉不住气的墙头草立马给老爸来了电话,委婉地说了自己对我们的支持,以及对郑董竟然会做出这种事的愤慨。
我走进自个儿办公室,惊讶地见到许久都打不到一个照面的人事经理居然悄默默地坐在了我的会客沙发上。
“黄经理,你找我有事?”我敛去眼底的冷笑,放下包,疑惑道。
那黄经理扬起一脸肥厚的笑容,热切地点头,“是啊,是这样的,于经理。我有件事,想跟你反应一下,你可以跟……董事长说说,呃,毕竟你方便一些嘛。”
尽管已经能猜到这位黄经理要反应的对象,我依旧保持惊讶状。随后,才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不知道是什么事呢?”
“这个……是关于徐经理和郑董的。”他说话时还有犹豫,显然是对自己的决定还不是很确定。
虽然不指望他给我什么大消息,但谁知道呢。还是要让他说说看才行。
“黄经理你说吧,这可是公司的大事,处理不好就会影响到我们于氏的声誉。大家都是于氏的一员,我们的目的自然都是一样的。我们都希望于氏好,希望于氏能长长久久,做大做强嘛。黄经理,你放心说吧,我一定会把你的话一句不漏地告诉我爸的。”
我直接说“我爸”,而不是董事长,就是不会抢他功劳的承诺。
因为我入公司以来,一直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在公司,老爸是什么职位,我就叫什么,从来因为老爸是董事长而要求什么特殊待遇。一切位置,都是凭借我自身努力来获取的。
这也是当初老爸给董事会的承诺,黄经理是人事经理,自然对这个是清楚的。
果然,他听后激动地搓了搓手指,“是这样的,其实上次受贿事件之前,徐经理就私下找过我,要我开除那几个人,当时我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就这样开除,明显是不合公司规定的,所以我就压了下来。但后来,没想到郑董也来找我了,给我施了不少压力,还拿我的工作来威胁我!”
为了表现他的诚恳,说话的时候,他都是尽量作回忆状。当说到徐铭找他,郑董威胁他的时候,他还特意抬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了愤慨和鄙视的神情。
“我当然也是不愿意的,对他们两个来说,不过是几个工作机会而已,但我是干人事的,那几个人的家境我都了解,他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没了工作是万万不行的。本来我是想在他们没注意的时候,找董事长汇报这个情况的,结果,还没等我找到机会,受贿那事就东窗事发了。不过我也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们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