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先生，请随我来。”杜天狼待夏荷离开，领着陶泽到杜家客厅落座。
佣人们上完茶以后，陶泽才缓缓开口，“老爷子的经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看来第一颗培元丹的药力，你已经吸收得七七八八了。”
“原来那叫培元丹嘛？”杜天狼听到“培元丹”的名字，也是有些好奇。
“是，”陶泽呷了口茶，是上好的金骏眉，“有些固本培元的用处，因此得名。”
“陶先生不愧为宗师大家！”听到陶泽对培元丹满不在乎的语气，杜天狼也是赞叹陶泽的气度。
培元丹，光是一颗便能让困扰了他数十年的隐疾几乎痊愈，在陶泽的口中，却只说“有些固本培元的作用”。陶泽的气度，哪怕自己研习武道这么多年，也是不可与之相提并论的。
“宗师？”陶泽对这个称呼有些陌生，地球上称呼修士，为“宗师”嘛？
“陶先生不是武道中人？”杜天狼听着陶泽的语气，也是有些疑惑。
武道？陶泽千年前倒是看过些武侠小说，细细想来练武之人的确和修士有某种意义上的重叠，比如内息与灵力。
难怪，杜天狼静脉中的灵力有那么多杂质……如果以武道来算，宗师之境应该就相当于是修士的金丹期，不过修士的灵力相比内息而言更为精纯，只练气期便能将灵力化为攻势，故而杜天狼才以为，自己已经是宗师之境了吧？
“姑且算是道门中人吧。”陶泽语气淡淡，思绪回转，“与武道有些共通之处。”
“原来是道门传承，难怪有如此气度。”杜天狼叹道。
若要追根溯源，古武只是道门衍生的一个派系罢了，只是百年之前，由于道门传承的精妙复杂，且对环境要求太过严苛，已经再无传承者现世，没想到今天竟然让自己碰到。
若按修炼的辈分算，陶泽可以算得上自己的老祖了。
陶泽看着杜天狼的神色，心下知道他看不出自己的修为，也不想多暴露，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杜天狼试探的打量着陶泽，看着陶泽若有所思的神色，心里一时也没有主意。
他自然知道培元丹本身巨大的价值所在，只是陶泽不开口，他也不好意思再度讨要——陶泽明显是看出他经脉有痊愈之势的，但培元丹对他来说太过稀有，他若是开口，恐怕陶泽也会看轻了他。
“不知杜老爷子找我来，所谓何事？”放下茶盏，陶泽的眼中划过一丝算计。
“陶先生也知道……”见陶泽开口，杜天狼送了一口气，开门见山，“我的经脉虽然差不多愈合，但上次的一丹之力却……”
说着，杜天狼叹了口气。
听见这话，陶泽立即凝眉，眼中的显露出纠结的神色，没有人看见，陶泽深藏眸底的一抹算计之色。
“杜老爷子，也不是我推脱，”陶泽摇了摇头，惋惜之色愈发浓重，“只是，这培元丹极为难以炼制……我上次也是侥幸成了一颗，这次，差不多把上次赚的都赔进去还是……”
杜天狼是什么人，侵淫官场许久的他怎么会不懂陶泽的心思，只是见陶泽这么说，当下心底也有了一些底气。
“陶先生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杜天狼问道，语气十分和蔼可亲。
“哎——”陶泽见杜天狼不和他绕弯子，心下也明朗了些，“不过是原材料的费用，你也知道这培元丹是极为难得的。”
“没有关系，您提多少，只要我们能接受，钱不是问题。”杜天狼对于培元丹的渴求是显而易见的——他的经脉，除非再吃一丸陶泽给的培元丹，否则，就算隐疾痊愈，他也不过只是和其他老人一般无异，并不能再武道之上有什么进益。
陶泽听见这句话，眼中的神色舒缓了一些，“一千五百万。”
杜天狼微微一愣，没想到陶泽直直将价格翻了三倍，但一千五百万对于杜家而言也不算什么，培元丹对于他的用处，远不是一千五百万可以比拟的。
况且，眼前的陶泽，还是一个或许能够指点他武道修炼的资源。
“好！我在这里先谢过先生了。”杜天狼爽朗的答应，随后叫佣人直接取来一张支票，恭恭敬敬的交到了陶泽的手中，“陶泽先生，这里是一千五百万。”
