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一次的提到了顾墨堔,秦海棠气的已经开始哆嗦了,将手中的陶瓷花瓶扔出去砸了个粉碎。
“快点给我滚出去!”秦海棠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
李秘书终于离开了房间,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着头上的冷汗,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一定是吓出问题了。
被暖阳唤醒的唐颖璐并不知道危险已经将她笼罩,很快,她将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甜梦的惺忪让她感觉特别的美好,慢慢的伸直发软的双臂,昨夜的强烈撞击让她的脸上,带着一抹红晕,她幸福的裹在松软的薄被里,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那个完美的男人,英俊的五官,就在眼前,深情的望着自己,鼻尖儿几乎都要碰上了,她害羞的笑了,用被子盖住了脸。
“小娘子羞什么?未来的几十年,每天都要这样,难道你要害羞到八十岁吗?”
忽然她露出了小脑袋,大眼睛萌萌地看着顾墨堔,“你九十岁还可以这样吗?”
顾墨堔淘气地将两只手伸进被子里,抓痒她的腋下,“你个小坏蛋,不信就来试试啊,跟我试到九十岁好不好?”
唐颖璐嘎嘎的笑着,扭动着身体,“你好坏,你好坏,臭流氓大色狼。”
忽然被两只双臂紧紧地箍住了,埋进了充满沉香的身体里。
顾墨堔温柔的用脸颊蹭着她柔软的头发,清逸的发香,涌入鼻腔。
“好了,让我抱会儿你。”
顾墨堔已经深陷在她的美好中,似乎世间的珍宝,都比不过怀中的片刻。
“你一天都要抱人家八百遍,过不了几天你就腻啦。”唐颖璐撅起小嘴巴,在他怀里撒着娇,无论她做什么,这个男人都会一如既往,真希望可以一直一直都这样。
“怎么会腻,你都不知道我的小娘子有多好。”他笑着吻上她的额头。
“你嘴上抹蜜了吗?这是男人对女人用他惯用伎俩吗。”唐颖璐偷笑着,故意激怒他,反而被抱得更紧了,身上的骨头,似乎都要被勒酥了。
“你个小坏蛋,不知道甜言蜜语只能说给夫人听吗?”顾墨堔越来越喜欢她淘气的样子,像一只坏透了猫,不断激起的嗔怒更想将她独占。
就像一支会上瘾的毒药。
这次毒药没有妖艳,干净剔透,如山涧的一股清泉,令他渴望又陶醉。
他无法想象,这样一甘纯洁的灵魂,背负着怎样沉重的压力,她心中的累累疤痕,又是如何让她,久撑至今。
甚至他不能相信,纯洁美好的唐颖璐会转瞬即逝,只留下了残忍的回忆,和淡淡的余香。
越是美好就越是残酷。
越是在乎就越是痛楚。
他从没想过,这样的生活会消失,他也从没想过,这样深爱的她会离去。
不是说好了伴他到老吗,不是说好了执手至死吗,他甚至都开始怀疑,也开始憎恨,可是他不能。
和你相爱过,想到就心酸。
“墨堔……”她软软地唤着,像一只娇弱的小猫。
将连脸蛋儿都埋进他的怀里。
“小娘子是不是饿了?”顾墨堔轻声在她耳边,温柔具有磁性的声音,让她感到心中发痒。唐颖璐用两只纤细的手臂紧紧的缠绕着他的脖子,“嗯。”
“那你乖乖起床,我叫护士送你喜欢吃的。”
温柔和美好占据了整个世界。
如果可以,她真想在这个梦里,不再醒来。
如果可以,她真想就这样缠着他的脖子不再放开。
一秒钟都不想离开。
墨堔,可以这样唤你真好。
唐颖璐享受着柔软的阳光,享受着心爱人的亲吻,享受着紧紧的拥抱。
似乎用光了一生的运气。
她没有追求,没有理想。
只因为,已经拥有了他。
那个她爱着,也爱她的男人。
如果说只有遭遇了不幸,才能遇见他,那一切的不幸,都将变成莫大的幸运。
顾墨堔见她呆呆的望着自己,甜蜜涌上心头,她已经默默地深入了肌理,汇入肝脏,直达心底,任何人都无法取代,她在心里的地位。
唐颖璐,今生我只要你。
没有原因,也没有理由,就只可以是你。
一脸惺忪的样子,都是他心中的珍品,属于他的每一寸,都是无法取代的异宝。
这就是爱情的秘密。
唐颖璐柔美的肌肤,每一寸都是他的,属于她的人也属于她的心。
一晃很多年,没有谁能让他,如此动心,曾以为,爱情不过是一本童话,讲述着完美的结局,却只是梦幻的存在。
知道他被深深的震撼,想要去守护,想要去留住,想要去占据,想要去完全拥有,顾墨堔才读懂爱情的至高无上。
可童话终究童话。
现实总会将人从华而不实中拉回,不断的撕扯,人类脆弱的灵魂。
如此意气风发的他,却不堪一击。
好像是站在生命的边缘,再没有暂停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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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股真空,将心脏的氧气一次性吸走,无法跳动的疼楚,抽出了很多秒才恢复了正常呼吸。
唐颖璐不知该后悔,还是该无奈,望着惨淡的夜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熟悉的感觉,一丝丝的从回忆中抽离。
晶莹的泪珠从颤抖的睫毛中落下,缓缓的划过脸庞。
天空中滑过一颗耀眼的流星,像一段感情的陨落,美好的光亮和拖动的尾巴,源于着自身的燃烧,是被毁灭后最后的挣扎。
暴风雨来临前,一切都是平静美好的,有宽广的蓝天,柔软的风,还有幸福和甜美的味道。
花儿争艳,鸟儿歌唱。
朝有美日,夕落霰霞。
所有的快乐一天一天的欢涌,美好的憧憬,未来的遐想,一天24小时,八万六千四百秒全都是幸福。
唐颖璐似乎飞到了高空,享受着飞翔和自由,享受的青睐和崇拜,忽然,雷声大作,雨点如麻,惊涛骇浪,万里乌云,天都塌了下来,她就那样被打入了无限的深渊,没有一丝光亮,死寂的黑。
那种痛苦她一丁点儿都不想再回忆起,似乎每一秒都可以让她窒息,她不知是如何将自己脱离,她只知走的每一步,都是麻木,像是长满了钢钉的刺,将自己伤的片甲不留。
他疼,她亦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