陶泽接过支票，眼中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不得不说，杜天狼十分有眼界——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对于他这种加价的行为，可能会直接发飙吧……
这一千五百万，应该够他家里还债了。至于他父亲的事……
陶泽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一闪而逝，杜天狼并没有注意到。
“陶泽先生，您当初是如何看出鄙人体内的问题的？”杜天狼看陶泽接过钱，语气中带了一丝试探的味道。
“呼吸，气色。这和中医望闻问切也没什么不同。”
陶泽自然不能说自己是用灵识去探的经脉，毕竟杜天狼口中的武道，他并不是十分了解。不过，看着杜天狼的神色，他大概也想到，武道中人恐怕无法用灵识去探测人的修为吧。
杜天狼点点头，心下也没什么疑惑，只觉得陶泽十分厉害，连中医之道都有所涉猎，对陶泽的钦佩也就愈发的深刻起来。
“陶先生果然年少有成，不仅修为高深，还精通歧黄之术。”杜天狼略一沉吟，试探的询问，“道门失传许久……不知道，修炼方法是不是和武道有所不同？”
听见杜天狼的话，陶泽也有意顺水推舟。
他本就想知道古武是个什么样的体系，这样之后如果遇到了什么情况，他也不至于暴露自己是修士的事实。
“对于武道，我并未曾涉猎。”陶泽眼中露出一丝迟疑，装作不了解的样子。
“哦？”杜天狼有丝惊讶，“先生竟不知道武道么？”
陶泽点了点头，“劳烦杜老爷子作解了。”
杜天狼看陶泽肯定，也不好藏私，向陶泽介绍起古武的体系来。
“修行古武由浅入深，有四大境界，即武师境、大师境、宗师境和天人境，每境又分初、中、高三阶。武师境体格过人，能以一当十；大师境内息初凝，就是我这个境界，只是我练功的时候出了岔子……”
杜天狼顿了顿，眼中透过一丝无奈，就继续说下去。
“宗师境，能将内息凝实，先生之前一手飞花摘叶，便是宗师手笔，我也是从先生露出的那一手，才推断出先生的境界；至于天人境，那是武道传说所在，追溯到炎黄时代，也不一定能找到一位，现世就应该已经绝迹……能力如何，我也不好评判。”
陶泽听了杜天狼的话，更加肯定了之前自己的猜测——古武的体系相对于星海修士的修炼体系，要粗陋得多。
毕竟地球灵力已经濒临枯竭，想要成就杜天狼口中的“天人境”，恐怕地球的灵力，并不足以维持。
“原来是这样。”陶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当世宗师之境多么？”
杜天狼看着陶泽，对于他的发问有些无奈，陶泽也把宗师境看得太低了吧？
“宗师境对于武道研习者而言，已经可以算是毕生目标了，当然不是歪瓜裂枣遍地可寻的。当世所存的武道宗师，应不超过五指之数。”
“嗯。”陶泽点了点头，示意杜天狼继续说下去。
杜天狼却顿住，面露难色，“可惜，我古武传承功法残缺，否则，我也该是宗师之境了。”
陶泽当下明白了杜天狼的意思。
杜天狼这么直白的告诉他武道体系，又说自己功法残缺，再而又惋惜自己因功法问题入不了宗师境，不过是为了想让他顺着话茬，帮自己修改功法罢了。
“这个贼老头，主意都打我头上来了。”陶泽心里好笑，思虑片刻，眼中的算计之色一闪而逝。
“着实可惜。”陶泽也一副懊恼的神色，看向杜天狼，他一副没明白杜天狼言下之意的神色。
“……”杜天狼似乎没料到陶泽会这么接，神色立马有些尴尬，讪笑了一番，“看着陶先生年少有成，我这个糟老头也是好生羡慕和钦佩啊！”
“杜老爷子过谦了，杜家今日如此辉煌，杜老爷子也可以算是青史留名了。”
陶泽浅浅笑开——打哈哈谁不会呢？
见陶泽不接茬，饶是以杜天狼的阅历，也是有些坐不住。
“宗师果然是不好糊弄的！”杜天狼在心底感叹了一句，眼中神色微定，叹了口气，决定开门见山。
“先生何必让老头子我下不来台呢？”杜天狼苦笑。
看着杜天狼苦笑的神情，陶泽神色淡然，语气也跟着沉了下来，带着一丝严肃。
“我喜欢直来直去，杜老爷子以后有什么事，不妨开门见山。”
杜天狼见陶泽这么答复，苦笑的神色平复了些许，“杜家的功法残缺，故而我的修为迟迟不得寸进，我希望先生能够指点一二。”